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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义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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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1911/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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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着电波的旋律成长(散文)

生命里有了电台广播,就会增添精彩与欢乐;郁闷失意时有了电台广播,就能奏响人生奋进的歌。今年是建国七十周年,也是我与广播电台结缘四十五年的日子,四十五年来伴着广播的旋律成长,改变了我多舛的命运,是她给我竖起了一道人生亮丽的风景,带来人生的第二个春天。

打开岁月尘封的日子,我出生于上世纪五十年代中期,自幼生长在一个较贫穷的农村家庭,由于五十年代末那场全国性的大饥饿,我三周岁丧父,8岁入学总想升高中、考大学用知识改变命运。但偏赶上“文革”动乱升学靠推荐,尽管我品学兼优,还是没被推荐上,自此粉碎了我的大学梦。

说实在的,我从记事起就特别爱听广播,因那时家里穷买不起收音机,唯一能听到的只是县广播站的有线广播喇叭。开始自己家里没有,我就经常跑到街上或邻居家去听,难免有时收听不太方便。后来,几乎每家都有了广播,在我的极力要求下,家里也花5元钱买了一个音质好、声音大的广播喇叭,那时人们叫它“舌簧”喇叭。自此我对广播节目情有独钟,无论是学前还是入校读书后,我都是经常听。从中也熟知了不少经典小说和神话故事,像《红楼梦》、《封神榜》、《水浒传》、《西游记》、《三国演义》、《杨家将》、《岳飞传》等,故事有《精卫填海》、《卖火柴的小女孩》、《乌鸦和狐狸》、《金色的海螺》、《天方夜谭》等,了解并会唱的经典歌曲有《社会主义好》、《北京的金山上》、《浏阳河》、《洪湖水浪打浪》、《毛主席是咱社里人》等等,在潜移默化中受到了多种文化的熏陶,从而增添了对文化知识的追求与向往。

16岁初中毕业后,经过三年的生产队劳动锻炼,我18岁于1974年外出到陕西一家窑厂打工。出于对文化知识的追求与向往,这年我用打工挣的钱买了一架袖珍式收音机,才正式与广播电台结下了不解之缘。不论干活多忙多累,还是白天夜里、刮风下雨天,我都坚持收听电台广播,从未间断。那时最爱听的有广播剧和小说联播,其次有音乐、故事、戏曲等,既使辛苦繁忙,也觉得身心愉悦惬意。两年间一架收音机坏了修,修了又坏,反复修理多次,最后实在无法修理只得丢弃。

1976年初,我怀着一腔热情参军去了部队,因部队要求整齐划一,服役期间就没能再买收音机。但我在阅读书报之余,仍一如既往地坚持聆听部队广播中的新闻、军事、文艺,歌曲和文学等节目。随时能够了解到国家大事、军事动态与文学知识等,从而也逐步提高了自己的文字功底。1979年对越自卫还击战结束,我任连队文书期间,开始练笔尝试着给电台、报纸撰写稿件。两年多的时间竟在军内外报刊、电台发表新闻与文学作品20余篇。但随着部队的调动、提干制度的改革、裁军等原因,我又痛失了两次提干和一次转志愿兵的机遇,青春期的命运就像蹦蹦跳跳的小乒乓球,总是没等着案就擦边而过。1983年初我退伍返乡,告别了7年的军营生活。

回乡之初,由于我文字功底好并有写作特长,曾先后在定陶县民政局、姑庵乡政府帮干写材料。但也就像人们常说的:“谁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因当时与二哥嫂一起生活,家里赶上盖房子,二嫂患有癫痫病稍不遂意就容易犯病。我在单位干临时工,耽误了家里的活不说,每月仅40元的工资,除去生活费又不能照顾家里。为使全家和睦相处,我只有主动离职不再去上班。不久与哥嫂分家后,就成了面朝黄土背朝天的铁杆农民。那时,家中上有年老的母亲,下有两个年幼的孩子,既没有电视,又看不到报纸也听不上广播,文化生活枯燥乏味,日子有些难熬。在妻子的支持下,当时尽管生活紧张,我还是从节省下来的复员费中挤出50元钱,买了一架中波段的“555”牌手提式收音机。从那时起,就收到了菏泽广播电台的声音,并与她一直情有独钟。

因退伍不久,缺乏农业种植经验,我就以广播电台为教课书,朝夕与收音机相伴,无论是在田间干农活管理棉花,还是休息或料理家务,我都特别注意收听电台播出的农科节目,很快掌握了有关农业种植、养殖与管理等方面的不少知识。有时干活累了,听上一段音乐和戏曲,既可以放松一下紧张的心情又能提提精神。那时我所种植的棉花在全村首次突破亩产100余公斤皮棉,玉米每亩率先创出500多公斤的高产,别人养猪需一年多体重150公斤出栏,我养猪只需六个多月体重也是150公斤就可出圈了,并且连续保持多年。因此,1986年底我还被评为全乡科技种植模范带头户。每当别人向我讨教种植管理经验,我都是告诉他们广播上怎么怎么说的,收音机里如何如何讲的。对此,村里有人戏称我为“广播迷”、“地先生”。

俗话说“世上茫茫如大海,人生何处不巉岩”,生活是没有一帆风顺的。最使我刻骨铭心的是1987年秋天,在参加某单位招聘写作员的“竞争”中,成绩名列前茅的我却再次落选。职场竞争的残酷,付出与收获的差距,让我当时觉得万念俱灰,心灵感到失意又压抑,生活陷入了迷茫和无比艰难的境地,很想一死了之。但我从广播里听来的那一个个自强不息、励志奋斗的故事及那有哲理的语言,时刻又都在感染着我,激励着我,使我感到震惊、自责和警醒。从而也逐渐培养了我洞察生活、辩证看待人生的思想智慧。对我启发最深的一段名言是:“有时,即使你竭尽全力,依然挽不回失败的厄运。你可以挥洒热泪,可以狂奔泄怨,但你绝不可以一蹶不振。如果你错过朝阳你流了泪,那么就在黎明重新到来前展露笑颜——让我我们从头再来”。不久,我就重振精神,在做好摆地摊经商的同时,又继续与收音机为伴并坚持练习写作。

岁月匆匆,又是一个七年后,我根据自己生活的磨难和遭遇,撰写了一篇抒情散文《楝子树》,不久被河南人民广播电台播出,后又相继在菏泽、山东、中央人民广播电台播出,被《菏泽日报》、《曹州晚报》、《民兵生活报》、《作家与读者》等10余家新闻媒体、杂志刊用,再次激发了我的投稿热情。那时,尽管家中刚买一台14英寸的黑白电视机,我除了晚上看看电视剧以外,白天大多数时间还都用来收听山东与菏泽人民广播电台的节目。由于我很喜爱新闻、文学,我也经常给电台写稿,不断有新闻稿件被播出。并且所创作的《一盏煤油灯》、《路靠自己走》、《半月湾》、《永恒的记忆》和《蓝天一片云》、《昨天、今天、明天》、《跋涉者之歌》、等10多篇散文、诗歌都相继被广播电台采用。为此,我也有幸成为多家电台的通讯员。1995年我被县委宣传部破格招聘为专职新闻干事,先后在姑庵、黄店两乡镇担任新闻报道员。自此,与省、市广播电台的关系更加密切。

经过两年多的刻苦努力,由于我在电台每年用稿都在几十件以上,加上报纸用稿,按稿件积分工作成绩突出,1997年底我被县委评为新闻宣传“拔尖人才”,农转非聘干,成为政府机关的一名正式工作人员,“不惑”之年的我终于实现了“鲤鱼跳龙门”的夙愿。之后,我也多年被菏泽人民广播电台评为优秀模范通讯员。

晨浴霜露、夜伴晚霞,三十八年弹指一挥间,由相知相识到相恋,电台广播是我生命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2008年我从单位退居二线后,虽然给电台投稿少了,但我与电台广播始终不离不弃,她已成为我难以割舍的情缘。既使在我受聘于菏泽新闻学院,我仍把收音机带到学院坚持每天收听。打从与电台广播结缘至今,收音机我一共换了6台,现在是“轻重武器”配备,一大一小两部收音机。大的专用于白天收听,为不妨碍家人休息,晚上或躺在被窝里就用小(袖珍式)的开低声音听,常伴着广播的声音进入梦乡。

现在,我每逢早起晨练和打扫卫生,第一件事就是先打开收音机,听着电波里传出的悠扬旋律、清纯悦耳的歌曲,不论是刷牙洗脸,还是练太极拳,心中的滋味感觉就似“神仙”。为此,妻子曾不止一次的说我,你听广播耳朵都听出“茧子”来了。可我觉得收听电台广播,是我人生的一大乐趣,并且收益匪浅。收听广播,使我懂得了如何面对生活和人生;从广播中,我吸取了丰富的文化知识与营养;电台广播,让我坚定了人生信念;广播内容,教我学会努力拼搏、自立与自强!

有道是:梅花香自苦寒来,风雨过后见彩虹。四十多年伴着广播的旋律,我人生的风雨路有痛苦亦有欢乐,有付出也有回报,自与广播结缘至今,我相继在各级广播电台,报刊杂志发表新闻、文学作品2000余件,并有70余篇散文、诗歌、报告文学等被收入多种书刊杂志,受各种表彰奖励70余次。2000年被评为“全市新闻宣传先进个人”。同年,被中国当代作家代表作陈列馆吸纳为专栏作家,并成为菏泽市文联作协会员。2008年我通过参加成人高考,最近又拿到菏泽学院中文系的大专文凭,人过“知天命”之年,终于又圆了我的大学梦。

伴着电波的旋律成长,走过生活的不幸与坎坷,使我驾驭生活的能力和意志得到了磨炼,这都来自广播电台对我的影响和激励。至此,我特作小诗一首:

曾经的忧伤、曾经的痛,

早已化作昨日的风;

往日的坎坷、往日的不幸,

都已凝结成岁月的声;

再多的郁闷、再多的失意和无奈,

具都升华为今日的情!

 

我愿乘着昨日的风,

听着岁月的声,

伴着今日的情,

与您长相厮守到终生!”

 

 

2019年5月9日星期四(农历四月初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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