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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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秋冬之交，东盟粤港的深海鱼在S市销售的特别火爆。每天从北部湾深海里捕捞上来的各种新鲜鱼，在船上去头去尾去内脏速冻后，通过专用的冷链运输车辆，一刻也不停歇的连夜运到东盟粤港在S市租用的大型冷库里继续冷冻，让S市的市民第一时间吃到纯天然、无污染、新鲜、健康的深海鱼。
不可否认，深海鱼在S市，能够在较短时间内，迅速被市民认知，与东盟粤港集团公司的决策层的成熟的战略顶层设计，成功的市场拓展，巨大的资金投入密切相关。前期两场高端社区高水平的大型文艺演出，既满足了社区居民高雅艺术的音乐享受，又塑造了东盟粤港的品牌形象，随后跟进的与街道办联和举办的中低端社区的小型晚会，同样产生了巨大影响，受到了普通市民的青睐；加之在培育市场时走的是低价亲民的营销策略，直营店开一家火爆一家。微商——微信——朋友圈——会员制-—转介绍——会员日——秒杀——一元风暴——延续消费等所有新潮时尚的营销手段，既让客户进的来，又要让客户买得到物有所值的产品，还要让消费者下次继续来店消费，拓客——留客——生客——锁客，会员预存的钱越多，在店里的消费享受的优惠就越多，赠送礼物也就越多。这些现代化的营销策略，运用的炉火纯青。今天的市场销售，讲的是服务，消费者买的不是产品，而是服务，你的服务到位了，客户就买你的账。这一点，在保险行业，直营行业，表现的尤为突出。让进店的客户开心、动心、顺心，客户就一定会在你的店里消费的。当然，前提是你所经营的商品必须是质量合格的产品。东盟深海鱼登陆S市，不到半年的时间，销售额达到了2亿万元，减去前期演出，租门面，装修，运输，人工等费用，纯利润也在8000多万元，东盟公司在S市挣了个盆满钵盈，说日进斗金并不夸张。
很遗憾，除了前期在高端社区开疆拓土时，秦建雄参与其中发挥过作用外，后来的市场拓展他基本上是若即若离，与东盟粤港渐行渐远了。
起初，秦建雄是刚被京剧团捆住手脚，无法正常上班时，博士交给他的演讲稿子的撰写，社区晚会登台演讲，策划营销方案等工作没有办法按时完成，无奈之下，博士除了自己亲力亲为外，只有交给别人来完成。毫无疑问，这份报酬也就归了别人。久而久之，秦建雄慢慢的就失去了这份不菲的薪水。时间一久，也就不再去东盟粤港公司了。偶然情况下，他与博士通过微信相互问候一下，多数时间内，还是个人忙个人的事情。
这段时期内，最为得意的还是欧阳倩和她的助手韦佳。由于S市分公司连年上升的骄人的销售业绩，东盟粤港集团总部除了将她们年薪调至120万之外，还在东盟总部为她们举行隆重的表彰大会，会议现场每人奖励一部大奔，20万元人民币。
一时间，欧阳倩和韦佳在东盟，在S市成了新闻人物。然而，这两位大美女却是异常的低调，参加表彰会，却不上台领奖，奔驰开回家，40万现金带回S市分给了公司的同事，S市分公司150名在职人员每人按贡献大小，分到了3到5万元不等的赏金，就连秦建雄都得了8000元的奖金。当然，这是博士提议，韦佳批准的。欧阳倩作为公司老总，基本上与秦建雄没什么接触，最多也就是见面碰在一块了点头微笑示意一下，算是打了招呼。每逢这种场合，当秦建雄开口说“欧阳总好”时，欧阳倩总是微笑着甜甜的点着头回应“您好”。也许，这就是欧阳倩的人格魅力，一个小小的细节，让自己的下属瞬间感到无限的温暖。还有一点让公司每一位员工心悦诚服的事情，就是诚信，这里说的诚信，指的是公司对下属的承诺，公司定好的每月10日开工资，10日这天，全体员工都会准时在微信里收到工资，一天都不拖欠，一分都不少。最让公司员工感动的是没有特别重大的失误或者说给公司造成重大损失和品牌损害，欧阳倩和韦佳及公司决策层很少扣员工的工资。他们清楚，当今社会大家挣钱养家不容易，能不扣钱就不扣。不过，真的出现了重大错误，要通报批评和降职的。
欧阳倩管理营销团队的艺术与众不同，她很少对职工大呼小叫，主要通过政治思想教育，人性化服务，让公司的每一位职工在点点滴滴中，感受企业领导对他们的关爱与呵护，感恩公司对他们的厚爱，激发他们冲天的干劲，让每一位员工在开心快乐中，发挥聪明才智。
欧阳倩还有一个过人之处，就是到职工家里微服私访，了解大家的生活状况。每当她听到那位职工家里遭遇不测，突发灾难，她都在第一时间登门慰问，从自己的薪水里拿出资金救助他们，公司还专门设置专款专用基金，救助那些因病返贫，因灾贫困的企业职工。除此之外，她和韦佳经常组织大家到社会上做善事，带头募捐，资助贫困学生，为社会汇集正能量。
她就是这样一个人，一个心地善良的美丽女人。东盟粤港集团里，说道欧阳倩没有一个不竖大拇指的，没有一个不为她高尚的品德点赞的。同事们都夸她，人长得美是因为她有一颗菩萨般的心肠。
所以，在东盟粤港S市分公司，每一个人都在兢兢业业的工作，几乎看不到有人出现工作失误，更没有人因工作问题被罚款。因为，欧阳倩带领的这个团队，是一个有着强大向心力、强大凝聚力、强大战斗力、强大创新力的工作团队。
假如秦建雄的思想再解放一点，胆子再大一旦，勇敢的辞掉京剧团的工作，专心致志的在欧阳倩的团队里干事创业，自己的聪明才华也会发挥到极致。可惜了，他没有勇气走出这一步，只能被动的安分守己的坚守在剧团的行政办公室，文件报刊发送的岗位上。或许，他担心自己一旦辞职，辛苦了一辈子工龄就顷刻间不存在了，退休后的退休金也会大打折扣的。自己年龄大了，冒险意识没有了，工作的激情也变淡了，在剧团闲混几年，正式退休后，有一份薪水作保障，再去找份适合的轻松的没有压力工作干，才是他正确的选择。
顾涙去世后，博士曾向他透露过这层意思，秦建雄左思右想，左顾右盼，也没有给他个说法，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了。博士想，秦建雄思想有顾虑，这种事也是不好勉强的。
有一点，母庸质疑。在东盟粤港，工作环境必定是一流的。有欧阳倩这样一个有智慧，有品德，有爱心，能够站在别人的角度想问题的老总，在这儿工作，心情一定是愉悦的，开心的，智商也能发挥到极致。欧阳倩以她无与伦比的亲和力，为公司高层树立起了标杆。东盟粤港的每一名员工，在欧阳倩的感召下，在各自的岗位上兢兢业业的贡献着自己的聪明与才智。因此，东盟粤港S市分公司能在短短的半年内，取得这样骄人的业绩，并不让人感到意外。在大咖云集的商界，说欧阳倩巾帼不让须眉，那是一个实打实的点赞。业界人士提起这位大美女，没有一个不竖大拇指的。然而，她又是一个十分低调的女人，无论在任何场合，他都是一位话语很少的淑女。她尤其不愿听别人阿姨奉承自己。
与她一样，韦佳也是这样一位低调的美女。说强将手下无弱兵，这话一点都不夸张。也许，用另一句话形容她们姐妹俩更为贴切，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平日了，韦佳给人的印象是，活泼不足，严肃有余，可能与她担负职责有关。在公司高层内，韦佳是欧阳倩的第一助手，是公司的CEO，欧阳倩负责顶层设计，韦佳负责执行。她的工作性质不允许她与部下嘻嘻哈哈。所以，工作状态中的韦佳是严谨的，她不允许属下的每一道工作环节出现瑕疵，对有问题的环节会坚决说不，她不会给出现工作失误的任何人以任何解释的机会。毋庸置疑，韦佳的确是位管家理财的好手，同时又是位管人的高手，她的熟记于心的专业知识，因人而异的谈心方式，让公司150名员工佩服的五体投地，就连博士这样的才子，见了她也是恭恭敬敬的。也在美女行列里的韦佳，在公司里说话一口吐沫一个钉，没有女人常有的啰嗦唠叨，批评人时，从不大声吼叫，言语也不刻薄。总是跟人讲道理，以理服人。非工作时大家还是很喜欢与她交心。应该说，韦佳也是一个很有亲和力的人。
实话实说，在粤港东盟S市分公司150名员工中，男性员工少的可伶，钟博士应该算是男性职工中的佼佼者了。无论是文凭、学识、能力都与两位美女上司有一拼。当然，欧阳倩与韦佳对钟博士的学识、人品、能力非常的赏识，许多品牌建设、文化宣传方面的事情全部交由他来做。遗憾的是博士不是商界精英，也不是与欧阳倩和韦佳一打拼过的创业者，就算欧阳倩、韦佳有心把他放进公司的决策层，由于他不懂得资本运营，更因没有一毛钱的股份，在上层决策时几乎没有任何话语权。欧阳倩曾多次跟韦佳商量，在不降低任职条件的情况下，多找一些男性职工加入进来，让整个运营团队增添一些阳刚之气。可是，很不尽人意，每次招聘来应聘的小伙子不少，但愿意留在下来的不多。所以，欧阳倩、韦佳曾多次与博士商量，把秦建雄正式招募进来，即使年龄大了些也没关系，丰富的人生阅历和广泛的人脉关系对这家年轻的公司来讲也是一笔值得珍惜的精神财富。况且，秦建雄的人品、敬业、能力，欧阳倩和韦佳也是看在眼里的。但是，天公不作美，由于秦建雄无法摆脱京剧团的制度桎酷，更因他没有勇气辞掉京剧团的工作，所以，他只能止步于东盟粤港公司的大门。当然，秦建雄的担心也不是没有道理，东盟粤港毕竟是一家民营企业，在职称与职务的待遇上与事业单位还是不一样。更让秦建雄无法舍弃的是，几十年的工龄和即将退休的时机。可是，东盟粤港是不会等到秦建雄退休之后录用他的。一次难得的握手机会，就这样无何奈何与双方擦肩而过了。
平心而论，半年来虽说秦建雄在东盟粤港是兼职（剧团领导改革之前，他不用去坐班，每天8个小时都在东盟上班，几乎就是全职），跟公司的高层接触的也不多，与欧阳倩、韦佳的见面的机会就更少，但对两位美女的为人处事，智商和情商，十分的佩服。私底下他不止一次的对博士说，别看欧阳倩与韦佳年轻，他们俩在商场上表现出来的精明与管理团队方面的智慧，让人不得不仰视，连S市某些商界领袖都不敢小觑他们。如果不是体制内的人，或者说再年轻20岁，甚至退休之后，他愿意加盟到这支年轻的“红色娘子军”连队中来，与她们一起拼搏，建功立业。
有一次，秦建雄当着博士的面再讲这句话时，博士用激将法激了他一句，何必要等到退休，又何必说体制内，你今天就可以走进东盟的大门，别说你一个小小的科长，市长辞掉公职到民营企业经商的不也大有人在。你啊，就是愿意抱着那个金饭碗不放，说的直白一点，就是胆子太小，观念陈旧，思想不解放，没有创新意识。
秦建雄一笑了之，摆着手说，你还年轻，许多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么简单。到了我这个岁数，你就不会这样说了。
你是长辈，我不该说你，你啊思维迂腐，思想不开放。我来给你算笔账，看看你留在京剧团合适，还是辞职来东盟合适。
好，不说你现在的工资和补贴，但说你每月的收入和退休后的收入……
秦建雄知道博士的用意，也曾想过辞掉京剧团的工作，全身心的投入到东盟公司来，可是每每想到几十年来，为剧团的付出，临要退休了，几十年的工龄不要了，退休后几十年的养老金也不要了，他心里怎么也过不了这个坎。最重要的还是他的思维还僵化几十年前，认为民营企业靠不住，别看现在呼风唤雨的，说不准那一天就会风雨飘摇了。
还是忍辱负重一两年，等退休了，按月发养老金了才心无旁骛。他就不会想想，在粤港干一年能顶他10年的退休金。干10年就能顶他一辈子的退休金。遗憾的是秦建雄这一代人，一辈子都不会这样想问题的了。他理想的收入是，在不影响剧团工作，在每月领着足额的退休金的同时，再拿一份丰厚的薪水。
然而，人世间哪有这样的好事啊，那家公司的老板允许你一女嫁二夫啊，吃着锅里的，看着碗里的，净在那儿想好事，再怎么着剧团也是国有事业或者半事业单位，能允许你自以为是，为所欲为，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就算你不是一线的演职人员，也应该为一线的人员做好后勤服务吧，你不上班或者是上班点个卯就走，毕竟不是那几年了。新的团长、书记上任后，一手抓剧本创作，一手抓市场开发，一边抓剧团整顿，一手抓名角带动，改革后的京剧团，带着新排演的剧目，到基层去到农村去，送戏下乡，不仅仅丰富了农民的文化生活，还为剧团带来了丰厚的效益，前后不到一年时间，剧团的收入连续翻翻，一线演职人员的收入也是成倍增长。水涨船高，秦建雄这在二线的老职工的奖金也有所提高。秦建雄狠下一条心，忍辱负重坚持到退休。
两份兼职都没有了，秦建雄的月收入锐减，从每月八千多元降到了三千多元。这三千元是他的基本工资，加上其他的各种补贴也到不了四千块钱。他的心理开始不平衡了。
一个急需用钱的事实摆在眼前，那就是儿子秦子璐要成家。新媳妇进门，坐公爹的不能一毛不拔吧。那将来有一天自己的生活不能自理了，儿媳妇还能伺候你？老话说得好，播下春风才能换来秋雨。想到这里，秦建雄的心里有些发毛起来。实在不行，晚上下班后，找份兼职干着，能挣多少挣多少。把这份兼职挣的钱赞起来，等有了孙子给孙子用，儿媳妇看着也会高兴不是。
当然，当务之急还不是这些。要先把去小路那儿给未来的儿媳妇的见面钱准备出来才是。见面礼钱给多少合适你呢？秦建雄苦思冥想了半天也想出个合适的钱数来。这件事还要夫人来拍板，女人吗做这种事心里有数，让她来定夺，以来凸显对富人的尊重，而来让她与新媳妇建立一层亲密关系，这是一举两得，就这么办。
秦建雄在楼下的水饺店里，定了一份新夫人最爱吃的黄瓜虾仁水饺，笑哈哈的推开了家门。
“夫人，我回来了——”
“哦，你先坐一会，我做饭去。”
“不用做饭了，黄瓜虾仁水饺立马就到。”
“啊，你又买虾仁水饺了？”
“是啊，夫人爱吃我就买。”
“谢谢！”
“谢什么啊，又不是外人。”
“谢你每时每刻想着我啊。”
“我是你老公，想着你是应该的。”
“我是你老婆，我也想着你。你看，我给你做什么好吃的了。土豆烧牛肉，来了。”
“土豆烧牛肉，是我的最爱。今晚我有口福了。”
……
……
或许是白天工作太辛苦，吃过晚餐，俩人既没玩手机，也没看电脑，早早上床休息了。
“夫人啊，向你请示一个问题啊？”秦建雄躺在被窝里，大睁着眼，似睡非睡。
“请示，哈哈，我又不是领导，请示什么啊？有事直接说。”新夫人大笑一声说。
秦建雄翻过身来，面朝着新夫人：“过几天咱不是要去子璐那儿去见见未来的儿媳妇吗，初次见面不能空手啊，你说见面礼金拿多少合适啊？”
新路人望着天花板想了想：“头一次见面，礼金要重。不然人家会说未来的公婆抠门，我看怎么着也得一张大币。”
“一张大币？1000元还是10000元？”秦建雄问。
“当然是10000元了。咱们两人去，还又是在那样的大城市，少了拿不出手，子璐脸上也没面子不是。”
“夫人说的有道理。可是我囊中羞涩，拿不出这么多…….”秦建雄有些为难。
“不用你全出，我拿8000，你拿2000如何？”新夫人大手一挥。
“谢谢夫人。”秦建雄一下做起来，在新人的脸上狠狠地亲了一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