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群
网站用户
——浅析柯群的长篇小说《如果云知道》
◎陈纸
在我的作家朋友圈子中，有好些人记不得是如何认识的。与柯群兄的交往，也是如此。就像这部长篇小说的名字一样，他就是天边的一朵云，当我快要忘记他的时候，他就会偶尔飘到我的眼帘，撞到我的记忆里来，但我一直将他当成我文学圈里的朋友。每次他联系我，就是谈他最近正在写什么，或者想写什么。与柯群兄认识二十多年来（严格地说来，连“认识”都算不上，因为我们至今仍未谋面，虽然他无数次说要到南宁来见我，其间，我们虽然有条件在山东与北京见面，却一直没有见着），我也只是偶尔读过他的一两篇文章，但前不久，他在电话里说正在进行一部大作品的创作。
这次，他终于拿出了一部四十多万字的原创文学作品给我读，并嘱我作序，这着实让我大吃一惊，并且对他心生敬意。这是一部向辛勤工作在创建文明城市与建设美丽乡村一线亿万环卫工人们致敬的厚重作品，是一部献给新时代的精品力作。
读罢这部鸿篇巨著，我感到柯群兄已经有了整体性把握人物和生活的能力。同时，一个好的小说写作者，又应该是一个好的叙述者，懂得叙述人在生活和经历中的感受。当然，叙述是比较容易的，但在叙述中要把故事人物的灵魂写出来，这是一件非常难的事。柯群走的是写实的路子，她有着很强的写实功力。无论在人物塑造、性格刻画、故事架构、立意拓展等方面，他都敢于硬碰硬，而不绕着走。这与他做了多年的新闻记者及报告文学创作有关。
2015年，习近平总书记在北京主持召开文艺工作者座谈会，发出了文艺工作者必须坚持以人民为中心的创作导向的号令，中国作家协会迅速组织开展“深入生活扎根基层”的主题实践活动。柯群兄从北京回到济南，跟随挂职单位，一头扎进乡镇，担任保洁公司驻镇经理，带领一群由老弱病残组成的环卫工人队伍，投身城乡环卫一体化，参与农村垃圾的综合治理，改善农民居住环境，推进美丽乡村建设，亲眼见证发生在中国农村由传统文明向现代文明巨大变革的美丽蝶变。
柯群兄应该是位大器晚成的作家。几十年的生活积累，社会阅历，为他后来大部头的长篇写作提供了取之不尽的创作素材，使得它在驾驭长篇小说的谋篇布局时显得游刃有余。跟我一样，在进行专业文学创作之前，他也是在新闻媒体工作，做记者时他始终坚持在基层一线采访，采写过很多重大新闻事件，是位优秀的新闻记者。他常说，好新闻在基层，在脚下。转型作家后，他还是经常去基层“卧底”。
为了创作这部长篇小说，他辞掉公职，应聘到省城一家保洁公司，告别妻儿，跟随公司去中标的外地县城，到乡镇做环卫一体化工作，在那儿他一呆就是三年。
三年里，他辗转三个乡镇，配合镇党委政府，实施城乡环卫一体化，推进美丽乡村建设；
三年里，他与保洁员一起，清理垃圾，栽花种树，硬化街道，治理污水。
三年里，他与保洁员同吃、同住，与乡镇干部交朋友。
三年里，每年都被所在镇的党委镇府通报表彰。
三年里，基层火热的生活，激发了他的创作潜能，先向读者捧出了有道德，有思想，有筋骨，有温度，接地气，带着泥土芬芳的长篇报告文学《一抹橙黄》，随后又用一年的时间创作完成了这部40多万字的现实主义题材的精品力作，长篇小说《如果云知道》。
三年里，柯群兄挂职驻镇经理，我下村担任“第一书记”，讨论的话题，先是精准扶贫与乡村振兴，然后才是文学创作。
前不久，习近平总书记提出建设生态中国、绿色中国的发展理念后，一场浩大的集中整治农村生活垃圾、改善农村居住环境、引领乡村文明行动的帷幕，在广袤的中华大地上依次开启。
党的十九大，吹响了决胜全面建成小康社会，实施乡村振兴战略，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强国号角。推进美丽乡村建设，不仅仅是农村居民的需要，也是城市居民的需要。农村所有问题，影响的绝不仅仅是农村人口的生产生活问题，实际上，从各方面影响到城市产业发展和城市居民的生活。比如，水土流失问题，土壤污染问题，沙尘暴问题，水的污染问题等等，都直接通过大气或者食品等等影响到城市居民。更进一步讲，农村作为空间的界限也在日益模糊，城乡联系也将日益密切，因此，建设美丽乡村不仅仅是满足农村居民的需要，也是满足城市居民的需要，是整个社会的需要。
在我生活的这座城市，早在七八年前，就实施了以“整洁、畅通、有序”为主题的“美丽乡村”大行动。我在我所工作的报社两报一网，读到了记者采写的不计其数的新闻报道、纪实通讯，但说实在话，总觉得不是太过瘾。柯群的这部大部头作品其既气势恢宏，又细致入微，犹如让我享受了一道“满汉全席”，冷热酸甜、苦辣咸腥，让我尝了个遍。
《如果云知道》，是一部很温情的小说，是我国第一部表现环卫工人生活的文学作品。小说描写了一群生活在社会底层，由农村弱势群体组成的环卫工人，以最低薪水，从事最苦最脏最累工作，常被人误解歧视，却又自尊、自立、自强，自食其力，不给社会家庭增加负担，以自己羸弱之躯，为改善农民居住环境，建设美丽乡村，实现乡村振兴战略，流血流汗的顽强意志和精神风貌，引导读者向上、向善、向好。整部作品呈现给读者的是满满的正能量。
作品通过大量的故事情节、人物对话，心理描写，将粤港省琴岛市城管局直属企业中银保洁集团公司在前海市的城乡环卫一体化，镇村卫生保洁工作项目投标、招标、实施等过程，生动、详实、艺术地再现出来，通过塑造莟大帅、钱大庄、温志勇、陈良宇、李弘等人物的命运遭遇及各种矛盾的设置，深刻的揭示了当今社会，农村环卫工人的生存状态，及被歧视、被误解、甚至被欧打，乱扔垃圾、不讲卫生的国民素质问题，具有深刻的批判性。
柯群兄是位有着强烈时代担当的作家，从他发表并获奖的几部中篇小说及报告文学作品中可以看到，书写的主题紧扣时代脉搏，全部取材于当下现实生活。《如果云知道》这部长篇，依旧延续了以往作品侧重刻画人物的内心世界及心理活动的写作特色，在艺术结构上，保持了几许温暖又几许苍凉的叙事风格，作品中的厚重情感，通过叙事娓娓道来又不做作。
虽然，柯群将这部作品定位为“长篇小说”，但我更愿意将其作为长篇报告文学来读。因为这部小说讲述了一个真实的故事。作品中的每一个人物都有生活原型，一号人物就是他自己的影子，虽说报告文学与小说既相同，又不同，报告文学是纪实文学，要反映现实真实；小说必须虚构，但虚构小说同样来源于现实生活，只不过需要高于现实生活，是现实生活的升华和提升，准确的定位应该是非虚构。
虽说柯群兄是位伟岸挺拔的男作家，作品中却有着女性作家细腻与温婉的创作特色，沉浸式写作是柯群文学作品的鲜明特色，写作时他会向女作家那样，内心的困境和忧伤，反复纠缠，无法躲闪。心里始终坚守着一个信念：深入生活，扎根人民，以真实事件、现实人物为依托，用极富感情的生花妙笔，生动再现波澜壮阔的新时代，为读者写出“有道德，有温度，有筋骨”，带着泥土芬芳的文学作品。
他的获奖的两部中篇小说《那样芬芳》、《你去哪里了》都是以善良、勤劳、能干、从容面对人生中的苦难，不屈不挠，以顽强的意志从逆境中奋力崛起非常励志的女性为主人公。无论是《那样芬芳》里的表姐阿四，还是《你去哪里了》里的“你”，及这部长篇里的李弘，塑造的都是这种充满正能量的标杆式的人物。他的全部作品都是以挖掘人物的内心世界，刻画人物迥异的性格，注重情节与细节的描写见长。
我能理解柯群兄为何要创作这部“长篇小说”，他是想借“小说”来拓宽事件的无限空间，借“小说”中的多种表现手法，去诠释现实生活，去讲述真实的事件。他创作的小说作品，全部是不能在报告文学里呈现的素材，人物事件全部是真实的，小说不过是他换了一种文学的表达方式，讲的还是现实生活中真实的事情。这部长篇小说里就有作者的影子，主人公之一莟大帅，就是他自己。
用小说的形式讲真实的故事，是柯群文学创作坚守的信念。他始终牢记毛主席在70年前为文艺工作者指明的文艺创作必须向生活学习，拜人民为师和习总书记在全国文代会、作代会上提出的文艺工作者要“以人民的为中心”的创作方向。长期深入生活扎根基层，这样的坚守使得他的文学作品，像一朵单纯与洒脱的云，飘入一个日渐隆起的文学高地。向着一个个文学高峰艰难跋涉，从这一点来说，柯群兄做到了，可喜可贺。
（陈纸，中国作家协会会员、广西文艺批评家协会会员、发表小说、散文、诗歌若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