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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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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1905/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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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玫瑰(上)


文/董刚

  你是我永远的白玫瑰。

                               ——题记

秋天的时候,人多多少少会有一些伤感。那是因为,秋天的颜色是忧郁的蓝色。那是人的心情,人的思念。无论断肠人在天涯,还是唯恐说不尽,临行又开封,都是诉不尽的思念,连李白都不例外-----那是一个多么洒脱的人,也会在秋天里举头望明月,想家,更想人。

2005年的秋天就在这样的思念中悄然而至。你不要迷信古代的三年等候,一辈子独守,真正的思念,即使一天,也会令人肝肠寸断。赵明诚走后,李清照凄惨地度过了余生,那是一个巴掌惹的祸。

交大商场里放着一首歌,是郑源的《难道爱一个人有错吗》:在一个落叶风零的秋天,遇到我一生最爱的人。在那深沉的歌声里,心动着,心痛着。

近年来诗人都走了,都去写了歌词,如果你不附庸风雅的去听歌,用心品味歌词,你就会发现,中国的诗坛依然活跃。一首首歌中,竟蕴藏了那么令人心碎的情感。你就会明白,刘德华为什么令人着迷。浑厚的嗓音里饱含着沧桑与辛酸,年轻歌手是唱不出这样的情感的。

我和你的故事就在这个季节发生了,不要想着什么惊天动地,这是我们普通老百姓的普通事。在西安这个国际性的大城市,是那么的不起眼,就像尘世一粒沙,吹过你的眼角,让你流泪,然后它就消失了。

路过兴庆宫的时候,看见那么几个人。喧闹已远去了,这是黄昏,华灯初上,行人匆匆,公交车来了又去了。每个人都在想着一件事,回家。这几个人却不回家,在马路边慢悠悠的踱着。有交大的学生,也有单身男女。

我就在37路站牌下等人。对于23岁的我,已经不想等下去了。很多时候希望找个肩膀依靠,居然在繁忙中淡忘掉了。今晚的这个人我想见,是个医生----一个令人尊敬的行业里的人。说好八点见面,我竟提前到了。毕竟不是充满幻想的大学生,我不希望留下一个幼稚的印象---恋爱中的女生惯用的手段,迟到。

风吹着我的衣衫,显得有些单薄,不由有些后悔。幸好的是,你也到了。印象不错,就是个子和自己差不多,不过好像也不影响,只要人好就行。

你看起来很瘦,他一定很辛苦,我想。

两人无非说些不痛不痒的话,都在暗地里观察着对方。

我记得你叫东方旭阳。

你说,是呀,我记得你叫安可儿。两个人都笑了。

很快的,我警惕起来,你的一只手一直揣在怀里。这可是第一次见面,都不认识呀,仅通过两次话。他在干什么?我疑惑的问,你的手受伤了吗?也许是路灯的缘故吧,你的脸好像红了。这样的举动可不大正常,我下意识的往交大门口走,那儿人比较多。

你说,认识你我很开心,我嗯了一下。你又接着说,第一次见面,很不好意思,选择在晚上,女孩子家不太方便。

看他还能变出什么花样,我暗自想着,还是回去吧,然后我就说出口了。

能不能等会儿?你的头低下了。

他到底想干什么?那只手到底藏着什么?凶器吗?我脑子里迅速闪现出了报纸上的一位女性,第一次会见男友上当受骗的消息,不由更加紧张:等会儿,等会儿你想干什么?

你的手慢慢往出掏。

别拿出来,你要这样,我就喊人了。的确,路边不时还有匆匆而过的行人。

至于吗?你说。

我可是当真的,我愤愤地说。我该走了,再见。

你说,那好吧,改天见。

不用了,我已经有了结论了,我说话的时候,顺手就在删着你的电话,同时脚开始往公交车上迈了。车下的你,手还在怀里揣着。

公交车启动了,你竟然就追了起来。真是个疯子,幸好自己及时撤退。你跑了几步,从怀里掏出一样东西,往车里一扔,转身就走了。我的心咚咚直跳,想起了电视剧里的情节,不由大声喊了起来:快,把那个东西扔出去,那有可能是个炸弹。

满车人笑了起来:两个人闹别扭了吧,那个男孩对你多好呀,你还这样说人家,什么炸弹。

不是的,我们第一次见面,吓死我了,那个人的手,呀,很吓人。

满车人更是哄堂大笑:司机,停车,让这个女孩下去,找刚才那个追车的男孩子去。

我眼泪都下来了:你们不是把我往火坑里推嘛!

司机停车了。一位学生模样的男孩子说,大姐姐,拿好你的玫瑰花,白色的,象征着纯洁。

我楞住了。那就是一支玫瑰呀!纯白的,几个花瓣已经残缺了,一定在怀里揣很长时间了。觉得很好笑,看来是个有心人呀!继续聊聊。

你已经不见了。我就失落起来了。记得你好像白白净净,是斯文人,穿着浅灰色外套,对了,白衬衫。哪儿像个坏人,自己也太多心了。人呢,哪去了?不由去翻电话薄,呀,刚删掉。怎么办?

就这样,我对你留下了不错的印象。可能有误会吧,反而印象很深刻,几次在办公室都不由一个人笑了,笑了之后,又有些惆怅,白玫瑰人呢?电话都删了呀。

我把白玫瑰插在了瓶子里:看它能开几天。

其实,小米是知道你的电话的,你们认识,你给小米看过病。关于问不问小米,我考虑了很久,最终还是打了过去。

什么?不会吧,老大!小米尖叫了起来,你们才认识几天,都发展到这一步了,都要赌气删电话了。我不给,女孩儿,稳重点,让他给你打过来。

不是这样的,我着急的说。就把那晚的事说了。

呵呵,小米说,那个人真倒霉。送人玫瑰还被人讨厌。哈,谁给我送玫瑰,我就说,好,留下玫瑰,你,走人。搞笑呢。好姐妹,好事多磨,祝你好运,加油!

晚上,洗了个澡,穿着宽大的睡衣,懒懒散散的躺在床上,空气中,皮肤散发出淡淡的香皂味弥漫着,感觉好舒服,好惬意。随手打开电脑,听着歌曲,陈瑞忧伤又深情的声音如泣如诉,我是一只等待千年的狐,千年等待千年孤独。

我想了一会,把电话拨了过去:白医生吗?

您打错了。我不是您要找的白医生。

我仔细核对了一下号码,没错,就再拨了过去,白医生,你好吗?

我说过了,我不是白医生。电话那头传来冷冰冰的声音。

我突然紧张起来,心怦怦直跳,过了一会不由哑然失笑:又是这白玫瑰惹得祸。你可是叫东方旭阳的呀!就因为送了一次白玫瑰,就整天叫你白玫瑰,都叫顺口了。这不,又叫成叫白医生了,白医生,陕西人就说白先生,白先生白先生,那可是骂人的话。人家没臭骂咱一顿,都是可以了。医生最忌讳人家说他是白先生。再打过去吗?没必要了。过几天再说吧。

可能波折的缘故。就这样,我不由对你充满了好奇。

记得小米说你在东京医院,过去看看病再说。对了,就在外科,刚好自己腋下这个小粉瘤应该去外科。

这一夜,我彻底失眠了。

我在一万次地想着和你见面的一万个场景。尽管我们的一切都是由一场误会开始,但我知道,这个人,我心里已经有了他。

人生是不是总要这么神奇?误打误撞是不是总会成就缘分?是不是生活太平淡了,总需要刺激一下麻木的神经?

在那个落叶纷零的秋天,遇到我一生中最爱的人……我不由得哼起了这首歌。当我自己的歌声传入我自己的耳朵,自己吓了自己一大跳,我的脸红了。

我到底是怎么了?我为什么对你这么好奇?脑子里飘过仓央嘉措的一句诗:茫茫人海里,我望了你一眼,这一眼叫做永远。

我又自己吓了自己一大跳!我们还没有见面,而且还有个误会,我对你感兴趣干什么!我对自己开始不满意了!但我又开始傻笑。

就这样,我听着手表指针拽着时间往前走的声音,一声又一声。我放弃了睡眠的想法。这个夜,无眠。天亮的时候,我的眼睛还是望着天花板上的那个灯。它从模糊开始清晰,我知道,该起床了,我要去见你了。

你见到我的时候,楞了一下,但你很快笑了:冤枉好人!没好报吧?一看昨晚没休息好,玉容憔悴啊。

我不敢看你的眼睛,但又不愿意你猜到我的心思:我可是看病来的,你是医生,就给我看看吧。

你往外瞅了一眼,外边等候的都是患者。你拼命压低了自己的声音,笑得很开心:你想见我了?是不是?看什么病?我忙得很,有什么事晚上说。拿着白玫瑰送你,你还当是炸弹?亏你想得出!我还没见过见了这么漂亮的花不要的女孩子!

我也笑了:都成了残花败花,看白玫瑰在你怀里都成了啥了。

第一次见面,那么小气的,白大夫……对不起……东方大夫……

我心里忐忑的很,又叫你白先生了,这可是骂人的话。你好像并不以为意:我可不是什么白先生。对了,昨晚你打电话的吧?你叫我 “白先生”,我偏就不承认。瓜得很的碎女子!你又开心地笑起来,拼命压低自己的声音,门口的患者已经听到了,门口闪出一个苍老的头颅,很快又缩了回去。

你说:晚上电话联系,这会有病人。

我低声说:知道了。昨晚我把你电话都删了,还是从小米那儿重新要来的。我走了啊,等你电话。说到最后一句,我的脸应该红了,我感到了火辣辣的灼烧感。

你瞪大了眼睛:说你瓜,真是瓜!翻一下聊天记录,电话不就出来了吗?还要问人?瓜到家了!赶紧走,瓜女子,等我电话。

我是不是真的傻?我在你面前怎么这么傻?但我还是偷偷的笑了。心里像有一扇门,就这样被你打开了。

真的没有想到,我开始沦陷,是这样的快,这样的措手不及……

在那个落叶纷零的秋天,遇到我一生中最爱的人......我不想爱他,却是更加思念他,究竟我是怎么了,怎么了,难道爱一个人真的有错吗......(郑源,求求你,请不要再用这 样生动而凄美的词曲来感染我,使我不得不残忍的将自己努力缝合的伤口再次撕裂,那样的心伤又岂是一个鲜血淋漓和肝肠寸断能形容得了?)心---痛到窒息!!

怎么能忘记,那让人心动的相识相知!

你打电话过来,我却不得不告诉你,我这两天要考试。电话里你说:想不到你这么斯文。我笑了,为了我们的刚刚的相识和心底那久违了的心动!

怎能忘记,那让人心跳的相见!

打电话时人已在路上。“就想见见你”就是你给我最简单也最不容置辩的理由, 你的霸道从一开始就使我被动,我没有任何机会说话你已经收线了,而那天正是我培训结束考试的日子。

我受不了我自己。我说我要矜持但我已是欲罢不能,无法拒绝你。这很危险,不要跳进火坑。我警告自己。

但我却以最快的速度完成了考试,第一个冲出了考场,心里的那份激动与期盼是显而易见的了。令我没想到的是,你竟然在我们的考场外面,一袭白衣,手里一束白玫瑰,笑吟吟的看着我。你告诉我,你是费尽周折才找到这里的,说这话的时候,你开心的笑着,握住了我的手。你说,瓜女子,可别再当成了炸弹!

怎么能忘记,那让人心醉的相处!

你带着我在西安,去大雁塔,去白鹿原,去曲江池……你告诉我,你的朋友都想见我!

你带着我吃,带着我玩,带着我在宾馆开了房间…….

那一夜,你说我是一个理智,特理智的女人……

那一夜,你说你完了,你恐怕是爱上我了……

那一夜,你说你不是想找一夜情……

那一夜,你说你已经结婚了,妻子正怀孕待产……

那一夜,你说了很多很多……

那一夜,我们什么都没做……

而我,出奇安静的听着你的酒话,出神的凝望着你的眼睛,鼻子和线条分明的嘴角,心想这是怎样的一个男人啊,为什么老天爷要安排我们相识相见?难道不知道这对我来说是件很残忍的事情吗?你已婚的事实注定了你这一生只能是别人的男人,而我……心底的依恋却在潜移默化的疯长。

我喜欢你心无城府的笑,喜欢你霸道的语气,喜欢你教训我时的口吻,喜欢你笔直的背影,更喜欢别人逗你时你的脸红......你的一举手一投足都深深的打动着我的心,心闸已开,爱的潮水泛滥,我沦陷了……

忘不了,你带我去烧香拜佛时的虔诚。你说,你这是第一次带一个女人来这种地方。

忘不了,你用嘴一口一口喂我吃东西。你说,你这是第一次这样跟人妥协,饿坏我,你会心疼的。

忘不了,你每天几遍电话那宠溺的话语。

忘不了,太多太多...

我们是不是太快了。刚刚一场误会,紧接着考场相见,紧接着就是我对你的死死苦恋!

忘不了的太多太多,最忘不了的还是那一夜……

匆匆,太匆匆,已是2006年的春节。

一场50年最大的雪,并没有隔断游子归途。火车站人山人海,武警林立,戒备森严。站台票已不再销售了,对于西安这样的国际性大都市来说,除了气势恢宏,就是人太多。到处都是人,想找到一处没人的地方休息一会儿,很难。

一双双热切的眼睛渴盼着列车的轰鸣,一张张灼热的脸上写着 “回家”。

家,是多么温馨的地方。一年来的疲惫,伤痕,家,让它像蛛丝一样被温暖的鸡毛掸子轻轻拂过心头;欢乐,票子,思念,像08年还未到来的春天一样,已在心中萌发出了嫩嫩的芽儿;沉甸甸的行囊,压不住人们焦急的脚步,武警的喊声有气无力:不要拥挤,都能上车。

热闹是他们的,我什么也没有,我不想回家,我想陪着你。

年轻的父亲告诉孩子:再过几个小时,你就能见到奶奶了;

温柔的妻子数落着丈夫:不就过个年么,回一趟家,花销三千多,你还扎什么势,抽芙蓉王,白沙就可以了;

黑西装喊着手机:订初三的飞机票;

红袖章威严的挥舞着旗子:往后退,往后退,往后退…….思念的潮水却一拨一拨将想家人流推向检票处……..

有谁会陪我看赵本山今年的憨厚、一起聆听06年新年的钟声……..

我脑子里已是空白,茫然望着熙熙攘攘,没有小时候穿新衣裳过年的欣喜了,尽管淡紫色的风衣是刚买的:看了《爱情魔发师》,读了《紫贝壳》,就喜欢上了紫色:高贵,淡雅;可紫色有时也是伤痕----血凝固之后也不就是紫色吗?

西安的城墙已成为完整的一体,火车站断裂的地方这几年已修补好了,它横卧当空,嗅不到历史的味道,却可以延伸到历史的沧桑;此时,它遮住了视线,看不到火车站“西安”两个大字。

站在城墙内,感觉很压抑,心情被禁锢了,好像和钱钟书的《围城》扯不上边,但又好像有点那个意思。这里的围城,只是都想出去,没人愿意留下来,走不过城墙的人失望的喊着:三十晚的卧铺都没了!立刻就被一片骂声淹没:还想卧铺呢!两倍的钱,站票,谁有,我全买!三倍都行!更多的人在念叨:可别再大年初一还坐在回家的火车上,家里人还怎么有心情过年呢?!

脑子像个陀螺,转呀,转呀,停不下来,刚停下来,就被一片浮躁搅得一起浮躁,耳朵里各种声响此起彼伏,很清晰,却又什么也听不明白,只有隔几分钟火车安慰的吼叫让人清醒一些。

回宿舍吗?逛大街吗?买小饰物吗?吃快餐吗?继续站在街口无聊吗?我一直在考虑,考虑得忘记了考虑,因为西安的大街亮了。灯火比往常更耀眼,走出火车站,好想来到了另一个世界,大街冷清了,几乎看不到一个人了,除了几辆孤单的大中巴偶尔仓惶路过,停了的同时又走了----站牌下也没有人,或者有人,几个人喊谁买钱了?!几个人蹲在地上磕头,或拨弄着火堆---过年了,不要忘记了祖先,给他们烧点钱,免得他们在地下受苦。白头老头发训斥着四十多岁的儿子和用脚踢火的孙子:给你老子烧点小钱,你买的全是一万元票额的,他没零钱,买东西找不开怎么办?

钟楼依然灯火辉煌,开源大屏幕也在闪烁,几家饭店大红灯笼高高挂,不一样的还有,几乎看不到人了,但今晚的西安更美,一种凄清的美,孤独的美,令人心酸楚楚的美。

我在心里喊起来了:我要回家,我要回家!!!我找不到你,打电话你没有接,我快要疯了!

耳朵听不见嘴,两腮能感觉到泪,凝在鬓丝不肯落地。

东方旭阳拜年:祝各位新春愉快、万事如意、吉庆有余、大吉大利!

我拨你的电话,里面唱着:我在等一分钟,或许下一分钟,如果你也真的心痛,我会告诉你我的胸膛依旧暖,我会用一个拥抱换取你的转身……

我的脚对准地上那颗小石子狠狠地,狠狠地踢了过去,却像被蛇咬中般喊了起来----那颗小石子和路面成为一体了,寒冷和雪水让它与人行道暂时不可分开----顾不上淑女,也不会有人看见,这个时候没人,平日里来的人都回了老家,或在自己温暖的小家准备着团圆饭。

新年快乐!你在干什么?你的电话终于过来了。

我不快乐。我一个人躲在被窝里偷偷的哭,我怕听见热闹。但我听见自己说:我在加班,一会公司要吃团圆饭。

你们老板真黑,春节文艺晚会都快开始了,今晚还有赵本山呢。

我不感兴趣,但还是说:你在家吗?

不在,电视坏了。我正找电视看呢,你宿舍的电视能看么?

我脱口而出:那你过来看!随即就后悔了:我们正在加班,你知道,你们闲了,我们就忙了。

真黑,不让人过年么。

今晚估计九点就下了。

那我九点过来。

我的心怦怦直跳,迅速跳下床抓起钱包跑下楼去。

商店的老头说:你个小女娃,买二锅头干什么?

我说:洗脚!

这酒能洗脚吗?

你知道不能,还问什么?心里暗暗骂这老头多事。

脸盆里全是酒味,我端起壶哗哗哗把开水全倒了进去,等洗完头的时候,已经呛得自己喘不上气了,不住想呕吐,脸上火辣辣的,眼睛半天睁不开,但身上已散发出浓郁的酒味了。

我到了,你说。

呀,我们还要会餐呢。我摸着还未干透的头发说。

那,那我回去了。

你去我们单位附近找个网吧上会网,我给领导敬完酒就走,半个小时。等我电话。我把手机夹在脖子上,两只手还在忙着用毛巾扇头发,又收拾床铺叠被子扫地忙了半天,然后一个人跑到了大街上。

西安的春节不如往常那样热闹,但多了些灯笼,还有烟火。红的,蓝的,黄的,绿的,嗤----啪!街道上已经连公交车都看不到了,几辆出租车打着红灯:车上有人----都急着回家。

看了看手机,一个小时了,头发都干透了----你真能沉住气。

二锅头留了一口,屏住呼吸倒进嘴里,马上又吐掉,咳嗽了半天,喘着气,把瓶子扔进了垃圾桶,想了一会儿,就拨电话了:出来,我们聚餐结束了。

电话那头你兴高采烈得喊着:你来看会,春节晚会的节目预报,网上都发布了,完整的节目单。

春晚都开始一个多钟头了,还看什么节目预报?

这,我咋忘了今天已经大年三十了。

快出来,我喝醉了,头晕。

我觉得自己真醉了,脚步开始踉跄,你看见我的时候,我正往地上倒,却恰好倒进了你的怀里。

明明知道不可以,我偏偏要喝下你的毒酒,偏偏是我自己要喝,和你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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