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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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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学评论
201905/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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寥寥数笔似当面 惊鸿一瞥曹谷溪


——读李培战访著名诗人曹溪谷系列

早上在植物园,满脑子都是培战那张帅气、纯真、坦诚、朝气蓬勃的脸,不由嘴里冒出了一句“腹有诗书气自华”。因为我在游玩的过程里是心不在焉的,一大堆事情没有处理,而我老婆休假,不敢不陪,却是“身在曹营心在汉”,陪着老婆,想着培战。这又是为何?

恰巧早上看到了赵晓舟老师朋友圈的《暮色苍茫看劲松——对话张岂之先生》,感觉写得很好,我就想起了培战的访著名诗人曹溪谷系列,这都属于人物专访。马上就给雪峰兄(诗人流沙,现居延安)留言,要他把和曹谷溪先生前段时间的合影给我发过来,并告诉他,我想写个读后感。

绕了一大圈,其实是在谈我写读后感的观点和态度。一般陌生朋友的文章,我是不敢乱评的。因为我明白一个道理:很多人,我们只是听过他的名字,却不知道他的故事;即使知道他的故事,却还不知道故事里发生了什么;即使知道故事里发生了什么,也不能像他一般感悟至深。一位作者的文章一旦面世,那就是有价值的,最少对于他本人是有绝对的价值。一位国际知名的大学教授(很低调,不愿透露姓名)私下里告诉我;即使只有一位读者,我们都应该写作!

贾平凹更是说:“文学书要读,政治书要读,哲学、历史、美学、天文、地理、医药、建筑、美术、乐理……凡能找到的书,都要读读”。明显的感觉到,贾平凹早已明白了这个道理,那就是:我们要敬畏苍天,敬畏鬼神,也要敬畏文字,特别是要敬畏作者。一文之成,何其难也?读者尽管可以走马观花,作者却是备尝艰辛。要么就不要读,要么就认真读,万万不可马虎。而读一个人的文章,往往就是在读这个人。为什么我们沉痛悼念陈忠实?我们每个人都认识他吗?都是他的朋友吗?其实我们悼念的,是他的《白鹿原》,我们是在向文学致敬!

所以我一直想培战,因为我想写他的读后感。要写关于他的文章,岂可不熟悉了解他的人?除了公认的经典作品,大多数文章的解读都需要了解作者。时隔十年再拾笔,时间不长,我就认识了培战,他的热情、豪爽、坦诚深深打动了我,虽然尚未谋面,但已有多次交集,私下里也有过友好交往。我一直打算呼之为兄,结果发现我年纪大——因为他的文笔老到,让我误以为前辈之人——这是一位有才华的、年轻的、一定有着美好前途的年轻人。

评培战的文章,岂能不慎之又慎?这让我心中有点焦虑。最近事太多,我自己的一大堆事都处理不完,哪有时间来写?我虽然与培战“人的相识相知,和时间无关。确认过眼神,阅读过文字,内心是纯净的,情感也是真挚的!”(流沙语),但毕竟未能深入了解,又怎能下笔?游玩过程中,我想起了王继庭老师最近连载的序跋类文章,登时豁然开朗:何须扭扭捏捏?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王继庭老师的文章已经读了几十篇,哪一篇不是信手拈来?张铖老师“随心而走”的观点,更是令我灵光乍现,于是立即告诉老婆:单位有急事,领导找我!

就这样,我离开了游乐场所,回到了电脑前,静静地品读培战的系列散文,这一读,还是大吃一惊——我没有料到,培战竟然深藏不露,写出了大文章!

一篇文章的优秀与否,和点击率并没有必然联系;很多点击率高的文章,也不见得都是好文章。我们写作者永远要明白一个道理,别人对你的点赞,大多是礼貌,真正深入文字之骨,细细咀嚼之人少之又少。一篇文章在那儿,写得再好,也是需要发现和品评鉴赏的,否则沙里藏金,终是难以发现。

我先是认认真真反复看了培战的照片(读文即是读人,其可不看照片?),然后走马观花浏览了三篇人物专访,接着细细品读,寻找有价值的地方。最终确定了自己的判断,这是人物专访无疑。人物专访属于记叙文范围,是一种类似小报告文学的新闻形式。近几年来,报刊上经常刊登这类文章,很受读者的喜爱。不仅是记者,许多文学爱好者也常把写人物专访作为社会实践和练笔的机会。培战三篇,岂止是练笔,是很优秀的人物专访。为什么我要下这样一个结论?为什么这是优秀的人物专访?

在确定专访对象时,必须熟悉访问对象的大体经历和主要成就。这样,交谈时也就有了话题,便于提出问题,写作时也有助于文章的充实。培战前去,是做了充分的准备的,一开场,便气势不凡,极见功力。第一篇开头“陕北这块古老的黄土地,数千年来弥漫着浓厚而又独特的文化色彩,象征着中华民族精神的黄河、长城、轩辕黄帝陵相聚于此。这里钟灵毓秀,曾走出过无数英雄儿女,曹谷溪老师便是其中一员。”这是简简单单的写景吗?黄河、长城、黄帝陵三个意象营造出了宏大的意境,已经在暗示要拜访人物之不凡!

再看第二篇的开头:“己亥年正月十四日,元宵佳节头一天,陕北的天空中纷纷扬扬飘着一星半点的雪花,但地面已无雪的踪影,时令到了春天。微风拂面,寒气渐消,带给人更多的是春的气息。”注意“带给人更多的是春的气息”,正月十四,陕北零下十几度,哪里来的春天气息?但作者的眼里雪似乎都要融化了,风吹到脸上都不冷。因为长辈的教诲,让人“如沐春风”!很快作者让读者解了疑惑,“ 来到楼下,映入眼帘的是由著名诗人贺敬之题写的“谷溪书馆”四字牌匾,清晰醒目,超凡脱俗,初春的陕北依旧苍凉,但匾额雄风不减。我内心感到无比的喜悦和激动。”你要见曹谷溪先生了,难怪那么激动兴奋。

这样巧妙地开头,巧妙的暗示,是一般的写作者具有的写作能力和技巧吗?我已经嫉妒培战了!这么好的话我咋就想不到!看你第三篇又怎么开头?!“天之高,地之广,唯陕北”,行走黄土高原,让自己的心灵与这片厚土同步震颤。曹谷溪始终保持着自己对这片土地的赤诚和眷恋。”我嫉妒得牙都痒痒的:为啥不带上我?为啥说的这么好听?为啥语言这样的有深度、有厚重感?让我怀疑这是一个陕北小伙了!事实上他是正宗的关中汉子富平男人!

在李印功老师和李文君老师的帮助下,《陕西文谭》有声有色,又与《陕西文学》 “联姻”,结识了张铖老师,又认识了众多的文坛 “英豪俊杰”, 这位帅小伙一定“偷” 学了不少知识,三十来岁的年纪,有了五十来岁的文字功底,嫉妒,真是嫉妒!但要写好人物专访,准备充分,起笔不凡还不够,看你怎样做好第二步?

“要善于发掘专访对象生活中的有趣的故事或独特的兴趣爱好,以便从多方面展现人物丰富的精神面貌和内心世界。”要写好人物专访,这个很关键,“名人轶事”大家很关注,能不能写出人物的精神风貌,让读者感同身受,可就比较难了。

系列一写到曹谷溪老师与路遥之间的事:“当然,著名作家路遥也在文中记叙了他与曹谷溪老师交往的传奇故事”;《延安山花》的由来以及巨大影响:“在曹谷溪老师的提议下,有了白军民、路遥、陶正等老师的全力配合,延川县终于有了第一本属于自己的诗集——《延安山花》,谁都没有想到,这本薄薄的诗集在国内外发行二十八万八千册。”曹谷溪老师不仅德高望重、著作等身,竟然和李印功老师一样,也是一位“文坛侠客”!

“曹谷溪老师年近八旬,生活如此充实,甚至说忙碌,除了要打理好“谷溪书馆”,还要面对众多的来访。老师说他最近头脑发昏,吃着药。年龄大了,精力也有限,一般不接受采访了。名利那些事情,尔格(现在)对他来说,甚(什么)也不是。但有一点,文学创作上若有人需要他的帮助,只要身子骨还能行,他就会竭尽全力,而且是无偿的。 ”我似乎看到了曹谷溪老师的模样,即使不看他的照片,培战呀,你怎么可以这样?让我们以后还怎么写人物专访?你这寥寥数笔,就把曹谷溪老师从陕北请到了《华文月刊》、《陕西文学》,还有渭南小说界,看到这儿,谁还不知道曹谷溪老师呀!这又是让我“吃醋嫉妒牙发痒!”

“像牛一样劳动,像土地一样奉献”是路遥的人生格言,也是路遥精神最简洁的概括。路遥这种精神,不论是在过去,现在,还是未来,都会激励人们奋进,激励人们为人类的文明和进步而奉献!”“紧接着,曹谷溪老师又带我参观了他的书房,用“著作等身”来形容曹老的文学创作似乎程度有点轻了,几十年来,曹老的文学集子早已是他身高的几倍。我用手轻轻地抚摸着这些诗歌文集,敬佩之情油然而生。”这是系列二和系列三里,我认为的经典之处,还是读者自己品读吧。培战这个小伙已经 “成精”,我已经不想再多说了。

写到此处,我想每个人对曹谷溪老师的敬仰更是深了一层。培战的巧妙就在于,不是干巴巴的介绍,寥寥数笔,看似轻描淡写,实则用苦良心。换一种介绍方式,我们做个比较:

陕西清涧人,中共党员。1941年2月1日出生于陕西省清涧县郭家嘴村。1962年毕业于陕西省延川中学。1962年参加工作,历任延川县贺家湾公社及县委炊事员、通讯员,贾家坪公社团委书记,县革委会政工组通讯干事、宣传组副组长、通讯组组长,《山花》文艺报主编,延安地区文艺创研室副主任,《延安文学》副主编,文联党组成员、常务副主席,《延安文学》主编,编审。中国延安文艺学会理事,陕西省作家协会常务理事。1963年开始发表作品。1991年加入中国作家协会。著有诗集《延安山花》(合作)、《第一万零一次希望》、《我的陕北》,文论集《与文学朋友谈创作》;主编《新延安文艺丛书·诗歌卷》、《西北作家文丛》两辑(21本)、《绥德文库》(18卷20册,与人合作)、纪实文学集《追思集》、《高天厚土》、《大山之子》、《奉献树》和《人民记者冯森龄》等。1999年获陕西省人民政府"1949-1999首届炎黄优秀文学编辑奖"和陕西省作家协会"双五文学奖"等。

很明显,培战“空谷轻烟”式的介绍,曹老就不再沉睡在文字里,而是精神矍铄的向我们走来,甚至还向我们打招呼呢。我一直佩服林喜乐老师的飘逸灵动,培战何尝不灵动飘逸?然而,这依然不够,人物专访还要注意突出重点,勾画出访问对象的举止、神态和性格特点。只要培战能做到,那这三篇人物专访就是上乘之作了。

我的标题是《惊鸿一瞥曹谷溪,寥寥数笔似当面》,为什么?鸿,即鸿雁,也叫大雁。惊鸿:轻捷飞起的鸿雁。曹植《洛神赋》用“翩若惊鸿,婉若游龙”来描绘洛神美态。后来就用“惊鸿”形容女性轻盈如雁之身姿。形容女子轻盈艳丽的身影,多就远望而言。“一瞥”,很快的看一下。“惊鸿一瞥”似乎与“掠影”的意思相近,但感情色彩更强烈,意思是女子不经意的一眼,却勾人魂魄,给人留下强烈、深刻的印象。

那么诸位请先明白一点,“惊鸿一瞥” 在这里使用到了修辞,否则,是讲不通的。曹谷溪老师和培战不是女子,但他们的文字却是“轻盈艳丽”的,所以我用到了“惊鸿一瞥”;另外,培战的“轻鸢剪掠”式的勾画,也称得上“惊鸿一瞥”,寥寥数笔,曹谷溪老师便如在当面。“需要换鞋吗?”我已弓着身子准备解开鞋带。“不用了,我看你的鞋带有点麻烦。”这是首次会面的对话。似乎家常,作者行文之中,却看得出来曹老的热情、不拘小节、对后辈的关爱;也看得出培战的文章内容选裁的独到之处。大象无形,大音希声,越是漫不经心平凡处,越是能见功力处。这个家常拉的好啊,连我都读得情不自禁,想去找曹老啦,这不恰恰就是培战的用笔巧妙之处吗?

“便缓缓起身寻找信纸和印章。我担心老师身体吃不消,本想阻拦,但一颗对文学炽热的心,一份关心文学青年的朴素情怀是我能阻挡得住的吗?这是曹谷溪老师带给我的又一个惊喜吗?是的。他拿来纸笔印章,一丝不苟地开始起草回信了。约修改四五次后,让我拿二楼打印。待我看细看曹老手稿时,不由得心里一怔,老师的修改符号极其规范,而且能用不同颜色的笔标出,他对待文字的严谨值得我终生学习。敬畏文字,我是否真的做到?”读一读这段话,曹老的精神感受到了吗?培战的语言魅力感受到了吗?

“培战,进来。曹谷溪老师示意我赶紧进去。约定的时间还没到,他早已在书馆里等候。曹老说,书馆总算布置妥当了,你这个后生来得正巧,今天我带你好好看看。他一口浓郁的陕北方言让我倍感亲切。”这样刻画人物,多么接地气,而曹老的举止、神态之中,性格特点也全表现出来了,物专访的要点也全具备了,这不是一些列经典的上乘人物专访之作吗?

当然,瑕疵也是有的,主要在于标题。赵晓舟老师人物专访标题是《暮色苍茫看劲松——对话张岂之先生》,“暮色苍茫看劲松”几个字一下子吸引了我,我立即就读了他的文章,而培战的文章非常好,直到今天我才细读,原因很简单,没有大标题,小标题直接占了大标题的位置。如果能用心拟三个好的大标题,那这三篇文章一定会更吸引人,更能引起读者的关注。最后,我谈一下什么是好标题。

在我看来,好标题无非能够合乎这几个要求之一或其中几点:能概括文章的主要内容;能作文章线索(文章情节围绕这一线索展开);能从作者感情的出发点;或具有象征意义;也可语带双关;是全文的“文眼”(提示文章中心);要么是能吸引读者兴趣的均可。换句话说,也就是具有“新颖、形象、简炼、含蓄、扣题、文体特征鲜明”等特点。

标题之于文章,如眼睛之于人,一定要引起重视,一篇好文章,绝不能因为一个标题受到影响。这是我对培战这三篇优秀人物专访的一点建议,当然,仅代表个人观点,衷心祝愿培战在文学之路上越走越远,达到另一个高度。

董刚2019/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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