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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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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1906/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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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起男儿真汉子

 

文/董刚

其实,早在2001年的时候,我就走上了文学之路。几乎每天都写有不够成熟的的诗歌,两年多的时间里,写了大量的诗歌。直至今日,很多熟知的人都说,你的诗写的真好(谬赞)。可是很遗憾,除了今年黑池中学同学聚会,送了每位同学一首诗,编成了一个小集,里面有60首(篇)诗词歌赋,当年的诗一首也想不起来了。

那个时候,手机还没有普及,电脑也比较少,网络也刚刚接触,都是手稿,往往就遗失了。学校有一个小报刊,只有A4纸那么大(今天早已是《东方新教育》,颇有影响的报刊了),负责编辑的龚建华老师在某一期,选载了我的一首诗《爱的小船》(内容我早已想不起,只记得标题),我当时大为惊讶,自己都不记得原稿在哪里了,他竟然还能记得,并且选进了校报。我惊讶的张大了嘴巴,龚建华老师说:“怎么不能选,写得好就要选上!”

我随手写随手丢的习惯依然没有纠正,直到有一天诗兴大发,当场送了一位学生一首诗《你是我的学生》,并郑重的写在了一本书上,连同书送给了她。这名学生叫做孙莹,是我的语文科代表。有一天,贾丽英老师(已退休,当时的年级组长,一班班主任,孙莹在她的班级,我是五班班主任)对我说:“你的诗写的很好,该收集起来了,编成诗集。”我说:“都是闹着玩呢,写的不好。”当时在场的吕建侠老师(已退休,物理教师)用十分欣赏的语气说:“你写给学生的诗我们都看到了,不光是写的好,我还看到了一颗金子般的心。”

从那时起,我开始重视了起来,找了一个硬皮本子,把能找到的诗收集了起来,一共收录了186首诗。然后,我就开始写散文。写得很投入,印象最深的就是《我的祖父》,写作过程中,一次一次的控制不住的哭泣抽噎;写了一年多,我就开始写短篇小说,不久又开始写中篇小说《婚变》;直至08年开始写长篇小说《白玫瑰》、《俄罗斯奇缘》。我写文章很快,那时也年轻,有时一天就是两万多字。当这两部长篇小说写完之后,看着厚厚的一摞手稿,我开始做起了作家梦,但这个梦,很快就被击碎了!

我那时很轻佻,极不庄重,整天嬉皮笑脸,大不咧咧,喜欢热闹,擅长演讲,交了很多朋友。这个硬伤最终让我终生遗憾,一直告诫自己要改,但直至今日都是出言失之谨慎,天性使然,也是无可奈何。这或许就是别人评价的“性情中人”吧?

就在我意气风发憧憬未来的时候,意外发生了:倾家荡产,手稿尽毁(参见拙作《牵着母亲的手》、《2008,我会心痛》等)。那个时候开始使用电脑,部分文章已经敲在了电脑上,但那只是极少极少的一部分,大多数还没有来得及敲上去,忙着写文章,又不会五笔输入法,打字极慢,还想着花点钱雇人去帮我把文章敲上去。大错已成,一切都来不及了。

这件事彻底击垮了我,万念俱灰,心被扯得粉碎,差点化成了灰。整整十年,我不愿再捉笔,甚至痛恨文字,更别说写文章了,如果不是吕增民先生(笔名牧心园主)的多次鼓励,恐怕今生我都要与文字无缘了。但还是心痛,以至于2019年拾笔再来的时候,一想到写文章都是胆战心惊,心痛欲裂,泪眼婆娑。这十年,我只读书,藏书万卷,花费甚巨,哪怕日子紧巴巴,书是一定要买的。因为红柯(陕西省作协副主席,当代著名作家,已故)曾经告诉我:收入三分之一应当用来买书(参见拙作长篇叙事散文《百中往事》)。这话我一直牢记在心。

这次拾笔再来,感慨万千:当年的老朋友已经寥寥无几了。因我最喜听老人讲故事,最喜听前辈谈创作,所以年长朋友最多,好多都已经不在了,很是怀念。山西有位大学教授,名为胡杨(当年我为他写过一篇文章《别有天地非人间》),恰好与我一位初中同学(王有红、李家庄人)是同事,因此得到了联系方式。拿到电话号码的那一刻,热泪盈眶。

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里,我又认识了很多新朋友。我的根在合阳,所以合阳的新朋友最多;又因我最喜年长朋友的教诲,年长朋友又是居多。像县文联主席雷建学先生,一直对我谆谆教诲、德高望重的程万虎老师,赵晓罡、张红年、王文生、马高强等等几位大哥,当然也有年轻朋友,如马力弛等几位小弟。实在不曾想到,竟与陕北的朋友也结了一段缘。

最近一直构思一篇文章,题目都想好了:《侠骨柔情话长安》,是对我极为尊重的一位前辈——白长安所写文章的鉴赏分析,但近来事多,我伙计不在了(参见拙作《育儿死了》、《祭亡友吕艳峰文》等),刚收假学校的事也多,一直没顾上。昨晚我正在锻炼,张景老师(昨天《华商报》登了他的文章《吴起下雪了》,还登了卢正清的,也是吴起人)给我留言,偶尔看见,聊了一会,一下子感动万分——这样厚道的实在人太少了,再一看,竟然又是吴起人,不由感慨万分,吴起好男儿何其多也!特别是张景老师的一句话:我们都是一家人,亲兄弟!说的我热血沸腾,眼泪差点夺眶而出,恨不得马上飞到陕北,飞到吴起,给张景老师一个大大的拥抱!

我虽然没去过陕北,对陕北了解甚少,但与陕北人结缘,却是十余年前的事了(参见拙作《俄罗斯奇缘》)。这次拾笔重来,除了根据地渭南合阳的朋友,竟然又是先和陕北朋友结缘。先是通过刘志成(当代著名作家,第十届《中国作家》鄂尔多斯文学奖获得者;其散文《怀念火狐》选入苏教版高中语文课本)前辈加入了中国西部散文学会,加入了内部群,这一进群,就结识了白长安前辈,从此眼界大开,进入了一个前所未有的天地之中,对陕北特别是吴起的作家佩服的五体投地。好文章不稀罕,大家之作很多,重要的是这一伙吴起作家,既能写出大文章,人品都是杠杠的;也许正是人品杠杠的,才能写出大文章!

那天,白长安在群里转发了他的大作《铁边城头》,我无意中看到了,大是惊奇:真乃好文章!大家手笔,名家风范,文笔优美细腻,而意境高远深邃,立即就加了他的微信。过了两天,又看到了他的一篇文章《滴不尽的相思血泪抛红豆》,这一看,更是惊喜万分,与上一篇风格迥异,但同样文笔老道,大家手笔,却又是情真意切,婉约感伤——中华汉字在他手里的组合,时而悲壮凄怆,使人胸襟大开;时而伤怀凄婉,让人不忍猝读。躺在字典里的汉字枯燥无味,在他手里化腐朽为神奇,有了直达人灵魂深处的魔力!

白长安,真乃性情中人也!“我理解的文学艺术,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创作者,他或她的作品是蘸着自己的血写的。陕北年节的时候,人们要抬着猪蹄与羊首,扭着秧歌,吹吹打打去祭拜山神庙、土地庙,这叫"献牲"。而一个作家的从事艺术实际上就是把自己当祭品,为缪斯女神献上。”“有时候,你会很无奈地发现,自己一生洒血的付出,却没有得到预期的效果,就像推磨的驴子,因为被蒙住了眼睛,所以它不停地一圈一圈的拉着磨。它感觉自己是一直在往前走,不断进步,而事实上,它一直在原地打转。故世间悲哀,莫过于此。何谈胜地不常,盛筵难再?君子安贫,达人识命!”

这都是我收藏的白长安偶尔的感慨之言,对这位前辈,不由大是折服。有一晚,我看到他发了一张照片:虽有明月之夜,却是漆黑,只有若有若现的一轮淡月吊在干枯的树杈上,阴森森煞是吓人,并附言: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千年一叹,如之奈何。我的心揪了一下。立刻就问道:前辈,您有心事?(以后我当直呼 “你”, “您”显得生分了,好朋友应当由 “您”,走向 “你”。)他回答说:没有,有感而发而已。我不再说话,因为看着他的照片,我是尊敬,因而不敢随意问他的心事。但同时暗暗心惊,我怎么关心起这位可敬的前辈了?

很快我就明白了。时至今日,真正用心读书者甚少,甚至大学校园里,潜心于书籍者都是寥寥无几。在文学平台,阅读量不是实力的体现,更多的是人气。点赞评价固然好,更多是出于礼貌,但有几人真正钻进文字的骨子里,抠出骨髓,细细品味?我每每看见真正认真读懂者的留言,都想给一个回复,苦于电脑技术太差,平台又不能回复,暗暗着急。遇到熟悉的老朋友的平台,往往就要了读者微信,加了好友,比如合阳人车华丽,在《育儿死了》一文后,连续三次留言,并称读的潸然泪下,让我感动不已——真的是读懂了。那一篇文章,句句是血,句句是泪啊。

有一次在人多之地,一位好友高声称赞我的长篇小说《俄罗斯奇缘》:写的太好了,我读完全文,对他佩服的五体投地;他没去过俄罗斯,写出来的俄罗斯风光简直神了,就像亲眼见到一样…..我当时惭愧的差点钻到地缝里——这篇小说仅余残留的几十章节,其他尚未敲上电脑,手稿便已毁去;而俄罗斯,根本就不是北极熊,而是一位陕北姑娘的名字,因为有俄罗斯血统,长相酷似俄罗斯人,所以才名为“俄罗斯”……所以,真正读文者,那一定是知己了……

我与白长安,虽未谋面,但惺惺相惜,平日里联系其实甚少。有的朋友,互相不打扰,但互相欣赏,我想这就是所谓的“君子之交淡如水”吧?但这样的朋友,太少了。我关心白长安,是潜意识里的,那是白长安的文字走进了我的灵魂,在我的心里,他早是朋友,早是知己了……

与张景相知,还是在昨晚,但无需多说,从那一刻起,我就认定了,这个人,一定可以做一辈子的朋友。

重新拾笔,毕竟时日尚短,我之作文,除少量见诸报端杂志,大多在微信平台。《陌上草根》这个平台我进去才几天。张景要了我一篇文章,但奇怪的是,他没有发布。但很快就告诉我:你今天连发三文,所以给你往后推一推,不然不利于扩大阅读面。这事我已忘记,但昨晚他又给我留言:董老师,刚开学,咱们都比较忙,你的文章再缓一缓。我当时惊讶的长大了嘴巴——都说陕北人厚道,谁知道陕北人如此厚道!后来说了几句肺腑之言,更是令我对张景老师的人品,佩服的五体投地!赞曰:这是一个高尚的人,一个纯粹的人,一个有道德的人,一个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一个有益于人民的人。

我老婆没有文学细胞,经常误解文意(不可使其知也,否则搓衣板伺候),听说此事后,除了是白长安的粉丝,又成了张景的粉丝,朋友圈也转发二位的文章。我想嘲笑一番,终是不敢。但也能说明,张白二位的人格魅力是何等的强大,把从不读文之人都带进了文学天地。我老婆更喜欢张景之文,这也能看出张白二位的风格。白长安更近阿来、阎真,有魔幻主义风格在其中(比如《领羊》),所以要精读,不精读很难理解;而张景之文,走的是来自陕北的大文豪路遥、高建群的路子,语言厚重朴实(比如《骂街》、《一不小心就老了》),更容易读懂。

两位朋友都在延安作协,又都在吴起,不由令我感概,吴起才子何其多也!陕北人厚道,所以陕北人的文章厚重,厚道人写厚重文章,他们都是大手笔。我一直不明白,我为什么深深的恋着故乡合阳,此刻我明白了,我的根在合阳,那里有我牵挂的亲人和朋友;我忽然对吴起这个地方有了好感,因为,这个地方有了朋友!这就是习近平总书记喜欢革命圣地,百忙之中也要去陕北延安的原因吧?那里也有他忘不了的老朋友。

我当场就问:你是不是叫张景?这绝不是不礼貌,而是那一刻,我感到这不是新朋友,而是老朋友。他平易近人,很亲切,可能是做老师的原因吧,非常的和蔼可亲;白长安比较严肃,一身正气,我比较畏惧,如果是他,我可不会这么直接。但他们都有一张经典的陕北人诚恳厚道的脸庞,让人一见就心生亲近之意。一名写作者,首先要有德,其次才是才,才气再高,而无德行,难成大器,难有大文章;而有德之人,即使才情稍欠火候,读其文也是心生敬意。有德有才之人,最终都成了大家。

毛泽东去了延安,知识分子去延安;50年代到70年代,一大批知识分子又被下放到陕北;当代又出了路遥、高建群这两位文坛巨匠,陕北可以说是文化积淀非常深厚,名家如云,文豪迭涌。读陕北几位朋友(包括卢正清)之文,感慨万千。因为这几位朋友,我开始喜欢了陕北,喜欢陕北文学,尤其喜欢吴起这个地方;这和我一直惦记着合阳、喜欢着合阳的情感是一样的。

今天终于有一会时间,写了一点关于二位神交之友的文章,一来时间仓促,二来文笔有限,难以写出二位朋友的神韵,难以品读出二位朋友文章的精髓,妄加评论,心里只觉得诚惶诚恐,忐忑不安,但一颗心是真诚的。君子之交,重在交心,虚情假意的话也就不多说了。向二位还有其他几位陕北的朋友致敬!向他们的文字致敬!

2019/2/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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