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孤独（外一首）

       那时，我非常孤独

我不知道怎样驱散孤独

直到有一天我被黑夜拥抱

青年的我才有了自己的伙伴

固然黑夜从不回答我的问题

但是它把我的身体溶解进思想中去了

然后我就随着它巨大的身影飘散向无际

我飞进幽暗的云层

我的翅膀被缕缕忧伤缠绕

我品尝到了爱情的滋味

我荡过浅浅的流星河

我的双桨被石子般的流星划破

流血是受人关注的喜悦和痛

我游过太阳就寝的那片海域

有一只戏水的黑天鹅向我眨着眼

传递给我一些人生哲学的谜底

我侧着身行走在观音的竹林

我的裙裾煽动起微风

我听到了竹叶那一声声绝尘的

自我满足的喟叹

最后啊，我穿过寂寥的天宫

登上天宫后面那宽广的高台上

我的黑皮马靴踩响了一块块石板

我听到了自己那清脆的呼吸

我随即用左手拉起右手

——跟自己肩并肩前进吧

祝我前程似锦

（2022.2.17.）

*单 相 思*

在没有月光的夜晚

我趁着黑暗拉她如梦

用我的孤独拥抱她的

演算一加一便成双的算术题目

然而天明后我大吃一惊

因为她成了我的孤独

而我依旧是自己的孤独

（1989.3.初稿，2022.2.17.修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