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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元奔古典情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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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笔杂谈
202405/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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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武——以战争实现止战目的

孙武可是人人尽知的古代大军事家了,其兵法十三篇不用说了,其克楚克越的战绩也是前无古人的。说孙武是战神,一点都不为过。但是,我认为,孙武作为中国古代军事文化的辉煌代表,其人生最大的闪光点倒不是兵法和战功,而是其止戈观,其用兵的目的实际上是为了制止侵略,为了赢得和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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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武(前545-前480?),字长卿,齐国安乐(今山东惠民)人,时人及后人尊称其为孙武子或孙子。孙武本是陈国宗室后裔,后来其先祖入齐,被赐为孙姓。孙武虽然是齐国贵族,但是其政治抱负和军事才能却得不到施展,于是他在好友、吴国将军伍子胥引荐下来到吴国,先后辅佐吴王阖闾和夫差,成就了夫差的霸业。

我们都知道吴越争霸的历史故事。先是吴打败越,越王勾践卧薪尝胆后又灭了吴。其实早在公元前494年吴国打败越军后,孙武在战略上就已经跟吴王夫差有了落差,此后他无心军功,隐居姑苏城外,直到十余年后去世。孙武跟夫差的战略分歧,主要体现在吴国到底是跟楚、齐、晋等大国保持和平共处的态势,还是试图打败这些大国以实现霸业。很显然,好大喜功的夫差想不断发动称霸战争,而孙武不愿意。那么,既然孙武对发动战争不感兴趣,他著兵法干啥?他又先辅佐吴王先攻入楚国都城郢后又臣服越国干啥?这就得从吴国当时所处的战略形势说起。

西周时期,中国南方主要有三个诸侯国,即楚、吴、越。楚国疆域辽阔,国力雄厚,吴越两国则是小国。但是,到了春秋中期,得力于农耕技术的提升和良好的水土资源,吴越两国逐渐崛起,这引起楚国的高度重视。楚国在楚庄王(公元前613-前591年在位)时期甚至更早就制定了“问鼎中原”的称霸国策,长期以来,楚国都把北方强邻晋国、秦国作为战略对手,并未在意吴越等小国。

“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随着吴越两国特别是吴国的崛起,楚国开始考虑解除来自东方的隐患。公元前538、前537年,楚灵王两次派兵伐吴,夺取了吴国的一些城池,在一定程度上遏制了吴国的崛起势头。此后,楚国依然没有松懈,楚国灭亡吴国的意图非常明显。在这个节骨眼上,著名军事家伍子胥、孙武先后从楚国、齐国到了吴国,辅佐吴王阖闾,制定了攻伐楚国以确保吴国立足于东南沿海的军事战略。这个战略的制定固然与吴王阖闾受到楚国的军事压力有关,其实更与孙武的军事思想有关。《孙子兵法》固然是为了打胜仗,但是《孙子兵法》绝不仅仅是一部兵书,它更是一部哲学著作。整体与局部的关系、敌人与盟友的关系、进攻与防守的关系、天气与地形的关系,等等,书中的哲学思辨比比皆是。此外,《孙子兵法》强调打正义战争,“得道多助,失道寡助”;强调打胜仗,却反对杀戮敌人,反对破坏敌人的城池,所谓“全国为上”。就是说,孙武打仗的目的首先是为了制止侵略,其次是为了和平发展。孙武的这种思想是与其稍后墨家的“非攻”、“兼爱”等观点是相近的,其实,孙武的祖先在周武王时候就是管理百工的官员,可以说,孙武本来就是早期墨家的后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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阖闾三年(公元前512)之后的数年间,孙武、伍子胥率吴军数次伐楚,连战连胜,终于在阖闾九年攻占楚都郢都,楚昭王逃到隋国,吴国的军功震惊了天下诸侯。

在吴国的军事打击下,楚国受到严重削弱,吴国获得了生存和发展的条件,战争本来可以结束了。但是,在吴军讨伐楚国的时候,吴国的南邻越国有想法了。为了防止楚国再次强大,公元前505年,吴王阖闾及孙武、伍子胥率兵驻扎在郢都,而且军队还要分散驻守楚国的许多重镇,这时候,越国以举国兵力攻打吴国,吴国败北。而在数年后的又一次越国侵略吴国的战争中,阖闾于阵前受伤而死。新继位的吴王夫差与孙武、伍子胥遂继续执行通过反侵略战争以赢得吴国生存下去的国策。

夫差二年(公元前494),孙武、伍子胥指挥吴军主动讨伐越国,打败了越王勾践,勾践被迫入吴事吴王,越国成为吴国的属国。这一年,吴国已经成为南方的霸主,楚国、越国都不再成为吴国的威胁,三国完全可以休兵止战,积极发展生产,于民休养生息,而孙武、伍子胥也可以安享和平岁月了,特别是孙武,他还要潜心修订他的兵书呢。

但是,年轻气盛的夫差不甘于称霸一方,他有进取中原,称霸天下的“宏图”,这与孙武、伍子胥的理想不再相合。公元前489年,夫差决定侵略齐国,伍子胥直接以诤言反对,夫差大怒;而孙武对于夫差侵略自己的祖国当然也是不满的,不愿意挂帅出征。于是,夫差亲自率吴越联军大举伐齐,在艾陵打败齐军。夫差在这一战中不仅夺取了齐国南疆大片领土,还趁机夺取了鲁国的南疆。在夫差进军齐国的时候,孙武举家隐居姑苏城外,专心修订自己的兵书去了。

此后,夫差更加得意忘形。公元前485年,夫差再次伐齐,伍子胥再次于军队出发前强谏,夫差竟然命令伍子胥自杀。孙武深悟保身之道,他没有像伍子胥那样顶撞夫差,不声不响的继续过着他的隐居著书生活。几年后,大约公元前480年,孙武病故。孙武死后的历史我们都是清楚的:公元前478、前476、前473年,越王勾践三次伐吴,并于公元前473年灭亡吴国。孙武没有看到吴国灭亡,但是他生前绝对是能够料到这个很快就要到来的结局的。打仗要打正义的仗,战争的目的是为了不再战争,孙武具有如此战争观,当然能够洞察不同类型战争的不同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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