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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312/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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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印

九月的西安已经不是很热了,自我从安徽到西安,已有好几个月了,这里的雨并非让人没有一点察觉就侵袭而来,一丝清爽的秋风划过暑气消退的湖水,我轻轻嗅一嗅仿佛就已知晓秋风带来的讯息。

早早的起来,出门看了一下,天空黑压压的似乎随时都要像瀑布一样倾泻而下,而我却执拗的放下了刚拿起的雨伞,好在路上并没有下雨。到了工作的地方没多久便下起了雨,因为这房子挺大的,窗户离的远,我并不能看见雨势的大小,但是这噼啪、噼啪的声音从我的一个耳朵穿过另外一个耳朵,想必这雨不小了。我还沉浸在雨天的交响曲中,这时听到身边的人对另外一个人说道“人生中总会有几场雨是你无法干着身子过去的”。

当秋日的第一场雨悄悄地裹杂着热气尚未完全褪去的泥土静静地没过深黑的脚印,我知道脑海里不能回去的旧时光再也回不去了,可能不够灿烂,但我想可以算得上热烈的人生总会给大地留过一些深刻的痕迹,但在时间的催促下总是被雨水很快的冲洗的干干净净,但有些东西却烙刻在我的身上一个不起眼的地方,会在某个不经意的时候把我又带回到那片岁月里。

夜出寒光星冷,总是孤人独行。我还记得很小的时候,也就是上学之前,父母外出很远的地方务工一同把我和姐姐也带出去了,又过了几年待到快上学的年纪就把我们放在了家爹家中,父母早些年都是一起外出的,过了不知多久,父亲就每年早早地和他的工友去外地了,母亲在家也就多留了几日也匆匆去了外地,只是他两不在一个地方了。从前每年一次的分别总是让我很是难受,但我也不像大多数人开心就笑,难过就哭,我总是把眼泪藏在只有我知道的地方,原本以为坚强的自己可以接受父母陆续的外出不至于自己哭的很难看,当冰冷的数字由一变成二,我再也控制不住跑到一个没人的地方低声的哭了起来,但这似乎只有我一个人可以听到。周边的人都说我很像父亲,可能是长得很像,但我觉得更多的是我继承了他身形瘦削与寡言少语。小的时候我看起来真的很小,父亲的背影却显得格外的高大,每当父母要离开的时候我都会早早的醒来,或许是夜里我根本没有睡着,院子里养的鸡很早就打鸣了,屋外的鞭炮声时而响起,我知道父亲要外出很长时间了,我赶紧穿上衣服从二楼窜了下来,星光在黎明前已退去,几个日夜的鞭炮似乎把天空蒙上了一层阴影,但残存的月光却能穿透阴影打在父亲苍白的脸上。父亲虽不高,脚却很大,是不是干着很重的活的男人都需要一双大脚支撑,一个可以装下儿时的我很大的行李箱,此刻我多想装下的是我,一条细巧的扁担,一个粗轧的行李袋,一个花白的塑料桶,在父亲的手上,在父亲的肩上,身上的棉袄还是几年前母亲背着父亲买给他的,里面的毛衣已然泛黄确实母亲织的,父亲的背影在我的视线里逐渐模糊直至消失不见,天也亮了,太阳照在父亲的身上,而我却看不到,鞭炮放完飘散的红衣轻轻地落在在积雪融化后的雪水上随后又粘连地衣好似给大地也贴上了春联。窗外阳光逐渐温暖,电线杆上的麻雀在阳光下好动的很,父亲匆忙而过留下的脚印正在被被消融雪水没过,顺着父亲走过的路,我紧紧跟上,间距似乎相差不大、深浅几乎一致的脚印在村里的小路上格外显眼又及其普通,过了这小路到了近年铺好的沥青路就再也寻不见父亲的脚印了。

是啊,风风雨雨,我们又岂能每次都能避开,即便我们事先知道,有的雨也是命中的缘。她们时而与你擦肩而过,显得那么不经意;时而猛烈撞击你的心墙,让你猝不及防;时而微雨细风,有节奏的亲吻你的脸颊,让你干涸的心房颤动了起来。总有那么一瞬间,风起一片叶,秋落一滴雨,把的思绪带到曾经的旧时光。昨日的脚步轻轻地踏在今日的阳光下,我知道明日的尾巴已经悄悄的留下了几根曲折的毛毛,明日阳光明媚让我不能直视她,亦或是风雨交夹压低我的视线,但迈出去的脚步留下的脚印却是真真切切的。

灿烂如烟火炫目,寂寥似孤人独行,烟花飘落终归尘土,孤独前行的游子终会赶上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在温暖如春的日子里我也踏上了父亲留下的足迹,走上了自己的路,只不过我现在走的路比父亲当年走过的好走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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