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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庆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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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005/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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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母亲

母亲病倒了。我守在母亲身边,久久凝视着母亲苍老惨白的脸,眼泪簌簌地流下来。母亲,您为几女操碎了心啊!

夜,是那样地静,只有电灯忠贞地伴我守护着母亲。钟表“嘀哒”“嘀哒”地走着,它伴随着母亲均匀细弱的呼息,在夜里溶化、消失。

时钟“铛铛”地响了起来。我把眼睛从妈妈脸上移开,时针正指向凌晨四点。以前,母亲这时早起来了,把便盆轻轻地端到外面,又慢慢地洗了手,给儿女默默地做熟饭,然后在灯下缝起衣服来。做儿女的把这些看成是母亲应做的职分,舒心地睡着,用梦伴随着母亲,送走了启明星,迎来了朝阳。

三年困难时期,我家里很穷,父亲又故去了,家里的担子就落到了母亲一人身上。母亲当时三十多岁,身子骨很壮,因此,一家七口还凑合活得下去。我们兄弟姐妹六人加上母亲仅有三床被子,盖了这个,盖不上那个,只好脚对脚地睡。即使这样,母亲也只是占一个被角。

一个寒冬的深夜,我被外面吼叫的狂风惊醒。我拉着了灯,立刻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母亲没有盖被子,被子紧紧地盖在弟弟妹妹身上。我再也看不下去了,流着泪把我的被子盖在了母亲身上。那是我第一次懂得母爱。

尽管家里很穷,但母亲对我的学习非常关心。在我上中学时,为了让我更好地学习,毅然让我吃在学校,住在学校。我在校吃的饭钱全是母亲黑天白夜织席卖篓的钱啊。为了减轻母亲的负担,我每次回家总是尽量多干一些活儿。我渐渐发现母亲比以前老了,身子骨不如以前了,双眼时常带着红丝,眼角爬了许多细细的皱纹,脸上的红润在减退。

我在校总不肯多花一分钱。母亲怕我营养不足,每个月总多给我一元、两元的,让我补补身体。每逢周未回家,母亲总是揣上预先准备好的饭菜,把筷子塞到我手上。望着油汪汪的炒鸡蛋,热腾腾的米饭,再望望弟弟妹妹贪婪的眼睛,我总是不肯动筷子。母亲猜透了我的心思,走上前来:“他们吃过了,你常不在家,快吃吧,吃饱了好温习功课。”说完,便坐在我对面,问学校伙食怎样,学习紧张不紧张,又鼓励我坚定信心好好学习,成为爸爸说的“有用之材”。直到我把饭菜吃完,妈妈拾走碗筷,又端来热水,让我烫脚。看我把脚伸进盆里,又脱下我的衣服到外屋“哗哗”地洗起来。听着那“哗哗”的洗衣声和母亲轻微的咳嗽声,我握笔的手不停地颤动。我几次走过去想自己洗,都被母亲那句“快看书去!”挡了回来。有一次我急了,便对母亲说:“我大了,应当自己照顾自己了!”母亲迟疑了一会,站起身来,让我坐到板凳上,教我怎样才能把衣服洗干净。

一次,母亲由于长期的劳累和营养不良病倒了。我请了假回家,望着母亲消瘦的脸,摸着母亲滚烫的额头,一种对母亲由衷的热爱涌上心头,我紧紧拥抱着母亲,我感到了母亲纯朴、善良的心在跳动。母亲是我心中渐渐衰老的太阳,她多么需要年轻的我体贴她,照顾她呀!

母亲在家庭里,抚育儿女疼爱儿女,儿女们对于母亲的关怀觉得那样自然而成了习惯。只有儿女们大了以后,才会感悟到对人民作出的贡献里,浸透着母亲的心血,在平凡的工作中,贮藏着母亲伟大的心灵。

“铛铛”的钟声把我的思绪打断,已是凌晨五点了。我拖着困倦的身体打了盆凉水,冲冲昏滞的大脑,那“哗哗”的水声,我似乎又听到了母亲那“哗哗”的洗衣声。

母亲,愿您永远安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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