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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庆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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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005/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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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的渴望

骄阳之剑,刺裂土地,舔食着丝丝水源。

植被的叶脉被风抽干,沙尘扬起,充斥在眼睛的毛孔里,嘴巴的唾液里,钻进每一部肺腔,每一条城市乡村的大街小巷。

沙尘滚滚,热流滚滚。失水的树干在鸟的悲鸣中痉挛,流油的马路在行人穿梭间蒸腾着刺鼻的糊臭。

人类犹如烤焦的蚂蚁,到处祈雨,到处找水。全世界的锅碗瓢勺,在为水爆发着战争。

人为的掠夺性砍伐,森林越来越少;人为的过度放牧开垦,草场越来越少;人为的无节制用水,水源越来越少。生态平衡的破坏,导致旱魔猖獗,张着血盆大口,露着狰狞牙齿,肆无忌惮地吞噬着它所喜欢的一切:草地、牛羊、林场、飞鸟、水源、禾苗,甚至湿润的空气,只甩给人类钢筋的楼林,水泥的城镇,广告的招牌,汽车的拥挤,灰蒙蒙、热烘烘、脏兮兮、喧嚣与烦躁的画面。

雨,在地球的那一边沉睡。曾经汹涌着奔流的一条条大河渐渐干枯了,河床裸露着卵石、黄沙、贝壳干硬的身影,再也不能映现天空的光芒。失去了植被和水的人类,最终成了旱魔的始作俑者。

曾几何时,水离人类是那样近,那大大小小的江河湖渠,无不盛开着一朵朵清泉,萌发着一簇簇新绿。水和人类结下了撕不开、扯不断的历史情感。据科学论断,人类最早源于鱼类,生长在水的怀抱里,顺流而下,沿着花草树木的情怀,用血作舟,用骨骼作橹,奋力地划向大海,驰骋着万里浪花,化作巨龙,作一次次崭新的飞腾。

是大海采撷了天精地灵,汇集了千山万川的流水,让人类浑身上下闪烁着智慧的透明,从水中走上了陆地,抡动铁锹锄头,挖掘出庄稼金色的光芒。

水,是人类进步的粮食;水是人类文明的源泉。面对日益干旱的地球,人类有责任有义务维护好生态平衡,让每一片蓝天下的土地洋溢着清新的空气,泛动着清澈的涟漪,婆娑着浓密的绿荫。

有云的夜晚,我躺在龟裂的土地上,仰望着黛色的天空,将耳轮拉长,倾听着水的脚步声如期而至,踏进我焦渴的胸膛。无数的生命应和着雷的鼓点,争先恐后地钻出地面,传唱着“咔咔”拔节的声响。

闪电挟着风,水在大地上挥洒。根须与根须不断交织、延伸,与地脉紧紧相连……

我的躯体始终被亮丽和翠绿拥在怀里,我的思想不停地随雷鸣电闪向天空攀援,升华。梦圆时分,我仿佛看到:蛙儿在水中歌唱,鸟儿在树上啁啾。蚯蚓在松软的泥土中抬起头,芽蕾从挺拔的枝叉间抬起头,牛羊从高高的草丛中抬起头,骆驼从葱郁的绿洲中抬起头……欢欣鼓舞地向着美丽的土地致意!

一轮红日沐浴着霞光冉冉升起。啊,水流无限延伸,生命无限延伸,美好的生活无限延伸。

直到永恒!

作于2000年11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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