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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雀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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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105/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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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山·那水·那古庙

初来梅屋村,人们总要到“梅氏宗祠”看看。梅屋自古有“东江源头才子村”的美誉,自然要看一看宗祠的朝向、风水,找一找来龙去脉;宗祠门前的二十三个石柱,也耐人寻味,石柱上刻着的文字标志着自古以来梅屋人才辈出,文化底蕴如此深厚,实属罕见。其实,梅屋还有很多值得一看的地方,比如那山、那水、那古庙,所有古朴的自然风光都足以让人流连忘返。

梅屋古庙,挺别致,一般的庙都是一层的,且雕梁画栋,可它不是,它没有雕梁画栋,却建有两层,房顶上还安装了排风装置。古庙门口有一棵柏树,树干直径六十公分左右,大约十米高,看上去,只有树的顶上还有一些叶子,谈不上浓郁,也谈不上枝繁叶茂,更谈不上遮天蔽日,那树的躯干粗糙得像晒干了一般,还裂着缝,整棵树没有了一丝丝的生机,要不是看它还有几片绿色的叶子,能证明他还活着,恐怕很难辨别。于是我想,它肯定饱经风霜,树龄应该在百年以上吧!它要是能开口说话,这位“百岁老人”一定能讲出这里曾经发生的许多有趣的故事。进了庙,门两边是一副书写工整、气势非凡的对联:“直上云霄揽日月,欲倾东海洗乾坤”。庙里有六根粗大石柱,门口两根,里面四根,再看便是与别的庙里一样堂上放着一排菩萨,虽然一年四季香火鼎盛、烟雾缭绕、香烛味扑鼻,但地面上却干净得尘土少见,这也许正应了门楼上的对联:“石径有尘风自扫,王门无锁月常临”的缘故吧。

古庙的背后有一条石头砌成的小路,虽不长,但仍保留着古驿道的原貌,向山上呈梯次而上,石阶被路人走得明显凹陷,光滑无比。看上去,我仿佛看见了挑担人坚定而有力的步伐;一阵微风吹来,我又仿佛听见挑担人肩上的扁担的吱呀声。

路旁有一座五角亭,柱子是铁红色的,亭的顶像一个漏斗状,贴着黄色的琉璃瓦,五个檐角尖尖的向上翘起,它与古庙连在一起相得益彰,还真是一道风景。

梅屋村四面环山,并且山不算高,坡度也不大。古庙的周围当然也是山,山上除了竹子,便是脐橙。脐橙一个个沉甸甸的,在叶子间没有生机的挂着。足有半个时辰,周围的一切感觉令人燥热难耐。头顶上的白云,好像许久未曾移动,甚至连这里的空气仿佛也是凝固的。

古庙的下面是一条小河,那河水并不汹涌,但清澈见底,在阳光的照耀下,河水显得波光粼粼。河中鹅卵石呈暗褐色,上面的青苔依稀可见。再仔细看去还有几条筷子头大小的鱼,在石缝间自由自在的游弋着。

那是一年中最炎热的七月,酷暑难耐。我不由自主地来到了阴凉的小河边,那河并不宽,大概二十米。这里除了哗哗的水流声,便是树上的蝉鸣声了,当然也偶尔听见几声鸟的叫声。左边是沿河连绵不断的黄竹,也有毛竹,竹中间有一条水泥路向村庄蜿蜒而去。右边是几棵不知名的大树,树周围开着红、黄、紫等各色星星花,那花似乎也懂人性,躲在阴凉处一动不动,尽显绰约风姿。河的对面也是密密的竹,中间还夹杂着几棵芭蕉树,那芭蕉大大的叶子格外突出成为了其中的点缀。芭蕉的旁边还有一条小溪,潺潺流水声,越发平添了几分静谧。我的面前是一块大得有好几吨重的石头,表面光滑向河中伸去,石头的前面就是深潭了,水面上时不时的出现漩涡,站在石头的前端,看看深潭水便知这里肯定是个钓鱼的好去处。再看看刚才我站过的几块石头,被水冲刷得没了棱角,上面显得很是干净,没有青苔,也没有丝毫的灰尘,或许这便是村民们每天早晨洗衣服的地方了。要是早晨,“竹喧归浣女”的意境定能再现。伫立水边,我不由自主地掬一把明亮清澈的河水,仿佛心灵拥有了一份清新和宁静。我的身后尽是毛竹,密密麻麻,随风摇曳,地面上间或漏下几点阳光,方知这里的郁蔽。苏东坡说:“宁可食无肉,不可居无竹,无肉令人瘦,无竹令人俗。人瘦尚可肥,士俗不可医。”看来,竹跟人的高雅与庸俗密不可分。一个地方有了竹,便多了几分灵气。

远望下游,只见一块由大水冲积而成的沙滩,上面长满了青草。尽管是中午,可还是有一黄一灰两头牛在漫不经心、无精打采的吃着草。像这种酷热的中午出门的人很少,像我一样出来散心的人更是绝无仅有。

晚上,我把白天到河边散步的事跟村干部聊了起来。他跟我说:这古庙系赖姓人士所建。在梅屋村的地盘上的古庙竟然由姓赖的人建造,这叫我惊讶不已!他接着说,很久以前,有一赖姓人士,常年挑担往返广东兴宁。有一次,赖氏挑着担,路过新田圩(今三百山镇),他觉得肩上的担子特别的沉重,忽然他看见路上有几颗小石头。闪闪发亮,他走一步,那小石头也往前跳一步。于是,他好生奇怪地弯下腰,把小石头捡起来,放在担子上。谁知,他挑起刚才还非常沉重、寸步难行的担子时,此时竟然轻快如飞。也许过了半个小时,他便到了梅屋村。可是,这时的担子却比没有放小石头时还重几倍,加上饥渴难受,简直一步也迈不动了,他筋疲力尽地倒在地上,一睡就是三天三夜。醒来后,赖氏再也无心挑担过广东兴宁了,而是在梅屋村立了基,开荒种地,传宗接代。再后来,他叫人在此地建了一座庙,为了纪念那几颗神奇的小石头,他把那庙取名叫“石王庙”。时代变迁,沧海桑田,如今梅屋村男人们尽姓梅,没有一个姓赖,可那建庙的人究竟去了哪里?为解开那谜,我在梅屋走访了许多前辈,大部分人的回答是“不知道”,当然也有人说赖氏后代搬回了凤山乡赖屋岗。

村干部还说,原来的石王庙与许多庙宇一样只有一层,几经修建,便成了今天两层的石王庙了。

每当沐浴着阳光,漫步于梅屋的村头或是溪边,或是行走在乡间小路上,置身天高云淡,芳草萋萋,泥土芬芳,青山如黛,一派田园风光的时候,我就会觉得我所见到是一幅无以伦比的山水画。虽然乡村的美景与城市风光相比少了一些风韵,但却多了一分无须雕琢的、古朴自然的亲切感。

那山、那水、那古庙,真是给人留下了太多的遐想空间。

(作者:杜雀林,系赣州市作家协会会员,安远县作家协会会员。联系电话:138707327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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