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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隙笔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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耦合点(外二首)
耦合点
合拢的风,吹响翠绿之国
“于神秘感显现。”她耸了耸肩。
树分娩死亡的末身
潜入木质中沉浸的指纹
像展开一根柔性的木绳
由脐带连接无声的落尾。
她开始笑,融入
静态事物的保鲜膜。
我的手心,有一杯冒泡咖啡
“这极佳的保温模式。”她打了个响指。
并不知道,成为咖啡伴侣的
她,是这热源本身。
纸杯底部吐着气泡
一颗又一颗地,探过虚与实
藏着更深的契机。于表面的破裂处
正撬动着谁。
醉酒的阿米莉亚
黑色焦糖,一定要配透明的
冰块,甚至,要多加点威士忌
浮起几片新鲜柠檬,螺旋桨在升降。
庞大的人工吸力,黑色液柱
在冰块搅拌中激进,这过程
或许需要一张纸牌的重量
输者变得更轻
却不一定,用三颗新鲜柳树
做下酒的菜肴,要做的
仅仅扭动斜立的垂柳
产生一个新鲜的转矩
她披上迷彩服,阳光正抖动。
纸牌屋,与绿色交响的纸牌屋
纸浆令人呕吐,却又狂喜
赢者们,也是层叠开的输者
不必,给予一道黑色的闪电
也不必,成全一切有关的声音
她要做的,是让啤酒瓶里
产生更多的酒滓,与所有
照片里的纸扎人一起
把千纸鹤叠得更高
完成黑夜里的拓扑学
把酒融化成冰,把春天的新芽
插在酒瓶里。
女孩,她的名字
端来整个世纪里
手中的扑克牌,嘲讽的音乐
顺便敲击耳膜,她不会呕吐
也不会输掉审判的戏腔。
“三杯,扭一扭。”
第一杯,女孩胃里扭动
第二杯,女孩面色潮红
第三杯,女孩倒地不起
手中是折断的纸片,和叠成的千纸鹤
哦,我记起来,夜深了
她叫阿米莉亚。
我的兄弟杰克
那一个下午,我们遗失了所有的钱币
老虎机在发烫
我们是如此忧伤,又是如此兴奋。那一晚
树叶如此犹豫,以至于它在思考
究竟是在抑郁中成熟,还是无意义地凋落
没有答案,甚至不会有一颗完整的树的立场。
杰克,这个臭男人,在开船前
我始终这样说。他侧眼看过许多女人
他是唯一一个,在我们之中有些姿色的绅士
而那些贱女人,总是有勇气去赌,包括他
绅士的手,却从此充满肮脏的老茧——
像森林中一块泥地,无法愈合的伤疤。
我甚至怀疑,那个男的
那天运气不错的缘由——
他是个臭老九。那天去了,他再没有回来
而是带着金币
去了另一片大陆,我一直这样想。
后来,我在电影院看电影时,知道了他所有底细
他把一个女人活成了男人们的最高境界
甚至那个女人,甘愿付出肉体和海洋之心
但最后——
随着泰坦尼克号的沉没
杰克在冰面下闪闪发光的躯体
还是让我留下了六边形的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