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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华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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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403/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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油菜花在点头微笑

阳春三月,春花烂漫。每每欣赏荧屏中“蓝天白云下,游客们漫步在金灿灿的油菜“花海”中,踏青赏花、拍照打卡”的景象,我就不禁想起少时的乡野。

春天来了,田地里蛰伏了一冬的油菜,见了风的疯长,犹如正在长个子的小姑娘。眼见着油菜越长越高,菜心中饭粒大的花蕾像变戏法似地,一朵、两朵、越变越多,绽放开来,高兴的不只是村中的长辈,还有我和小伙伴们。

借着打猪草的机会,我和小伙伴们提着篮子拿着铲子,向着早就相中好的油菜地出发。一路上的我们,有并肩窃窃细语的,有勾肩搭背高声喧哗的,有拿着铲子独自边走边玩的,不一而足。三三两两的小狗不远不近的跟在后面。

一到了目的地,我和小伙伴们就把篮子和铲子往边上一扔,开心地玩耍了起来。当下,有两两“斗鸡子”的,有一人监督一人闭上眼睛在田埂上“走钢丝”的,有像脱缰的小马驹你追我赶的,有像小燕子在转圈飞舞的,等等。太阳见了,笑得不住地用白云捂住嘴巴。鸟儿见了,喳喳地飞向村庄打小报告去了。微风像一只总也甩不掉的小尾巴,跟在我和小伙伴们身后不断地转圈。围观的油菜花们,有的轻轻地点头微笑,有的笑得花枝乱颤,有的在不断鼓掌。只有蜜蜂很不高兴,一个个嘤嘤嗡嗡的,生气自己被抢了风头。

小伙伴“刘三毛”玩得忘乎所以,不识趣地去问一个蜜蜂要它的虎皮裙。气不打一处来的蜜蜂,立马不依不饶地追着他要讨一个说法。其它蜜蜂见了,立马成群结队的赶过来助阵。眼见着“刘三毛”抱着头往油菜地里钻,我和其他小伙伴们吓得赶紧就地躲藏。蜂群飞舞着到处搜寻,啥也没发现,只好气咻咻地飞走了。趴在地上的我们,经了这个意外,有了新主意,又玩起了捉迷藏。本来看热闹的油菜花们,现在一个个笑着躲闪着。小狗们见自己的小主人在花海里“沉浮”,不管不顾地跳了下来。被自家小狗追着无处躲藏的小伙伴,一头一脸满身菜花地站起来,反追着自家小狗。一时间,小狗的委屈叫声,其他小伙伴的笑声,像璀璨的礼花一样,绽放在田野上空。

夕阳西下,我和小伙伴们赶紧打了猪草,有说有笑地向村庄走去,头上、脖子上的油菜花环兴冲冲地和田野挥手。小狗们一边跑着,一边不忘停下来,留下自己的“墨宝”。

一年年,油菜花香里,我和小伙伴们慢慢长大了。如同油菜花田中的蜜蜂一样,我们带着油菜田中的哨子声、读书声,飞向四方,去寻找属于自己的花海。

“篱落疏疏小径深,树头花落未成阴。儿童急走追黄蝶,飞入菜花无处寻。”每次读到宋人杨万里的这首诗,我彷佛又回到了故乡春天的田野,那一块块田中的油菜花们还站在那点头微笑,为我和小伙伴们的嬉戏,摇旗呐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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