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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华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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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405/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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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在溪头荠菜花

初春,大地刚刚苏醒过来,尚处于“草色遥看近却无”的状态。郊野的路旁、堤畔等处已有一棵棵或一簇簇的荠菜,生机勃勃,悄然为土地献上一抹绿色。

萌生于冬的荠菜,它的叶子为不规则粗尺状,它的花为顶生或腋生,花瓣小而白。荠菜外观算不上美丽,但味道不错,自古国人就有吃荠菜的风俗。遇着春荒之年,荠菜更是人们果腹的选择。

有关荠菜的文字记载,最早可见于《诗经·邶风·谷风》:“谁谓荼苦?其甘如荠。宴尔新昏,如兄如弟。”谁说苦菜味最苦?在我看来甜如荠菜。文中荠菜的“甜”,成了“甜蜜生活”的标杆与象征。

《周礼·地官司徒·大司徒》有句:“大司徒之职,以土会之法,辨五地之物生。四曰坟衍,其植物宜荚物。”“荚物,荠荚、王棘之属。”大司徒是西周地官系统中最高官职,以其来分管荠菜等蔬菜,可见当时的荠菜就不一般。

董仲舒在《春秋繁露》《美冬》云:“荠以美冬,冬水气也。荠甘味也。乘于水气,故美者甘胜寒也。”荠菜生于冬天,甘美是因为冬天水气熏染的结果。荠菜入了冬天水气,才以甘美而胜于寒凉。如此看来,一代大儒想必也是一位饕餮之徒。

不惟董仲舒,历代文人中食荠者还有很多,且各有心得。 比如,吃荠菜的孟郊吃出了悲苦:“食荠肠亦苦,强歌声无欢。”范仲淹呢,则吃出了音乐感:“陶家瓮内,淹成碧绿青黄;措大口中,嚼出宫商徵羽。”苏东坡吃出了味外之美:“今日食荠极美,天然之珍,虽不甘于五味,而有味外之美。”陆游食荠把归愁也暂且搁置了:“日日思归饱蕨薇,春来荠美忽忘归。”“三春荠菜饶有味,九熟樱桃最有名。清兴不辜诸酒伴,令人忘却异乡情。”因食荠而忘情,与陆放翁相比,郑板桥也是不遑多让了。

“城中桃李愁风雨,春在溪头荠菜花。”与其在早春城中感怀寒风冷雨里的桃李,不如去乡野春溪边走走,去看那绽放的荠菜花。辛弃疾食荠吃出了早春风雨中的希望,展现了昂扬的胸怀,不愧是豪放派大家。

荠菜又名护生草、地菜等,种类繁多。李时珍曰:“荠有大小数种。”《本草》又云:“荠味甘,人取其叶作菹,及羹亦佳。”这说明,古人对荠菜的吃法早有所创新了。如此,才会将荠菜拿来腌着吃,拿来作“羹”享用。

除了给人们带来味蕾上的享受外,荠菜还有药用价值。荠菜也称“净肠草”,含有丰富的维生素和微量元素,性味平和,对身体很有裨益。古医书上,对荠菜的药用方法多有记载。

漫步春天郊野,我常喜好挖点荠菜带回家包饺子、蒸包子或者凉拌。咬一口荠菜,那清香甘甜中,缭绕着少时挖荠菜小伙伴的笑声,还有父老乡亲春耕春种时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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