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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庆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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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109/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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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头那座桥

   村子东头有座桥,这也是村里唯一的桥,它东西走向,横亘在一人多深的沟渠上。

沟渠在官道的西侧,是早年为抗旱挖的,南北向,和官道并行,向南通往三里外的黄河古道,向北延伸穿行了很多村庄。

有沟渠,自然要有桥,不然村里人和村子东边的官道以及官道东侧的大片庄稼地就要被阻断了。

于是就在村路和沟渠相交的地方,建了这座桥,桥建成后,就成了村里人下地干活和出村办事的必由之路。

说是桥,其实最简陋不过了,也就是在沟渠里并排放了三根水泥桥眼,上面垫土,垫到和村路以及官道差不多一样高,连成一体。

桥很窄,步行和骑自行车往来没问题,但是如果碰到地排车经过,对面的行人和车辆就得等,不然就过不去。

桥面也不平,尤其是下雨后,车轮压出了凸凹不平的泥巴路,到处有存水,没地下脚。

在麦忙的季节,经常能看到满载麦子的地排车从桥上通过的时候,因为桥太窄路又不平,翻进了沟里。

后来,村委发动了全村人的力量,加宽了路面,并在两侧建了水泥墩。

   于是水泥墩就成了村里人进出村子的歇脚之地,经常见到有人行至半路放下手中的农具,坐在墩子上喘口气、擦把汗,喝口水、吸袋烟。

桥上一天到晚都有人走,但是桥下却不是一直都有水在流。

村里只有在大旱年间才会勒紧裤腰带出钱从黄河古道引些水来,以抢救奄奄一息的庄稼,延续百千村民的性命。

平时村民更多的是靠老天爷降雨给口饭吃,不到万不得已,是舍不得买水的。

所以,沟渠在大部分时间都是干涸的,经常看到孩子们在沟坡和沟底举着鞭子放羊,或者㧟着篮子割草。

把羊拴好的时候,好奇的孩子也会从桥眼的一侧向另一侧喊话,圆圆的桥眼,放大了喊话的声音。

割草休息的时候,淘气的孩子也会从桥眼的一侧钻到另一侧,钻进钻出,比谁钻得快。

多少年了,桥默默地在那里,见证着整个村子的变迁兴衰。

   一茬又一茬出嫁的姑娘,跨出这座桥,成了别村的媳妇!

一届又一届莘莘学子,离别这座桥,跳出农门,成了吃商品粮的公家人!

一波又一波有志青年,远走它乡打工创业,去圆人生的致富梦想!

一代又一代故去的先人,被送出这座桥,长眠于村外的坟地,生死殊途!

这座桥,又记录了多少父母思念游子的望眼欲穿,承载了多少夫妻分离的苦痛和久别团聚的喜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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