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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官恩和宋红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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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206/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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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编烟把

夏天来了,又到了蚊子攻击人的时候。虽然现在有很多防蚊灭蚊措施,像蚊香,防蚊纱,灭蚊药等等。但不知为什么,效果都不长久,总有那么几个蚊子溜进来,咬得身上到处都是“红点点”。

我不由得想起小时候,在乡下爹妈编(piàn)的烟把来。

每到太阳落土,妈妈烧火,爹就抓紧时间编烟把,一编好几个。厨房的一个,堂屋的一个,稻场上一个,猪屋的一个,有时候牯牛转到了我们家,也要编一个。

烟把是用稻草编的,其他草代替不了。编烟把的手法比较简单,跟大姑娘编辫子有点像又有点不像。先留一个大脑壳当烟头,要弄得篷篷松松好点燃,再一把一把添加编下去。烟把编完,会留一个又尖又长的蛇尾,而整条烟把看上去,又像一条蜈蚣。所以,烟把就是一个“四不像”,丑陋不堪。

有时候,我们会趁大人不注意,拖起烟把当“草龙灯”耍。烟把按照分放的地方,有的编得结实,有的编得蓬松。如果拖错烟把,拖不了两圈就会拖散架,就会遭受爹妈的严厉呵斥,有时还会举起扫帚追打。

说起“扫帚打孩子”,里面还有一个“技巧”。爹妈从来不使用竹扫帚打孩子,因为竹枝过硬,害怕伤着孩子的眼睛。如果用高梁穗扫帚打孩子,则可以“岔起打”。从这里可以看出,爹妈对“调皮佬孩子”的“既恨又爱”来。

爹很会编烟把,会根据使用的时间长短,需要烟子的大小来编各种各样的烟把。比如说饭桌底下,烟把编得又细又短,烟子起来比敬菩萨用的香火烟子粗一点点。饭吃完了,烟把烧完了,刚刚好。比如说我们乘凉睡的竹床底下,烟把便有一竹床长,稍稍带弯一个脑壳。睡到下半夜,有露气了,凉快了,蚊子跑了,烟把也随之停止发烟了,很准,很神奇。

最大的烟把是给牯牛熏的。本来牯牛皮厚,可以扇大耳朵和甩尾巴驱赶蚊虫。但听得见蚊虫嗡嗡嗡叫得像战斗机,爹心痛牯牛,便在牛脚踩不到的地方,点起一个烟把,帮牯牛驱赶。

这条烟把编得又粗又长,起的烟子有一拳头粗。人还没有离开,烟子便弥漫开来,立竿见影,蚊虫立即逃跑得一干二净。

我问爹:“这么大的烟火头,不怕它烧燃?”

爹很自信。“我编得很紧,不会。”

听爹说过,烟头大小是靠烟把粗细和手劲松紧来控制的。这个很难学,很不好掌握。我们好动,但爹始终不让小孩学习编烟把。所以,我到现在也只能说,不能做。

有一次,爹回来晩了,妈妈编了几个烟把,完全不是那么回事。点燃之后,要么一路烧过去,要么半路死烟。弄得我们准备好一盆水,时刻盯着火头,一起明火就淋几把水上去。

我们责怪妈妈,“这哪里是发烟子,完全是在抢火嘛!”

直到现在,每到热天,乡下还是时兴编烟把,那项古老的技术还在传承。不过,它不再是帮人熏跑蚊子,而是猪圈里有需要。

家家户户每年要宰杀一头年猪,年猪需要好好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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