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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官恩和宋红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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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306/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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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幕烟雨

昨夜朦朦胧胧,听到窗外有雨。究竟雨有多大,浓厚的睡意已不允许我去仔细听辨了;只是希望醒来时,能够好好地欣赏,好好地享受。

早晨缓慢醒来,窗外的灰色和雾气让我辨不清时间和空间,竟然生出一种莫名其妙的兴奋感。我想起,夏天的雨,应该是倾盆大作、气势磅礴、酣畅淋漓的。

然而,当我扒开窗帘,看着楼下的街道,仅仅只是绵绵细雨。倒是小区绿化树很是得意,挑起点点水珠慢慢摇晃;摇来满树光亮,摇来许多好心情。眼前的情景都在告诉我:小雨淅淅沥沥,正是它的本色,懂得欣赏的人才会觉得它魅力非凡!

我原本想利用星期天,在家里好好休息的。但难得此情此景,抑制不住兴奋,决定换一种方式休闲:出去走一走,到梅苑公园去领略一番烟雨之中的景色。

我下楼出了小区,顺着小区前面的一片竹林慢慢踱过去。细雨没有停,一把小伞撑在头顶,有时遮一下,有时又暴露着。让细雨落几滴到脸上,滑到嘴角,尝尝里面的味道,甘醇而又清凉。

梅苑以前是一片大湖泊,野草凄凄,中间满是芦苇和野荷花。后来,这里开发成了公园。芦茯塔、民族街、大剧院、曹禺故园、世博馆……似乎霎那间堆到了我的眼前。回望雨中楼宇,竟然有一种如烟似画的感觉。

因为忙碌,我平常很少来这里。烟雨之中的景象,对于我来说,都是新鲜的,都充满着无穷魅力。

绕过世博馆,有一座很宽很高的大拱桥横亘在我的面前,桥上人来人往。

我看到,桥栏边居然有一位穿雨衣的老者,执一根钓鱼竿立于拱桥之巅。钓鱼线垂下水面约有十多米长,给人的感觉有点不成比例。桥下新荷刚刚覆水,红色的浮标不停地摇晃,根本分不清是风在摇晃还是鱼在咬钩。

我问老者,“您这样,能钓到鱼吗?”

老者一笑,“能钓到。”

我说:“那边有一圈亲水平台,恐怕比这里容易钓到鱼。”

烟雨之中,亲水平台那儿,钓鱼者的花雨伞,五彩缤纷;一路弯弯绕绕排过去,像画的一条粗壮的环湖线。那儿的钓者不少,这位老者怎么不与他们在一块儿呢?

老者看了我一眼,说:“我喜欢这里,每天都在这里,心静自然能钓到鱼。”

我意识到自己多话了,人家钓心情可以吧?那么多钓者,沐浴在细雨之中,自然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只是自己没有体会到而已,况且我没有钓过鱼,根本没有能力去体会。

为了不影响人家的心情,我快步离开老者,来到亲水平台上慢慢踱步。

亲水平台是用结实的榨木搭建的栈道形式,弯弯曲曲;在一大片芦苇之中时隐时现,上面游动着数不清的花雨伞。

看得出来,做这个亲水平台也不容易。要保持不高不低的水面,需要管理者十二分的细心。可见,和风细雨的背后有着许多人在辛勤劳作!

于风中伫立览景,在雨里思量细忖。在络绎不绝的人流旁边,在喧闹不已的人群中间,我感觉到了心情已经完全放空,感觉到了从未有过的安宁和静谧。我想找一个无人的地方来好好安放,细细品尝。

一湖特意保留下来的野生芦苇,仿佛知道现在就是它最美丽的时刻,仿佛知道自己已经成了人们眼里的风景,变得很是娴静,很是温柔。烟雨之中,满湖清新的绿色,有如远山葱翠,层峦叠嶂。

跟着心情漫游,七弯八拐,终于看到从森森芦苇丛里,钻出一座荷花亭来。这里平时很少有人来,是一个能让人安静的地方。

然而,今天,人还没到,就听到了声音。湖中心那座荷花亭里,坐满了人;欢声笑语随着和风细雨,一起朝我这边飘了过来。

我一阵傻笑,真是处处有人生,时时皆风景啊。和拱桥之巅的那位钓鱼的老者一样,我们都是钓者,都是来这里钓日月钓心情的。

梅苑烟雨,似有若无。我将手中的雨伞移开,让细雨落到头上,落到脸上,落满全身。我想得到一种全身心的浸彻体验,我想让梅苑烟雨之中美轮美奂的感觉,沁入骨髓一一我也想把自己站成一幕烟雨,与这美好的景象相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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