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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官恩和宋红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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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306/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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麦子的利食

麦子是他父母的老幺,他吃奶吃到快要上学,还没有隔下来,导致他有了一种根深蒂固的奶瘾。他母亲也没有成心想隔,隔奶,母子都很痛苦,母子都要掉一身肉。他母亲说,反正后面没得孩子生了,就让他吃吧,多少还可以补一补身体。由于时间太长,他母亲基本没有奶水了。麦子只是想过一下吃奶的瘾,有一口无一口都行。

倒是麦子的二妈刚生了一个小姑娘,奶水充足得要用搪瓷缸子挤出来倒掉。也没有浪费,是倒在猪食槽子里,大猪小猪抢着喝,抢得打架,打得汪汪乱叫。

麦子站在旁边,看得眼珠子发光。

有两回被二妈看到,二妈搬弄起鼓鼓的,像两个皮球一样的乳房,问,“麦子,你想不想吃?你想吃的话,二妈就过来喂你。”

麦子怕丑,麦子说“不吃”,麦子转过身就跑开了。

麦子跟他母亲说:“二妈要我吃她的奶,我没吃,我跑回来了。”

麦子母亲说:“你做得对,你吃了别人的奶,就成了别人家的孩子了。”

从此,麦子经常拉着他母亲干瘪的乳房,过了一遍瘾后,会盯着二妈的胸前看。看二妈胸前的衣服一湿一大片,隔着老远就闻得到一股奶水的乳香味,香得他直往肚里咽吞冷涎水。

有一回,麦子的父母不在家,二妈朝麦子喊,“麦子,快过来,二妈喂你奶吃。”

麦子说:“我不来,我不吃,我妈不让我吃别人的奶。”

二妈说:“你个傻孩子,你二妈又不是别人?再说,你妈不在家,看不到。你不说,我不说,你妈怎么会知道呢?傻孩子,快过来,免得我用搪瓷缸子挤,浪费。”

二妈说得有道理,麦子站住脚,没有跑开,他犹豫着。

二妈见情,唉了一声,自己走过来,搬了一把椅子在麦子面前坐下,撩起胸前的衣襟,露出了两个白净净的、胀鼓鼓的、筋爆爆的乳房。

二妈拉了麦子一把,麦子顺势匍匐到了二妈的腿空里。

二妈很熟练的用手托起乳房,从两根手指缝里挤出浑圆浑圆的乳头。这乳头比麦子母亲的乳头,颜色要淡,颗粒要饱满,充满了强烈的诱惑力。

麦子没有扛住诱惑,呶嘴凑了上去。麦子没使多大劲吮吸,奶水便像小溪一样,不断地流进他的喉咙里,居然能听到咕噜咕噜的声音。

二妈说:“慢点吃,别呛着了。”

麦子毕竟是个大孩子了,很快将二妈的乳房拉瘪了一个。二妈调换了一个,也没用多大会儿又拉瘪了。

麦子吃完奶,慌忙跑开,他怕母亲发现。

二妈一边用双手圈圈地搓揉乳房,一边呵呵大笑回屋去了。

傍晚,麦子的母亲回来,准备喂麦子,“过来,吃奶。”

麦子远远地看着母亲,没有过来。

他爹说:“孩子大了,怕丑了,不吃你的奶了。你那个奶水还有营养吗?还有什么吃头?”

麦子母亲不高兴了,“不吃算了!”

麦子是要断奶了,能够自然断奶最好,母子都好接受。

有一段时间,村里来了一个唱被窝戏的男人。看眉眼,看劲头,年纪不大;但胡子拉碴,一头乱发,又像是一个老头。

不管他年轻年老,不影响他的被窝戏演得好看,唱得好听。锣鼓一响,就能吸引一批大人小孩前来观看。

被窝戏,一人一担可以挑起走,随时随地可以支楞起台子开锣演唱。它只需要一米见方的地儿,扁担朝一条板凳中间一插,竖起来撑起一块布顶,四周用两条床单一围,戏台就成了。再往里钻进一个人,举起一个一个木偶就可以唱本头戏了。被窝戏剧目多是古代的一些帝王将相的风流韵事,花边杂闻,时常逗人笑得前仰后合。

麦子是看不懂的,只是觉得热闹,开心,好玩,好混时间。

唱被窝戏的也不要钱,只是在戏台前面放一个小箩筐。有米的给半碗米,有菜的给一颗菜,称为利食,比乞丐上门讨饭强一点。看戏的人,都很直巴,绝不会看戏过后不给利食。麦子每看一回被窝戏,就在米缸里抓一荷包米带过去。

这一次,唱被窝戏的天天来。麦子天天在米缸里抓米,抓出了一个大坑。

母亲对着麦子发火道:“老子天天省吃俭用,你倒好,天天跑去看被窝戏,跟老子把一缸米都抓完了。被窝戏是吃得饱呢,还是喝得饱?不许去看被窝戏了。”

没有利食可出,麦子就只得远远的站着,望着唱被窝戏的方向,听着唱被窝戏的声音。

麦子的二妈看到麦子可怜巴巴的样子,问他,“你怎么不去看被窝戏了。”

麦子说:“我妈不让我去看了,说我把米抓光了。”

二妈说:“那二妈跟你出利食,你去看吧。”二妈拿来一个鸡蛋往麦子荷包里塞。

麦子捂住荷包,“我不去看了,我不能要二妈的鸡蛋,我妈会打我的。”

二妈说:“你这孩子,怎么不听话呢?你还想不想吃二妈的奶了。”

二妈的奶,有一股不可抗拒的魔力。麦子的脑袋嗡嗡作响,注定是奶瘾又上来了。

二妈也看到了麦子的状态,不声不响地喂麦子吃了一遍奶。

吃完奶,麦子高高兴兴地去看被窝戏了。

有一天,麦子在屋里睡觉,睡到半夜,被父母屋里说话的声音弄醒了。麦子起来屙尿,顺便朝父母屋里瞄了一眼,他看到二叔来了。

看样子,二叔和父母谈过很长时间了。二叔抽烟,满屋子里都是烟味,并从门缝里往外挤出来,呛着了麦子的鼻子。麦子接连打出两个喷嚏,响声差一点把屋顶都掀翻了。

这时,二叔站起来,说:“我先回去了。”

二叔开门出来,摸了一下麦子的头,说:“小子越长越结实了啊?!”

第二天,麦子发觉,父母脚跟脚手跟手地盯着他。麦子没有机会吃二妈的奶了,也没有机会拿二妈给的利食去看被窝戏了。

麦子也觉得,二妈天天拿一个鸡蛋来怂恿麦子去看被窝戏,好像不正常。鸡蛋好金贵哟,平时自己都舍不得吃;只有家里来了尊贵的客人才打一碗鸡蛋茶招待;那有天天往外拿的,又不是有很多鸡蛋!

晩上,麦子的母亲问麦子,“你还吃不吃奶的?”

麦子说:“不吃了。”

麦子说是不吃奶,但他的奶瘾不是一时半会那么好隔下来的。他的脑袋一旦嗡嗡作响,他的眼前就老是晃动着二妈胸前的那两个圆鼓溜溜的乳房。

终于有一天,那个唱被窝戏的男人走了,不在这里唱了。奇怪的是,二妈也莫名其妙地不见了,还带走了不足一岁的女儿。

麦子的父母听到消息,双双一屁股瘫坐在了地上。一个脸上发黑,一个脸上发白。麦子的母亲对麦子说:“你害死你二叔了。”

麦子委屈地说:“这与我有什么相干?”

麦子的母亲说:“从今以后,你就不要再想吃奶了。”

麦子听说没有奶吃了,心里掠过一阵惊慌……像一阵轻风拂过小小的池塘,泛起一阵微小的涟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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