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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官恩和宋红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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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403/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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争名声

人靠衣装,马靠鞍装,人活一生,谁不想图个好名声呢。有人做好事,修桥补路,有人靠节俭,修身养性……这些都是争名声的好方法。其实还有一种好方法,最近几年,瞿家垇的张哥正在努力实施,并且收到了很好的效果。

怎么回事呢?这事还得从他们两口子跑到海南去玩了一趟说起。

张哥的女儿在广州上班,工作成绩突出,公司年终发的奖励中,包含一个“两人七日海南游”套餐。为了表达孝心,就安排给了张哥夫妇。张哥平时节俭得很,哪里舍得花钱出门旅游呢。这一次是“不游白不游”,他俩才搭飞机出来逛了一趟。

海南风景独特,能去的地方有很多,可张哥偏偏喜欢逛果蔬市场。今天吃这种水果,明天吃那种水果,好像就是为了吃水果而来的。其实,张哥是在用心思做事。

瞿家垇本身就是种果树的,主要是种橘柑子树。种其他的果树,像苹果树梨子树,包括柿子树柚子树,活是能活,但不是产量不高浪费人力物力,就是口感差经济效益不好。一方水土养一方人,瞿家垇因地制宜,就以种橘柑子树的形式固定了下来。

偏偏瞿家垇的人希望果品丰富,有引种的习惯。不能大面积扩展,少种一点,一棵两棵,自己吃还是可行的,不能亏待自己的一张嘴。像种自留地一样,萝卜白菜,各人所爱。树型稍微小巧一点,开花稍微好看一点的,也会选择在门口栽上几簇,建一个小花园,怡情养性。

张哥这次来的海南,不仅是“海天一色”,也是“水果天堂”。张哥很精,他想的最好能“一道两遍”,既玩得开心,又能为瞿家垇带回水果新品种。

张哥看上了一种黄皮柚子。个头不大不小,津甜可口,水分充足,香气浓郁。比瞿家垇产的柚子好吃多了。

张哥问摊主,“你这是新鲜的吗?”

摊主说:“肯定是新鲜的啦,刚从树上摘下来的。”

只要是新鲜的就行。张哥会种柚子树,懂得怎样培育柚子树苗。张哥在回家之前,遂心遂意选了两个相对老一点的黄皮柚子,塞进旅行箱,像宝贝一样地带了回来。

回到家里,张哥不顾疲倦,第一件事是将黄皮柚子剥了皮,剔除脯肉,挑出里面的核籽。用筲箕装着,放在太阳底下晒干,用一个瓦罐收藏了起来。等到第二年春上,张哥用他的技术,培育出了柚子树苗。

张哥做事很稳沉,他也不知道黄皮柚子来到瞿家垇以后,到底还是不是和原来一样。他开始是当花树培育的,隐藏在别的花树当中。柚子树苗出来之后,张哥选择了两棵健壮的,满意的,栽到了厨房门口。张哥的意思是,如果柚子不好吃,两棵柚子树也可以当景观树,或者是遮荫。因为门口的面积有限,也不能栽多,稍微有一点“一锤子买卖”的感觉。

张哥给别的果树整枝施肥,顺便也会管理一下黄皮柚子树。他有经验,一棵果树要想长大,主要还是靠自己慢慢生长。

几年过去,黄皮柚子树在张哥每时每刻的注视下,成功长大挂果了。一个一个柚子仍然和以前一样的大小,颜色依然和以前一样黄亮。张哥一天天望着柚子树,柚子树似乎懂得张哥的心思,一天一个样地成熟。他有一点不敢伸手去摘下来,打开品尝。他生怕柚子的味道不是他在海南吃的那样,空欢喜一场。还是张哥的老婆笑了他一顿,从树上摘了一个下来。

张哥忍住心跳,将黄皮柚子剥开,放了一片到嘴里嚼。不等咽吞进喉,他就高兴地喊起来,“还是和以前一样的,好甜好甜。你吃一片试试。”

引种成功,这是一件大好事。好事要有人分享才是最大的开心事。

瞿家垇的人喜欢串门,有人到张哥家里来串门,他就有意无意地剥一个黄皮柚子放在人家面前。让黄皮柚子本身的香气来吸引别人,情不自禁地伸手取来脯肉入口。蜜蜜甜甜,引来一片交口称赞;香气扑鼻,让人忍不住托手,认真辨识。

瞿家垇人都是栽种果树的高手,只要有好的果苗,都会种出健壮的果树来。

瞿家垇的人都来你一个我一个,向张哥讨要了黄皮柚子回家。张哥很慷慨,来者不拒。能帮上别人是一种骄傲,他视其为一种自己必须争得的名声。

今年春上,瞿家垇家家户户门口都培育出了一钵子黄皮柚子树苗。

瞿家垇人吃上蜜蜜甜甜的黄皮柚子,指日可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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