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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善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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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1911/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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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乡,是对家的愧疚

伴着清晨的第一声鸡鸣,阳光温暖的洒落在这个宁静且淳朴的小村庄,袅袅炊烟混着干柴泥土的气息,弥散在空气中,老旧的房门被一扇扇推开,像老人的骨骼发出吱吱的声音,农人们开始了一天枯燥单一的忙碌。

熟悉的摩擦声进入我的梦乡,打断了我童真而幸福的幻想,轻揉着惺忪的睡眼,软绵绵的从被子里爬出,穿好衣服,窗外家人早已各就其位,父亲的扫帚依旧摩擦着水泥的小院,爷爷站在小菜园里,抽着旱烟,几声干咳,奶奶喂着家禽,妈妈从主房与火房间来回穿梭,一切都是那么安静祥和。“我起床了,早饭好了吗?”每天醒来伴着哈欠我总说出这句话,回应我的也总是母亲一句似生气却又充满爱意的:“也不看看几点了,抓紧洗漱,开饭!”从水缸里舀一瓢水,用水捧到脸上,那种清凉的感觉渗入每一个毛孔,顺着脸颊流下,瞬间洗去了一晚的疲惫,唤醒了一天的活力。

一家人围坐在桌前,不慌不忙,没有城市节奏的紧张,简单的早餐,在农人眼里饭菜只有饱不饱,没有好不好,吃过很多种卤蛋,依旧怀念家中的茶叶蛋;吃过很多风味酱菜,可只有家里的老咸菜让我回味。中国人总有一种对故乡的依附感,无论身在何处,家乡的一草一木都牵拉着那颗看似坚强却十分疲惫的心,远离都市的喧闹,寻找一种心灵的宁静,成为现代人最后的向往。

村头的那片小广场以及那棵大槐树,才是我心中家乡的映像。无论春夏秋冬,那里都会有人围坐在一起说说笑笑,轻松闲适,有做针线活的妇人,聊着谁家的孩子、男人如何,有静静躺在藤椅上的老人,或闭目养神或吸着旱烟,也有老人打着扑克、下着象棋,好似自己思维不输年轻,老当益壮,听着看着周围子孙们打打闹闹,这就是所谓的天伦之乐吧!

我有时在想,是那棵槐树栽种了这一村的人,还是这一村人栽种了那一棵树,也许每个游子的故土,每个异乡人的家乡,都有一棵让他们魂牵梦绕的树吧?其实每棵树都一样,每棵树又不一样。

国家符号也是这样,并不是那个实物让他们夜里辗转不眠,而是那些感情的集合塑造了那个物。每条叶脉,每个根须,就像我的血管深深扎在那片淳朴的土地,养育着我,而我却背叛着他,它不断呼唤游子的归去,而我却总是说:“待我衣锦还乡!”他就在村头,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盼望远方游子,可谁知当归来那天,你的发早已发白,脸上早已变成干枯的树皮,记忆越来越朦胧……我们总是理所应当的认为一些事,贪婪的索取,怎么能不说那种思乡之情是中华儿女几千年来对那片土地的深深的愧疚?

看着此时窗外校园的一草一木,我的内心波澜起伏,虽然距离并不远,但心里总觉着隔了千山万水,想家与坚强成了我成长的主基调,那片田,那条河,那座桥,崎岖的路面,还有那熟悉的味道……那片土地来了很多人,走了很多人,但终究敌不过遗忘的那些人。爱一个人不需要任何理由,而遗忘却有千言万语,自从爷爷奶奶离开这个世界,我便很少回去,我怕触碰到那些回忆让我痛苦,也许更多的是内疚与自责吧?

家风,不仅仅是一种风气的传承,更多的是一种对故土的牵挂,那种血浓于水的亲情才是家风的真正内涵!无论身在何处我只要始终有对家的牵挂,便已将家风传承,哪怕我还留有一丝的淳朴与真实,我也不会让回忆变得痛苦。

家在故园回头望,已难寻少年貌!

路过校园东街商业区,小路上三个小孩在嬉戏打闹,笑得那样天真自然,像极了那年少时的你我,我不禁感慨,家风在他们心中是什么概念呢?也许就是天真活泼吧!这是多么干净的定义,不参杂任何功利,为什么成年人的世界里就那么多的条条框框和自以为是?家风的内涵随着时间越来越复杂,那罗列的情感,唤起我们深深的自责。

家风不就是“家”这一字吗?家是梦里的花园,是一切的归处,是我们永远的情感之源。每当我们在外面的世界遇到挫折痛苦,内心悲伤苦闷时,我们总会产生思乡之情。李白的“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杜甫的“国破山河在,城春草木深”,张继的“月落乌啼霜满天,江枫渔火对愁眠”,高适的“旅馆寒灯独不眠,客心何事转凄然”……古往今来,多少文人墨客,以家为情感寄托,写出了多少“江月年年只相似,不知江月待何人”的诗句。

不知不觉把他乡当作了故乡,只是偶尔难过时不经意望向远方,曾经的乡音,悄悄地隐藏,说不出的诺言一直放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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