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节是一年之中最重要的节日。著名作家孙犁在《记春节》中描写道“如果说我也有欢乐的时候,那就是童年,而童年最欢乐的时候,则莫过于春节。”说明了春节带给儿时的我们许多欢乐时光。
小时候,我总是盼望着过年。因为只有过年时才舍得穿上妈妈给我买的新衣服,可以收到爷爷奶奶给我们包的大红包,可以吃到平常很少吃到的好吃的食物,可以收到爷爷给我们买的鞭炮礼物,还可以看到好多大人聚到一起开心聊天的样子,感觉非常的热闹。过年就是小时候一年当中最开心的时候。
“小孩儿小孩儿你别馋,过了腊八就是年;腊八粥,喝几天,哩哩啦啦二十三……”,这是小时候过年时经常唱的一首歌谣。记忆中的年应该是入了“腊月门”就要开始做各项准备了,过年首先从扫房开始,妈妈说“我们的房子每年过年之前都要打扫一遍,就像做人一样,要干干净净、堂堂正正的去迎接新的一年。”在农村每家每户都有一个院子,扫房前要把屋内所有的东西都搬到院子里去,待我把东西都搬完以后,已经是气喘吁吁,累的不行了,但我还是学着妈妈的样子,把报纸折成三角状戴到头上,换上旧衣服,拿起扫把就干了起来。最后弄得满脸都是灰,满头都是汗,手又不经意地去擦汗,结果把自己就弄成了“黑包公”,惹得妈妈捧腹大笑。
过年对小孩子最具有杀伤力和诱惑力的还是赶年集。年集是一年当中规模最大、商品最全、参与人数最多的一次,各式各样的东西应有尽有。而我记忆中的年集并没有那么多的喜感,好像还有点不喜欢。因为小时候我的家中是在集市上卖猪肉的,到了过年之前,就会变得特别的繁忙。每天早上7点就要被妈妈叫醒,逼迫自己揉开睡眼惺忪的眼睛,然后匆匆吃饭去赶集卖肉。集市上我的神经又一直处于紧张状态,因为我负责收钱,虽然大脑一直处于高速运转状态,但还是怕手忙脚乱出差错,到时候又惹得父亲的一顿责骂。中午12点收摊,然后下午2点就要去食品站准备第二天赶集的货物,真是能把人累瘫。现在想想那几天,应该是小时候过年时最怕的几天了吧。
爆竹声中一岁除,春风送暖入屠苏, 千门万户曈曈日,总把新桃换旧符。王安石的一首诗把我的回忆一下拉到了大年初一,记忆中那天早上要起很早,天还没亮就要起床,每家每户的门灯都要打开,听大人们说是给那些起早去拜年的人照明用的。大伯、小叔与我们三家在奶奶家汇合,十几口人一起去给长辈们拜年。我和哥哥弟弟要先给爷爷奶奶磕头,然后就可以获得一个大红包。山东农村的拜年方式很特别,要行“跪拜礼”,晚辈在长辈们面前双膝着地,头要磕在地上才算完事,然后和长辈们拉拉呱,嘘寒问暖一下,就可以去下一家了。
北方人对过节吃饺子有一种执念。对我们来说,饺子仿佛是过节的“标配”,可能蕴含着某些寓意吧,当然过年也少不了它。妈妈会把过年要吃的东西提前准备好,有炸耦合、炸香树芽、炸蘑菇、炖肉以及蒸很多馒头、包子,包很多饺子。小时候看到这些,口水就不自觉的留了下来,想想那时候过年真的是很幸福,有这么多好吃的东西,平常真的是很难吃到。 有人说,“年”在家乡,家乡才有原汁原味的“年”。是的,在腊月的乡村,又有人在唱那首“贴个小孩打溜溜”的童谣了,唱得人心痒痒的。记忆中的年味,是浓郁的,到现在回想起来那种快乐感还是会迅速涌上心头。连续三年异地过年,为了弥补遗憾,今年我通过视频联线的方式拍了一张特殊的全家福,“云上团圆”也算是一家人团聚的一种方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