棱镜
清晨五点的闹钟,硬是在怀念梦境的我不断的点击暂停和昨夜希望早起的我每隔五分钟设个闹钟的坚持下,在五点四十时将我叫醒。
踏在还看得不是很清却因记忆而熟悉的道路上,揉了一下还未完全解封的眼睛,嘴角竟不自觉的微微上翘——也不知是因彻底摘掉“特困户”的头衔还是周围清凉空气的净浊,感觉清晨的世间,那些凡尘俗物,似乎都在不经意间泄露出一丝仙气。令人唾弃如隔夜的残羹剩饭,此时也不再散发这或许就是清晨早起的人如此迷恋的原因之一。
透过公交车的玻璃窗户,因为外冷内热的原因,窗外惨白的路灯透过起雾的玻璃照射进来,竟显现出一环别致的光晕,从青蓝到橙红。在那光晕之中依稀可以看清依附在玻璃上的颗颗水微粒。
回望自身又有岂不是如此?口头中的人模人样事实上也只是数以亿计的各类细胞组合而成的生命。它们相互连接,相互纠缠,相互扶持,拼凑出一块块组织,一条条神经,一个个人模人样。
说起来,细胞也不是人模人样最小的组成单位。还有更小的分子、原子,甚至于基本粒子。很难想象这些粒子跨越千亿年间,组成了我们的肉身,咱谁又不是已经拥有了千亿年记忆,跨越了星辰大海来到这世界的呢?
重新看向因水雾而模糊的窗外世界。这种高深晦涩的学问就还是交专业的学者们专研罢。看着被水汽发散成光晕的柔和白光,顿时感觉浑身一个激灵——白光岂不也是如人一般?白光透过仿若棱镜般的水汽,散射成着平常却梦幻的光景。原来,这世界如此简单,简单到组成它的不过来来去去那几种“颗粒”,却又如此复杂,复杂到仿若蒙娜丽莎微笑般的绚丽缤纷。
如果现在还有一个人愿意问我长大后想成为什么样的人,我一定会说,我希望成为一个作家或是画家,来誊写这世间万物的世界,来散射这世界复杂至简的微微“颗粒”。
若是有人愿意静下心来,泡壶粗茶共饮更问:“那你想成为什么样的作家或者画家?”
“我想成为一个像水汽一般的棱镜,晃荡飘散,散射寰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