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庆
有这么一个城市,它从古代的城池地图上看就像用葫芦做的瓢,故人们都喜欢称它为瓢城。
瓢城的大名叫盐城。
上世纪六十年代初我上学时,就与盐城有了联系。那时,父亲在盐城工业局工作,暑假里,我便从东台老家来到盐城和父亲团聚。
父亲的宿舍和单位同在一个大院里,院里长着十几株高大的银杏树。我和其他几个来度暑假的孩子成天就在院子里玩,要么挖泥土用水搅拌和匀捏成足球、苹果、桃子等模样,要么用面筋糊在竹竿上粘树上的知了。晚上,我们嫌宿舍里热,就将钢丝床搁在院子里,躺在床上瞪着天空的星星出神地想着“十万个为什么”,不时有凉风拂在光身上,挺惬意的。
考入初中后,父亲从盐城调回老家,我再也没有去过盐城,但我心里仍怀念在盐城的那段快乐的童年时光。
一九八三年起,我与盐城又有了联系。这年,姐夫调到盐城师专任教,姐姐也随姐夫来到盐城。每个月末的星期天,我都去看望姐姐、姐夫。那时,盐城汽车站就在老建军路,下了车过了建军桥(原名东方红桥)再走里把路就到盐城师专了。那时,盐城街道不多,也不宽敞,有些地方还坑坑洼洼;街面上高楼大厦很少,与我小时候眼里的盐城相比没有多大变化。
后来,姐姐随姐夫调到烟台大学,我与盐城又失去了联系。
时光老人走到了二00七年,儿子从盐城师范学院毕业后留在盐城工作,我与盐城的联系密切起来。先是为儿子购房、装修,继而操办儿子的婚礼,退休后又协助爱人带孙女,盐城成了我们的第二个家。
这时,我蓦然发现,盐城变大了,变美了。原来的盐都县、亭湖县、大丰市(县)一起并入盐城市区,打造成一个大盐城。城区马路宽敞平坦,四通八达,中间有漂亮的绿化带,双向六车道、八车道上小汽车川流不息。西环路、南环路、东环路、北环路,合围构建起城市高架快速路。
街上满眼的高楼大厦直冲云霄,高端精致的大型购物中心数不胜数。新颖漂亮的居民住宅楼比比皆是,让人十分惊艳。
聚龙湖、大纵湖、水街、欧洲风情街、卡迪欢乐世界、中华海棠园等各式各样的特色公园供人们去放飞心情、娱乐身心。
闲暇时光,我除了去特色公园散步,还喜欢到铜马广场溜达。铜马广场我虽然去过多次,但仍放不下那份情结。
每每来到铜马广场,聆听喷泉清脆的水声,仰望铜马上身背大刀、手握缰绳、年轻英武的新四军战士,心中都有一种亲切的感觉。因为我的母亲曾进入新四军开办的“苏北建设专科学校”学习,我的岳父曾参加新四军对日伪进行的“车桥战役”,还因为这大铜马是盐城这座英雄城市的光荣标志和精神象征。
总高10多米的大铜马是由新四军第四师师长张爱萍上将亲笔题词的“新四军重建军部纪念塔”。这座雄伟庄严的纪念塔就像一个时空坐标,和东西相望的新四军纪念馆主馆区、泰山庙新四军重建军部旧址一起,印证了这座城市抗战中浴火重生的历史轨迹。
恋上盐城,不仅仅是它的发展和美丽,也不仅仅是它的新四军红色文化,还缘于和盐城人相处的一点一滴。
一次,我乘公交匆忙忘了带硬币,又忘记了带手机,拿着10元纸币又无零钱找,站在投币箱前很窘迫,同车的一位阿姨见此赶紧过来帮我投了一元硬币(盐城公交费都是一元),为了缓解我的不安,这位阿姨还主动和我拉起了家常,满口的盐城方言让我感到是那么亲切。
还有一次,我骑自行车去看望住院的儿子,在一个拐弯处,不小心与另一个骑自行车的中年男人撞在一起,保温饭盒里的排骨汤也洒翻在他身上。原以为他要发火,没想到他从地上爬起来后,赶紧扶我起来,还连声道歉,并坚持要赔我的排骨汤。
弄得我倒有些不好意思,因为我是一手拎保温饭盒,一手骑车,拐弯时又没按车铃,该说对不起的应该是我,他的宽容让我很感动。
今年春,儿子在盐城又预购了一套新居,说原来的房子让我们住。妻子有些恋老家,犹豫不决,我抢先一口答应,说等你新居到手装修好了,我们就来盐城定居。
我与盐城这座文明城市巳有了深厚感情,不想再分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