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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曾祺先生88年在他的作家出版社出版的散文集《蒲桥集》《自序》中说:“新潮派诗、小说、戏剧,我们大体知道是个什么样子,新潮派散文是个什么样子呢,想象不出。”经过了将近30多年的时间,如果不是最近读了杨永康的十几篇新潮派散文,我依然说不出个子丑寅卯来。
真的,就我们国内新潮派诗,我知道有北岛、舒婷;新潮派小说,我知道有余华、马原;新潮派戏剧知道的虽然不多,但起码知道北京人艺曾经排演过高行健的《绝对信号》《车站》和《野人》。但说到新潮派散文,原来只知道有我们山西文学院的张锐锋曾经很风光。我记得90年代《大家》曾经为张瑞锋开过专栏,专门刊发他的新潮派散文。但因为我太专注于小说,所以对新潮派散文就没太注意。没太注意的结果就是对新潮派散文一点也不了解。它们究竟是个什么样子,也就一概不知了。
最近,主持《黄河文学》“中国当代散文知名散文家新作展”栏目的杨永康不断地在他的博客上上传读者对他发表在《十月》上的长篇散文《惊喜记》撰写的评论文章,这才引起了我的注意。于是,我从网上和他的博客上下载了二十几篇他的散文和评论《惊喜记》的评论。细细阅读之后,我才多多少少知道了一些新潮派散文的“庐山真面目”,也知道了新潮派散文这个群体中的一些代表人物除了张锐锋,还有周晓峰、祝勇、庞培、钟鸣、于坚以及格致、塞壬、阿尔贝尔和傅菲。这些新潮派散文代表人物的作品,虽然至今我没有读过,但通过阅读第二代新潮派散文主力干将杨永康的散文,我还是从中窥见了豹子的一斑。在杨永康的散文中,充斥了大量陌生化和癫狂的语言。你从那里是很难找到传统散文那种拘泥于一人一事、一物一景的摹写,也很难看到对现实生活的精确描述,代之而有的完全是碎片化的拼图、荒诞不经的真切表达和抽象化的言说以及自说自话般的理性思辨。那些打破常规的语言,尤其是那些比比皆是的排比句,就像火山爆发喷涌而出的岩浆,让你读得上气不接下气,还有那些反反复复出现在文中的句子,就像大合唱中的多声部一样,此起彼伏,给人一种一咏三叹的感觉。我想:新潮派散文的样子,也许就是这个样子的吧?它和新潮派小说、新潮派诗、新潮派戏剧,都有异曲同工之处。那就是打破传统的叙事模式,颠覆传统的结构方式,运用陌生化的语言描述现实生活的荒诞性。如果汪先生地下有知,看到我这番解读,也一定会含笑九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