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汪先生玩麻将
有一年夏天,我去汪先生家,坐了不一会儿,汪先生的小姨子去了。汪先生小姨子看见我,说:“哦,有客人。”汪先生说:“山西大同的作家,宋志强。”先生的小姨子说:“嗯,也是文学家啊!”于是就坐下来聊起了天。聊天的时候,有时候汪先生的小姨子和先生夫人说话就用福建话,叽里咕噜地我和汪先生一句也听不懂。汪先生就对她们姊妹俩说:“你们有什么机密?不想让我们听到?说普通话不好吗?让我们也听听。”汪先生的小姨子就笑呵呵地说:‘“好的好的。我们忘记了。”
聊了一会儿,汪先生的小姨子说:“咱们正好四个人,玩一会儿麻将怎么样?”先生夫人施松卿先生随口就说:“好啊!咱们就玩四圈儿。怎么样?曾琪。”汪先生扭头问我:“你会不会?”我说:“还行。”先生就说:“那咱们就玩四圈儿。”
先生便去取麻将,先生夫人和小姨子摆桌子,我给搬椅子。一切准备妥当后,我们就坐下来找出东南西北风,掷骰子,调风头。结果先生的小姨子和我对面,我的上手是先生夫人,下手便是先生。也没赌什么,只是逗个乐子而已。
四圈牌下来,也就是不到四五十分钟吧。每个人都胡了几次。倒是先生夫人连坐了三庄,还胡了一次龙,喜欢得老人家连嘴都合不拢了。我好像也胡了两次。先生和先生的小姨子胡了几次,记不太清了。但我只记得,不管哪位胡了牌,都是先生给计算。我们听着。四圈牌玩完后,我对先生说:“我们大同和您们北京玩得不一样。”先生问:“你们怎么玩?”我说:“我们大同一般只是玩砍堆胡,就是缺砍连中胡都很少玩。也没您们北京的名堂多。”先生笑着对我说:“北京也这样啊。”我说:“比如您们的一般高,姊妹花,我们大同听都没听说过。”先生便笑着说:“嗐!这有什么稀奇的。还有些花样我估计你们更没听说过。这麻将牌的玩法可多了。全国一个地方一个样,不可能一致的。”汪先生玩牌不急不躁,搬起一张牌,看看没用,也不考虑这张牌打下来,是否有人会胡,就放弃了。先生的小姨子我记得好像有点急,一看手里有副好牌,神情都不一样了。不管那个人打下牌来,都瞪大眼瞅着,生怕漏掉了胡的机会。倒是先生夫人一直笑嘻嘻的,直说自己的手气今天怎么这么好!
今天,偶然想起了这件事,便写了下来,也算是一段八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