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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爱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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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309/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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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的柿子红了

我家的柿子红了

八月十五前后,五家沟村的柿子红了。远远望去,像火一样。

这时候,正是农忙时节,家家户户忙着收玉米。在去地里的途中,正好碰见一些红彤彤的柿子。由于树很高,很粗,不好上去。我和母亲就用石头砸。我的准头不好,每次总打不下来。而母亲准头好,他一打就下来。有时候,柿子摔得稀巴烂,像像一团浆糊一样躺在地上。好想吃的我,用柿叶铲着吃。等我吃饱后,母亲才捡起柿子吃。由于都是乡里相亲,吃个柿子根本没人会说。

收完了玉米,父亲才摘自己家的柿子。我家的柿树很高,很粗,父亲左肩背着梯子,右肩担着笼,我拿着夹竿。到了树下,父亲搭好梯子,用麻绳绑住自己的腰,慢慢地爬了上去。到了树顶,父亲先把自己腰上的麻绳绑在牢靠的树枝上,然后把笼绑好,最后用麻绳吊起夹竿,做完了这一切,父亲开始夹柿子。我坐在树下,看着父亲夹柿子。大约半个小时过去了,父亲用摘满柿子的笼从树上小心翼翼地掉下来。我解下绳子,给父亲绑一个空笼,让他掉上去。

这时,我挑软的柿子吃。熟透的柿子真的很好吃,尝在嘴里凉丝丝、甜津津。大约摘了三个多小时,树上的柿子都不见了,只有最高处剩下两个红彤彤的柿子。父亲说,那个够不着了。另外,树上柿子一个不剩,明年就不结了。

下来后,父亲休息一会,就担着沉甸甸的柿子回家了。我拿着竹竿跟在后面。一趟还拿不完,第二回父亲背着梯子,我拿着树上的干柴。这时候,母亲已经做好饭,早已饥肠辘辘的我们,迫不及待地奔到饭桌前。

第二天,母亲把父亲摘回来的柿子进行筛选。没有柄的晒在席子上,烂的摆在窗台。剩下的,她用柿刀刮掉皮,用绳子串起来,挂在房檐下。站在大路边,看我家的房檐火红一片,非常的惹眼。

晒了两三天,母亲把这些柿子倒进早已备好温水的铁锅里,放少量的碱面和萝卜缨子,用小火闷一晚上,第二天柿子就特别甜。这柿子有个特点,虽然很硬,但都很甜,不像树上熟透的柿子,是软软的。

我呢,特别喜欢吃母亲暖的柿子,一次可以吃三个。

年年岁岁柿子红,可岁岁年年人不同。我家的柿子树就像父母一样老了,还是那样粗,那样高,但它已经不接柿子了。每年的秋天,只有火红的柿叶在秋风里摇曳。父母都已满头银发,站在树下,望着就像自己一样的柿树好久,好久。父亲摘柿子,母亲做柿柄的情景,就像昨天刚发生一样,那样历历在目。是啊,柿子红了,红的不仅是我童年的记忆,更是我对流年的追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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