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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爱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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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403/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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洋洋哭了

女孩看见父亲在校门口捡垃圾,觉得有这样的父亲很丢脸。女儿等同学们全部离开了学校,她才敢来到父亲的身旁。

此时的女儿根本不理父亲,宁愿走路回家也不愿坐三轮车。晚上吃饭的时间,闷闷不乐洋洋问父亲,爸,今天在我们学校门口捡那塑料瓶子干嘛呀,这让同学看见。咋了,嫌你爸捡瓶子给你丢人了?母亲不悦地说。瞎说,咱洋洋是怕我累着是吧。父亲笑着说。

次日一早洋洋早早地起床。她说今天自己走路上学,洋洋一路奔跑去学校。课间休息的时候,欣欣把新买的苹果手机给洋洋看,不错吧,让你爸给你买一个,像素老高了。多少钱?我这款啊2000元左右。太贵了。洋洋无奈地说。贵什么贵,你是经理的千金,再说了你说学英语打卡要用,他准给你买。她的同桌扑闪着狡黠的眼睛说。洋洋在同学面前说父亲是公司经理,其实洋洋的父亲只是个搬运工。

傍晚放学的时父亲在校门口等着女儿,但洋洋装作没看见父亲自顾自走了。洋洋,洋洋!父亲追上洋洋,问这是咋了?洋洋叫父亲以后别来接她了。说完就生气地走了。晚上洋洋一人反锁在房间里,任凭父亲怎么敲门,洋洋就是不愿意开门,父母足足等了两个多小时,洋洋才把门打开。妈妈问洋洋到底咋了?有啥心里话就说出来。这时洋洋说以后不准父亲去接她。父亲答应了女儿的要求。这时洋洋说想买个手机。父亲问,学生要手机干啥?学英语,提高英语听力。就这事,你咋不早说呢,干嘛攥着拳头让爸妈猜半天。买,明天爸就给你去买啊。那多少钱?母亲说。听同学说,有的1000元,有的两千元。什么,那么贵?还有三四千呢。买,只要对学习有好处,不管多贵,咱都买。父亲坚定地说。父亲让女儿把粥喝了,这时母亲却哭了起来。她说自己的脚长年要吃药,家里已经穷的叮当响了,那还有钱买那么贵的手机,我和你的手机都是两百多的老年机。老赵安慰媳妇,说自己有的是力气,只要每天加班多跑几趟,问题自然就解决了。自此似乎父亲就更加努力了,老赵晚上加班送啤酒,一直工作到晚上11点多,这时过来一个女人,女人让老赵载她男友回家,老赵过来扶醉汉上车时,却被醉汉当成情敌打了一拳,直接把老赵打到在地。这时在场的人都为老赵打抱不平,女人自知理亏,赶忙掏出身上所有的钱赔老赵,说是老赵的医药费。女人接着扶起男友走了。

这时老赵骑车拦着女人的去路,老赵的突然出现让女人很害怕,女人说身上已经没有钱了,恳求老赵放过她。这时老赵掏出钱还给女人,说只收5元钱并送醉汉回家,女人被老人的举动搞糊涂了。女人说,这些钱是赔偿的医疗费。老赵说,不碍事,又没打伤哪里,养几天就好了。女人被老赵的善良所感动。这时两人合力把醉汉扶上车。老赵接着把醉汉送到家,收工回到家都凌晨一点多了。媳妇看见老赵的眼睛又红又肿,心疼地问老赵这是咋了。老赵说不小心碰了一下。这时老赵把挣的钱交给媳妇。这些日子老赵虽然挣的钱比平时多,但媳妇却高兴不起来,她知道丈夫是用生命在挣钱。

次日一早老赵来到百货商场,花两千元买了一部手机。老赵接着去学校把手机交给女儿,洋洋开心地抱着手机回到了教室。同学们见洋洋抱着新手机都围了上来,一个个投来了羡慕的目光,羡慕洋洋有个当经理的爹。一位同学仔细地看了好久,说这是当下最新款的。洋洋沉醉在同学们的羡慕声中,心里是无比的幸福。

次日一早洋洋问母亲要钱,说周末约同学一起去玩。这时妈妈掏出钱来,给了几块零钱给女儿。女儿恳求母亲再多给几块钱。这时母亲说,你也该懂事了。你父亲的鞋底磨破了,穿底了他都舍不得买一双,洋洋不情愿地起身离开。转身碰到刚收工回来的父亲,父亲掏出50元钱给了女儿。女儿开心地出了门。这时老赵把挣来的钱交给媳妇。老王换鞋准备去开工。那鞋不能穿了,都快漏了,你去买一双。媳妇心疼地说。还能凑合两天,行了,再过几天,我闲了就去买。怎么这么犟呢。媳妇埋怨道。我走了啊。说完,老赵就离开了。

一大早老赵拉着沙发去送货,老赵艰难地蹬着三轮车上斜坡,使出吃奶的力气也没冲出去。老赵便下车休息一下。这时女儿和同学骑着车子过来了,洋洋与父亲擦肩而过。这时同学们去马路对面买水喝,付钱时洋洋争着付钱。这时同学们都埋怨天气热,乐乐(洋洋的同学)指着对面的三轮车说,这么热的天还爬坡呢,这蹬三轮的上坡也太吃力了,林林,咱去帮忙吧。乐乐和同学跑过去帮着推车,洋洋其实知道三轮车是父亲的,但她始终不敢在同学面前承认这个事实。乐乐和同学在后面推车,老赵就省力多了,很快三轮车冲上了斜坡。老赵当面谢了两位好心的小伙。这时老赵感觉脚板有些生疼,他把脚抬起一看,原来是鞋子被磨破了,这时老赵无奈地摇了摇头。

同学们来到乐乐家楼下,乐乐说他们家在六楼,很快同学们来到乐乐的家里。林林提议大家去玩电脑,说他们家有三台电脑,可以一起玩。这时老赵扛着沙发艰难地爬着楼梯,他从一楼一直爬上六楼。

这时林林正开心地玩着游戏。突然传来了敲门声,乐乐忙去开门,打开门就愣住了,原来大叔运的沙发是自家的,乐乐和同学下楼帮忙去太沙发,洋洋,你说多巧,刚才我们帮忙推的那个三轮车竟然是给乐乐家送沙发的。那人呢?在后面还有一个沙发,他自己搬呢。我去玩电脑了。这时老赵扛着沙发也进来了,林林和同学赶紧去帮大叔。洋洋躲在门后偷偷看着父亲,恨不得父亲赶快走。这时乐乐拿来可乐给老赵喝。林林此时也认出了老赵,原来是您啊!你认识我?您总接洋洋上下学对吧。您是洋洋家亲戚,对吧?亲戚?老赵吃惊地问。对呀,洋洋说的。对,啊,我是洋洋家亲戚。洋洋在里面玩游戏,我把她叫出来。洋洋!别叫了,我先走了,啊。老赵怕给女儿丢面子,便匆忙地下了楼。刚到楼下的老赵心里特别的痛,原来自己在女儿心里只是个亲戚,父亲的眼泪止不住往下流,为啥自己的亲生女儿都嫌弃他这个父亲呢。

洋洋知道父亲走了才敢从房间出来,这时洋洋看到地上的血脚印,林林推断血脚印是是大叔留下的。林林拿来拖把准备拖时,却被洋洋抢下拖把说她来拖。这时乐乐拉着林林去房间打游戏。洋洋呆呆地站在原地发呆,看着地上的血脚印,洋洋心里久久不能平静。这时洋洋泪流满面,眼泪一滴一滴地落在血脚印上,洋洋用颤抖的手擦拭着血脚印。这时洋洋的心情像刀绞般难受。突然洋洋起身跑下楼,她追到楼下却没有见到父亲洋洋羞愧地喊着爹。

老赵一瘸一拐地回到家。媳妇问老赵的脚咋了?老赵说脚磨破皮了。这时媳妇走过来要看一看伤口。当媳妇蹲下身子时用不起力而跌倒,老赵赶紧扶起媳妇,接着帮媳妇揉脚。这时老赵问媳妇吃药了没?媳妇告诉老赵药早就没了。这时老赵起身要去药店买药,买好药出来时三轮车不见了。老赵问路过的人看见他的三轮车没?哪个王八蛋偷我三轮车了?哪个王八蛋偷我三轮车了?三轮车丢了等于丢了老赵的命,老赵一口接着一口地喝酒。这时同村的狗蛋看见了老赵,他停下车问老赵咋了?老赵说车丢了。这时狗蛋把老赵扶上车,接着把老赵送回家。狗蛋告诉嫂子老赵的车丢了。这时狗蛋说时间不早了,要回家了。

丢了就丢了。女儿端来热水放在父亲床前,洋洋接着脱下父亲的鞋子,轻轻抚摸父亲受伤的脚。这时洋洋已经泪如雨下,用毛巾擦拭父亲伤口时,疼的父亲只缩脚。洋洋此时的心情如刀绞般难受。夜深人静的时候,亲爱的爸爸妈妈,当你们看到这张纸条的时候,女儿已经离家出走了。爸爸顶着严寒,冒着酷暑,走街窜巷,蹬三轮,捡破烂用自己脸颊的汗水支付我一切的费用,可是我却不敢对同学们说,我的爸爸是农民,是个蹬三轮的,我甚至希望三轮车最好被人偷走,今天在同学家的地板上,看到爸爸的血脚印,我的心像刀割一般,我没有脸面对爸爸妈妈了。

次日一早,母亲拿着纸条找到老赵,老赵知道女儿离家出走立马起床,迅速去车站寻找女儿,老赵一台车挨着一台寻找,还是没有找到洋洋的踪迹。这边的洋洋找到林林告别,洋洋告诉林林要离家出走。林林问,咋了。昨天给你家搬沙发的那个人,他是我爸爸。我爸爸是个农民,他把所有的期望都寄托在了我的身上,我小学一毕业,爸爸就把家搬到了市里,用全家的积蓄让我上了这所中学。这时林林安慰洋洋,让她想开点。原来,我一看见爸爸的三轮车,我就想把它砸碎了。我的学费、妈妈的医药费。全都是爸爸用辛勤的汗水,蹬着三轮换来的,可当他知道我不愿意在别人面前承认他是我爸爸。当他三轮丢了的时候,他喝的大醉,我现在恨死我自己,我恨不得把偷三轮车的贼抓住,撕的粉碎。林林说,你必须得回去。你要走了,父母他们又咋办?不管犯再大得错,在父母眼里咱们都是孩子

这时老赵在街上看到一个背景很像洋洋,追上去叫着洋洋。当女孩回头时才知道认错了人。就在这时一辆三轮车冲了过来。瞎眼了,你往车上撞。对不起,哎,你这车哪来的。老王问。哪来的,你管的着吗?哎,这车是我的呀。你的车,你叫它答应吗?这就是我昨天丢的车。男人一把老赵推倒到地。围观群众指责男人为啥打人。这时男人并未停手,抓着老赵还想继续打。这时洋洋冲过来推开男人,林林也指着男人,说,你再动试试?就在这时,警察叔叔也赶来了,警察一眼就认出男人是惯犯,接着就把男人抓走了。群众开心地拍手叫好。这时洋洋转身抱住父亲大哭,爸,你打我吧,你骂我吧,我对不起你们。回来好,回来爸就放心了。

这天学校举办演讲比赛,老师请洋洋上台发表讲话。今天,我演讲的题目《爸爸的三轮车》。在演讲前,我要对我的爸爸说一声,对不起,在我进入这所全市最好的高中后,我就不愿告诉别人,他是我的爸爸。我现在要对你们说,那个天天蹬着三轮车风雨无阻送我上下学的人,那个曾经被我称作我亲戚的人是我的爸爸。他用一点一滴血汗钱,供女儿上全市最好的高中,我感谢我的爸爸,是他让我懂得了亲情的可贵,是他让我明白了做人的道理。我爱我的父亲。我会一辈子为有他这样的父亲而骄傲。说完,她已泣不成声,下面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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