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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举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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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210/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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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户人家 一段历史

这次十一国庆节,我去了趟大姑爷家,记得上小学的时候去过,那时候没有公路,更谈不上坐车前往,那时候只有农村山间小路,崎岖不平,弯来绕去,路面坑洼,每到下雨天,路面上的泥巴妖娆得很,没走上几步,那解放鞋上便沾满了泥巴,还有调皮的露水,一路走下来,鞋子都湿透了,不过那时候去一趟亲戚家,并没有感觉到遥远难走,反而兴奋不已,那时候只觉得好玩。

差不多二十年前,我和我哥,还有我三孃,去我大姑爷家拜年,那时候大姑爷才过花甲不久,一直在家恪守着几亩薄田,还有守护着那精致的木瓦房,屋外是一排排茂盛的树林,有杜仲树、石榴树、竹子林,还有柏香树,他们坚韧、昂首挺胸的在那里生长着,像是守护着木瓦房。在房子的旁边还有个烤烟房,烤烟房前面就是一块小院子,院子里长满了活蹦乱跳的蔬菜。而他家的对面便是一排排雄伟壮观的大山,看着就很凶,很壮、很结实。

我们来到大姑爷家中,当他看到我们时,他那慈祥的面容上似乎长满了花朵,连忙打招呼,端茶倒水请坐,待我们十分的客气。我们似乎并没有给他带来什么好处,但他想着,只要我们去他家坐坐,他就非常满足。

二十年过去了,很多事情也跟着发生了变化。大姑爷的儿子在城里为他买了房子,又接他进了城,因为不放心他老人家在偏远的农村生活,孤独伶仃,没有人照顾。尽管大姑爷他们进了城,但对于土生土长、地地道道的农村人来说,哪能放得下老家那几分田地,哪能放得下和自己一起生活的老房子,深怕田地变成荒地,也深怕那老房子坏掉。对于他们来说,那房子和田地可都是有感情的,又怎么舍得离开,更不要说舍弃。

这次国庆节,我大姑爷也再次回到了他的老家,我们去他的老家安装监控设备,看到那干净整洁的老房子显得很是清冷,房子开始有些像后巢倾斜,就像是一只腿要短些,站起来不正,那老房子或许真的老了。

老房子的瓦片被重新翻修了,像是重新理了一次发,房前仍旧是一排排参天大树,他们一直守护着,院坝上堆放着被翻修的旧瓦片,没舍得扔,旧瓦片堆放整齐,在旧瓦片上放着两个竹筛子,分别放着辣椒和枣子。猪圈里放满了柴块,当我们走进屋子,虽然里面显得许多陈旧,但十分的干净整洁,那土式电视柜上坐着黑白电视机,屋子用栅架隔开,木墙上贴着一张张革命英雄的画像,还有二十四中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遵义会址等海报。屋子里还有黑邱邱的算盘、灰秋秋的砂锅、红澄澄的煤风炉、茶缸、木凳等,满满的都是裹着时光的回忆。

说到回忆,父母爷爷他们那个年代是有很多精彩的故事可讲。

“那个时候,你爷爷在你们下面起了房子,又到上面来起这个房子。”

“我们那个水缸也是从你们中岗去打起来的,一钻子一钻子打起来的。十几个人从中岗抬起上来的。”我们一边吃起饭菜,一边说一边笑。

当时,我想着就觉得很不可思议,这里距离中岗十几公里远,中间相隔很多山川,路途这么遥远,没有公路,没有车辆,那时候挖路、建房子、种庄稼......、背、抬、扛、拉、提,干啥活都全靠人力,那怕再贫穷、再落后、再遥远,只要人们之间存在着亲情、友情、爱情,那就充满力量。

有时候,不识这庐山真面目,那是你没有来到此山中,在这里,一户人家,一段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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