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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举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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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210/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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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聚会:酒》

“这里哈,我就先提一杯,今天哈,我对我们部门新来的同志文皓,他才毕业,高学历,今后是我们部门的得力干将,首先哈,我作为部门经理,表示非常的欢迎文皓同志来到我们的队伍,来到这样一个新家庭,也感谢在座的各位对我工作的支持,来,我就先敬大家一杯。”浩铭经理彬彬有礼,在这里,估计除了文皓,其他人都怀着一个啤酒肚,浩铭经理首先敬大家一杯,文皓知道,一般这种聚会要提杯,那首先得说上几句,或许这是职场上的酒文化,文皓也在开始酝酿自己的台词。

经理的话讲完了,剩下的就是大家也跟着提杯喝酒了,文皓看到眼前的这么一小杯白酒,心中并不在意,还有些得意,他曾回想起父亲和村子里的人喝酒的时候,可都是那种饭碗一次喝掉半碗的,也不见父亲脸色有变。于是,文皓见大家都很轻松的将手中的那小杯白酒一饮而尽,还表现出很享受的样子,文皓也带着很期望的眼神毫不犹豫的将手中的那杯小酒快速的倒入口中,文皓瞬间感觉那小酒突然犹如万马奔腾,波涛汹涌搬席卷而下,那酒水即冰冷又火辣,所到之处,似乎被熊熊大火燃烧着,文皓感觉到嘴巴中的每一个细胞都受到了来自地狱搬的炙烤。

小酒顺着喉咙向下流,所到之处,仿佛无数细胞被灼烧拷打,文皓的脸上一下子露出许多皱纹,眼睛睁不开,嘴巴歪着合不上,并不停地向外呼气,感觉表情一下子就变得很是难堪。他想:我吃过藿香正气水、头痛粉、...、还有很多中药,都没觉得有这么难喝,没想到世界上还有这么难喝的酒水,不知道这是怎么成为一种文化的;还有我平常顿顿吃小米辣蘸水,也没见得这烈酒这样辣。他突然感觉到很是难受,心中充满着无比的失望,那种辛辣味从嘴巴一直浸润到肠胃,就连呼吸出来的气体中都是呛鼻难闻的,文皓真没想到这白酒是真的难喝。

“来 来 来,大家先尝尝这家的饭菜,这个菜是店家新上的招牌菜,大家尝尝。”浩铭经理很客气的说道。

“小皓同志是哪个学校毕业的,学的什么专业的。”一旁的智伟同志率先向文皓发问。

文皓听到后也是连忙站起身来,向老同志智伟进行了回答,大家一边开始吃菜一边闲聊,大家的酒都倒上了,没吃上几口菜,大家便开始有些坐不住了,似乎在等待文皓提杯,文皓也是心知肚明,他不能让大家再等了,这时候,他突然心跳开始加速了,这时候,大家都将目光转向文皓,文皓也正准备站起身来的时候,经理突然发声了。

“文皓,跟大家提一杯么。”

这时候,大家又将目光再次转向文皓,文皓点头后果断的站了起来,端起手中的小酒杯。

“各位哥哥姐姐领导同志,今天非常荣幸能够和大家一起聚聚会,也很荣幸来到这个集团,这是一种缘分,皓皓初来乍到,对很多业务、技能都不熟,望哥哥姐姐些多多帮助一下我,指点迷津,这里我就敬大家一杯。”文皓说话有些吞吐,不过还是勉强说完了,说完,他鼓着勇气,将手中的这杯小酒倒入口中,忍着难受再次一饮而尽,那酒劲儿再次如千军万马汹涌般的席卷而下,嘴巴喉咙在之前的难受之下,让嘴巴喉咙再次的火上浇油。文皓的表情变得更是难堪,这时候,他的脸开始红了起来。

大家也表示对文皓的欢迎,将手中的小杯酒很轻松的喝下去。

“文皓兄弟酒量不行哦,脸色开始发红了。”坐在对面的智宇同志看着文皓说道。

文皓连忙站起来跟大家解释到自己的酒量非常的差,大家也都很同情,不过,大家似乎不在有那种期待的眼神了,文皓也看的出大家经常出来聚餐,出来聚餐,那不喝酒估计都不行。

文皓心想,小时候,父母教导文皓一定要做一个乖孩子,不抽烟、不喝酒、不赌博、不旷学,文皓记得有次因为和村子里的几个小伙伴赌博,被父母用了好几根细棍儿一顿痛打,还被罚一天的磕头,事后,文皓的叔父发现文皓背上、屁股上留下了很多抽打的痕迹。从那一次起,文皓就真的乖了起来,因为他感受到了来自父亲的威严是不可惹的。

“你不要跟洪涛他们一起鬼混,还在读小学就开始学抽烟喝酒,像个鬼样,以为自己了不起。还有那边上初中那个汪昊坤,整一头黄毛,头发还留得黑球长,非主流,一天书不好好读,就在外面打架。”文皓还记得父亲那严厉的话语,当时那话犹如锋锐的刀一刀一刀割向文皓的老门心,心中一阵阵的刺痛。

此后,文皓也开始疏远村子里的同伴们,也慢慢的变成了如同父母心中的乖孩子,尽管学习成绩不是很突出,但至少父母看到文皓就是一个听话的乖孩子。直到大学,文皓都没有喝过白酒,也没有学过抽烟,大学时候,偶尔和同学一起吃饭,不喝白酒,时而都喝啤酒,不过那酒量,不超过两瓶。

今天一次聚会下来,文皓都没喝上几小杯酒就吐得不省人事,他见识到了酒局的可怕,十几个一桌,每个人都提杯敬大家,然后就是每两个人间相互提杯,关系好的多提几杯,有的人甚至将酒用来发泄,拼酒量。不过他知道,不喝酒、不抽烟、不会说话,别人都瞧不见你,社会的风气是那样的,不跟着风走,那是行路难行路难啊,初衷又何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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