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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玉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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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209/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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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边随想

我喜欢水,到了痴迷的地步。

一位定居临洮多年的文友经常发一些关于洮河的图片,时常写一些关于洮河的诗文,或将洮河比作母亲,或比作情人,有时写的婉转欢快,有时写的凄切深沉,每每看到这些图片和文字,就羡慕的不得了。真遗憾自己没能出生在一个有水的地方,就周边但凡有水的几座小城,都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和记忆。

这次去黔南虽然没有见到太多的水,但对于我这样一个来自西北的旱鸭子来说,仅是清水江就足够大了,大得足以包容我对别人形容大海时所用的“浩渺无垠”一词的遐想。说来真的算是幸运,在这次培训住宿的酒店前边不远处,就有一个半大不小的湖,叫不上它的名字,也无须刻意去打听,我在意的是水,至于叫做什么的就不再重要了。湖不大,这边能看到那边,深绿色的水面泛着青光,可以感受得到它的深沉。

夜间十一点过后,湖边早已安静了下来,目光所及之处也就只有我一个人的存在。昏黄的灯光将我的影子胡乱地倒映在略微有些潮湿的街道上,随着行走的步伐东西南北任由摇摆。我是想着穿过街道专门去看看湖水的。步下几十层的台阶,坐在离水最近的地方,就在坐下去的那一刻,感觉镜子一样的水面突然向自己压了过来,居然不由得有些眩晕,我开始嘲笑自己,说自己喜欢水,多少还是有点叶公好龙般的好奇吧。湖面四周静的出奇,甚至就连一声蛙叫都没有,这会儿醒着的,只有湖四周彻夜亮着的不知疲惫的灯光和静静地坐在湖边的我。湖应该是睡着了,我也尽量屏住呼吸,免得打扰湖的梦境——哪怕它是不愿意我这个陌生人的到来而正在假寐。水面上看不到半点的涟漪,对面建筑物的灯光完整而清晰地倒映在水面上,如果很快地将整个影像上下颠倒几次,估计再也很难分清楚哪个才是实景。

就普遍来说,南方人相对北方人聪明,这一点应该是不争的事实。不管是文人骚客,还是商界政界精英,南方人的比例也是大一些。有人说是因为南方人经常吃海鲜等等而与饮食扯上关系,这也许是有的,但我认为起着最大作用的,可能是南方的水。一方面他们从祖先们身上继承了水的灵动的基因,另一方面他们客观上就生存在水的灵动中,对后天的影响起到了很大的作用。譬如写诗作文,南方文人以婉约派居多,而北方文人以豪放派居多,想着李白要是压根就没有到过庐山,任他如何想象力丰富恐怕也无法写出疑是银河落九天的磅礴气势;若是李清照自小生活在戈壁滚滚沙尘中,想来她是怎么都无法争渡争渡并惊起一滩鸥鹭的。再回来说水,自己喜欢水,除了水的灵动,更喜欢水的性格。孔子在两千多年前就说过智者乐水,仁者乐山,所谓智者,反复想来就是具有柔和而又不乏刚毅的性格,是艰难环境中的不屈不挠;是随性随形,善于沟通,善于团结,懂得让步,明辨事物发展的规律而随机应变。

无欲无求,无为而为,不论是佛家还是道家,都从水的灵动中直接的或是间接的找到了灵感并深刻地阐述了自己的理论。因此可以说,水,所改变的,不仅仅是一个人一群人的性格或者一个地域的气候,它更是形成一种文化的潜意识的基因,并且这种基因不会固守某一性状,或动若脱兔,或静若处子——我喜欢后者,即若深夜眼前这汪湖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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