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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作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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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005/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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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乡那些让人挂怀的风物——桃

         板栗

“七月核桃,八月板栗”,“八月瓜,九月揸,十月讨来诓娃娃。”,这些个标志着老家那方土地上果木实成熟的谚语,我们儿时就耳熟能详,并且用实际行动检验着真伪。

板栗的成熟在故乡似乎是踏着中秋这一传统节日的步调而来的。

那时山岭间到处都能看到板栗树的影子,野生居多,只有庄户人家周围才是祖辈或老人们栽植的。板栗木质坚硬,纹细直,结构粗,耐久。是乡民们喜爱的实用木材之一,是制地板,枕木、矿柱、船舵的绝好材料。

三四月开花,粉白粉白的,花穗长条形,花落后就结出小小的刺球儿,那刺软软的,青青的,及至越来越大,那刺球儿变得越发坚硬。手若不慎碰到刺球上,定是皮破血流,疼痛难忍。到了七月末八月间,刺球儿已经开始变成微黄,几阵骄阳过后,揸口了,淡褐色的坚果露出来了,二至三颗,但三颗的居多,形状有别。

乡民们把传统的板栗按颗粒的大小分为土板栗和油板栗两个等次,土板栗毛球里的籽粒较小,淡褐色,不光鲜,不引眼球;油板栗却大而色泽光亮,褐色的外壳像抹过一层油。

但不管土板栗还是油板栗,味道那是一样好,令人一想就会垂涎的。绝不像后来发展的良种板栗,华而不实,籽粒倒是非常好看,吃起来却很是煞胃口。

黄熟的板栗,经风一刮,刺球会自然脱落下来,到了地上,籽粒和刺球儿大多就分离开来。但一般不会等它自然而落,用长长的竹竿去打,甚至如我等儿童干脆像猴子一般蹿上树去,在恰当的位置抱紧桠枝,使劲摇动,熟透的刺球儿便纷纷落下来,但这一做法是危险的,你得抱定挨刺球儿扎疼扎出血的决心。脑袋上、手上最容易受伤,一扎上,肉皮上就扎出许多小眼子,小血珠直冒。这样的傻帽行为大人一般是不干的。

在坚果类中,板栗,转栗和核桃一样,果实的保护层是比较多的了——三层。弄开褐色的坚硬的外壳,还有一层薄薄的带纤毛的皮,学名叫“荴”,褪掉薄皮才是果肉。板栗吃法多多,可生吃,甜而脆。炒,煮(都需把坚壳锤破,否则炒爆飞起来伤着人,煮熟了也不揸口),那味儿是香、粉、甜,爽口。还可以煮板栗粥,入冬后板栗炖腊猪脚也是一道上菜……

那时大人们常常告诫小孩子们,生吃板栗时不要分吃一颗板栗,要不然是会踢伤脚的。我们不当回事,照常分来吃,还说是有福同享。却往往应验,我们的脚拇趾经常踢得皮破血流,有点神噢!但那时我们几乎都没鞋穿光着脚片疯跑,脚拇趾就“出林笋子先遭难”,“枪打出头鸟”。

我家东侧的峁埂上,曾经有三颗土板栗,西侧岩脚下,曾经有一棵转栗树。三棵板栗树里,有一棵在我十四五岁时,胸径要紧贴树干张开双手才能围过来,一度成为我家的风水树之一。后来就被砍掉了,可惜得很。

我国早在四千多年前就已栽培板栗,可追溯到西周时期。《诗经》载:“栗在东门之外,不在园圃之间,则行道树也”;《左传》也有“行栗,表道树也”的记述,那时栗树就已被植入园地或作为行道树了。

板栗有养胃健脾,补肾强筋,活血止血之功,还可用于反胃,泄泻,腰脚软弱,吐、便血,金疮等症。


     (原载《滇池》2104年.2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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