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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作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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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005/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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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乡那些让人挂怀的风物——柿

童年,我们总是伴随着谜语成长。这一传统深远的民俗文化,闪耀着智慧的灵光。

“铜鼎锅,铁顶盖,高吊起,逗人爱。”这个谜面的答案便是柿子。成熟的柿子黄铜一般,悬吊在树上,似铜鼎锅,褐色的四瓣柿蒂,像锅盖一样罩在“铜鼎”上。

柿子是高大落叶乔木。距今已经有一千多年的栽培历史。别称较多,如半果,米果,猴果,猴枣,朱果,毛柿,懒柿子等等。据资料显示,拥有300多个品种的我国是全球产柿最多的国家。我老家常见的是四周柿和牛心柿。

《本草纲目》记载:“柿乃脾、肺、血分之果也”。柿子可健脾涩肠。有止血之功。柿蒂、柿霜、柿叶都可以入药。柿子还是高血压、动脉硬化、内外痔疮患者的天然保健食品。

老家的柿子多为四周柿,果实上从柿蒂向柿子顶部陷着两两对称的四条沟壑,把果实均分为四个部分。那形状很是耐看。牛心柿的数量偏少,尖圆尖圆的,形状和牛心一般模样。

褐色甚至黑色的树干,不甚修直。高大的柿子树枝叶婆娑,旁逸斜出。

春意萌动着万物,柿树始得喷芽吐叶,嫩黄嫩黄的枝叶简直就是见风长,两三周,大片大片的叶子尚未转青,柿子花骨朵就冒出来了。那花儿的形状实在特别、耐看……蜜蜂、黄蜂、狗屎蜂以及很多叫不上名儿的野蜂整天在枝丛中吵热闹得不可开交。春风一扫,柿子花连着刚刚成型的小柿子,纷纷坠落到地上,成为白茫茫的落英,那情景缤纷得很。几经风吹雨打都挺过来了的还青着身子挂在叶丛中,那就有望长大成才了。叶子由青转绿,太阳也加足了马力,蒸腾着原野上的绿色生物,柿子叶顺势就变得又厚又硬。树下一大片浓荫,自然是我们小孩子纳凉戏耍的好所在。

秋阳吻大地,秋风梳野草。叶与果实慢慢变黄,微黄的柿叶再经秋寒的侵蚀,黄红相间煞是漂亮。柿子,在深秋原野色彩斑斓的情景中,像贵妇人般炫丽登场。

柿子在橙黄之时就完全可以采摘了。小时候,我们放牛娃是一天天看着柿子长大变黄的,窥见黄橙橙的柿子隐显于密而厚实得叶下炫耀着可爱样,哪个不心儿痒痒的呢,爬上树摘几个甩下来,不知就里的年幼的伙伴小妹妹,捡起新鲜的柿子就狠命地咬。“哎呦”一声连忙把柿子丢掉了,还狠狠踩上几脚,嘴里诅咒一番。大伙儿便“噗嗤……噗嗤”的笑起来,弄得那小妹妹云里雾里的一脸惊诧,过后才知道上当了!他哥停住笑,奚落起她来,“咳,你太厉害啦,生柿子也敢吃。”,弄得她一脸红霞跑回家告状去了。原来,柿子不像其它果木得果实,只要成熟摘下来直接可以吃。吃生柿子,那味道又涩又麻,似乎连牙齿都是麻碌碌的,嘴巴笨重,说话都难!

那么鲜艳的生柿子就真的不能吃了?非,有办法的。野外生上火,用削尖的小木棍或镰刀尖,在生柿子周身扎满小孔,放在旺旺的柴火里烧,烧得涩水“嗤嗤”直流,流尽时柿子也烧熟了,稍冷就可以大快朵颐了的。味儿特别清香。

放牛郎烧柿子的时光里,就像山坡的牛一般整天肚子都是饱饱的。

普遍的做法是,把摘下了的柿子放在做盐菜的土坛子里“扑”:一层柿叶一层柿子铺好,然后,把坛子口封闭得严严实实的,不透一丝半点风。根据柿子黄的程度,要“扑”上二十天到四十天不等。启封,浓浓的柿子香味迎面冲上了,一吃,涩味没了,麻味儿没了,香喷喷甜津津的,爽口。

冬天,褐色的柿子叶尽数归根,故意没摘完的几棵柿子,光秃秃的翘首于枝巅,显眼,突兀,鲜红夺目,那份炫耀的劲头更足。那是乡民们特意给山鸟们留下的。

为了让柿树能奉献出更多的果实,乡民们往往在腊月末或是正月初,给柿树“放水”(很多果木树都需放水):提着斧子在柿树根部四周无规则的砍上十多刀,让柿树的水分流走一部分,多余的水分流走后,柿树就不会因水分过多而只长枝叶少结果实了。我没有去探究这一科学原理,但这一招的确管用,虽然很残忍。这就跟《庄子.内篇.人世间》末尾所说是一般道理吧:“桂可食,故伐之;漆可用,故割之。”

(原载《滇池》2104年.2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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