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后锻炼完,将自己堆叠在阳台的摇椅上。昨天通话带来的喜悦还没有退去。我将自己又带回了古都高校报到的日子,现在记忆中的同学是越来越多,毕竟时间过去的太久,能清晰回忆起点点滴滴真的为数不多。而她,是我们毕业后偶尔联系和见过面的一个。
摇椅在无意识中晃悠,我抬头望着夜空,夜空当作荧幕,将记忆的画面贴上去,细细地看,细细地回味。我们之间的相识,请原谅,初识一段的具体情节让时间这把“杀猪刀”给抹杀掉了。只记得那时青春岁月的你,是一个特认真的丫头,齐耳短发,衬托出圆圆的脸,个子比我高出一头。因为住宿房子不够,同学们分了三个地方,你住在刚进校门左侧的宾馆楼中。
从小一直生活在农村,进城后才在老师和城里同学帮助下学说普通话,上课回答问题和同学的对话都是黄土高原小村子带着乡土气息的味道,日常学习和对话就没有吐出标准的普通话。进了大学的校门,知道不能再用家乡话了,就鼓起勇气换了频道,几年的耳音没白灌,普通话发言还算标准。就是在和她玩耍时候说她是赖皮,就一个“赖皮”的“赖”字。我的发音是舌头碰牙齿,鼻子的发音部位也不对,拼音应该是“laipi”,我的发音却是“耐皮(naipi)”。让她逮住了,纠正了好多次,每天下午我去操场溜达消食,她就会逮住我继续纠正发音。人家经常说你把舌头捋直了说话,可惜我的问题是舌头的弯曲度不够,每次一个发音纠正我半个小时以上,在你不懈的努力下,我终于学会了将舌头做成一个“S”型,当舌头摆不来的时候,我就会在大脑中出现一个身材好的女孩子的“S”型。很自然的舌头就会做到,不过我这前一个S比后一个S容易很多,要做到后一个S,女孩子要付出很艰辛的努力和锻炼。没有思想的舌头比我可色多了。
在古都的朦胧岁月中,以你为媒介,认识了好多革命圣地的同学。上学时候的环境,我们都处在一个花朵多于几十倍绿叶的环境中。男女同学都在一年最丰收的季节里熟悉了彼此,晚秋的九月是属于成熟和丰收的,热情的暑热已经褪去,秋老虎也多了打盹的时间。瓜果飘香的季节,同学们在成熟的季节中才刚刚开始展露自己稚嫩而柔弱或壮硕的身姿。而你却如平常般淡定,正如现在在微信中和一般关系的朋友聊天一样,用“呵呵”两个字温柔地将带着甜丝丝笑意之人拒于千里之外。你用那圆圆的脸上永远如同初阳般微笑,在暖化着和你接触的每个同学内心的同时,也和同学保持着或远或近的安全距离,没有一个男性同学可以距离你最近。
有一次看央视七套农业节目,有人采摘未开放的玉兰花。据采花人介绍,未开放的玉兰值老鼻子钱了,开花后价值减半,那两年你的状态就像未开放的玉兰,外层包裹毛绒绒的外壳,只有当采花人剥开外壳后才可以看见里边层层嫩绿的未在太阳下照射而变白的如同绿纱似的层裹。安全的距离保护了你,直到毕业的几年后。
你留在了西安,别的同学都匆匆返乡或等待分配或自谋出路,没有想到你勇敢的选择了自己闯荡。第二次的见面是那样的匆忙,在我的内心留下些许愧歉。一直在心里偷偷地记忆了许多年,几次你变更了工作地址,电话号码却一直没有变,但是每年一次习惯的新年问候和那一个号码一样是永远的有去无回的。也不知道随移动的电波将我的问候带去了哪里,每年都是坚持,坚守着一个信念,怀着满满的希望的念头伴我守岁。一年又一年,日月轮换,一年又一年,有去无还。于是,我将少年的愁绪一直保持多年,摇椅是我长待的地方,看秋的落叶,观微笑的斜阳,悟随风斜舞的雨丝。独上高楼东望古都的方向。
我是极静不喜欢动的性格,同一个城市中的同学朋友也很少联系,如果实在想念了就会自己出门去河堤或水边默默的静坐或走走,遥望南山,看看夕阳,将自己的想念和思念寄于流水。每次都相将思念化作文字写出来的时候,生活总是拍打着我的肩膀,小伙子,看看,我回头,身后边是排成队的柴、米、油、盐、酱、醋、茶。将心中那杯优雅的红酒丢弃掉,倒半碗烧刀子和生活干杯,浑浑噩噩中忘却了如何去码文章。等稍微清醒的时候,学石匠用刻刀将思念时候的情绪和文字一刀,一刀的刻在骨头上,画去心坎里。着急忙慌的时候就随手刻个标记,如同史前人类,生活可怜我的时候,给了我些许的休整时间,我翻捡出那些标记。苦笑了,傻笑了,自己做的标记自己翻译不出了。我向着笑话我的云彩怒声大吼:“去你妈的,狗日的生活。”
人生总是有着意外的惊喜,今年我依旧自己编了祝福短信发送给你们,有的时候一个号码几次发送不成功就执着的一次又一次地发,最后才发现是省委组织部的微信公众号,我经常叫你“笨丫头”,这么看来,自己却笨的可笑,睡下后将被子蒙住头呵呵的笑出了眼泪。
昨夜,群里特别安静,又将自己的宝贝摆到了桌面,几种酒,几种蜜,几种茶,咖啡没有放上去,感觉咖啡的品味、格调和我心中找寻的感觉是不搭边的。让悠扬的笛声在耳边回响,内心中想想你应该对应的是哪一种,端起这个,放下那个,以物喻人好像和你都对应不上。最后想以你的沉静和豁达,更像是民族医药中的一味温补的中成药——“气血和”。乍用,感觉不到效果,但是时间久了,最后给人带来的是顺气,温暖,和顺。
和你通话的时候总会告诉我,开车的时候总会在古城的街头迷失。二十几年前,我们步行于古城的大街小巷,从来没有迷失。但是成年后,有车,路宽,灯亮,楼高,一切都在快速的发展,你却在繁华的古城,车水马龙中迷失了方向。也许是孩子,也许是房子,你的脾气日渐急躁,和家中丫头经常处于战争状态。在充满竞争味的城市呆久了,快速的生活,多彩的世界,资讯满天飞的时代,我估计,让你的大脑和内心充满了急躁,不能输了人生,周围充满了攀比的氛围,这些都导致你的思维陷入了固化的模式。人们的潜意识都有逃离北上广的念头,古城的氛围中已经留下来你好多的印记。你不会逃离,经过一段时间的调整,几个月就找回了属于自己内心的“静静”。“静静”的回归让你的状态又充满了活力和激情,成为了家里一个有力的“战斗机”,而我为了找回我内心中的“静静”花费了多于你几十倍的时间,和你相比,我自愧不如。
其实,我还是喜欢叫你“笨丫头”,你现在的状态我认为是处于人生中最好的状态,小事迷糊,大事清楚。纵然在古城的灯红酒绿中开车多走几个弯道,但是人生之路的大方向你永远不会迷失,总会找到归家的心路。即使拐错了方向又如何?那沿途会有意外的风景等你欣赏,疲于奔命中获得意外的休息时间,也是生命给予我们好的回报和待遇吧。
已至四月,本是春暖花开季,想着你能如约而至,你总是为孩子推后行程,我心难安,脑中总有一个声音在提醒我,你有一个约定。谁知本周天气突变,沙尘满天,是否可以理解为“风吹花树,树落花泪”。可惜上下五千年也只有一位“葬花人”,她也是让别的惜花人葬了她。
又跑题了,熟不拘礼,想来我们是无所谓的,如果你如约而至,我们是可以喝些酒的,约几位古城上学时的同学,找一处安静之所,几碟素斋,在长话别情中微醺,让我心中的那颗小沙粒在你的沉和、醇顺、豁达中化为可以护花的泥巴。别人爱用“春泥”描述护花,难道“夏泥、秋泥、冬泥”就不可以护花了吗?春泥只不过好听些而已。
早起,院子中的桃花让雨水打掉了些,还剩下一些在枝头,继续颤巍巍的开放着,在有些清冷的晨光中带着一丝娇俏的意思,静静地驻足看着雨后的满树芬芳,有些呆痴的想,如果“笨丫头”在那芬芳后微笑,会是怎样的人面桃花相映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