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经常用世事无常形容人生之路前行遇到的未知和迷茫,兴高采烈之余总有悲伤紧随,扬起的嘴角还没有平复眼泪已经在眼窝里打转。悲喜交加中期待着明朝的答案,会一直迷茫,只有老去时将地拱了个疙瘩,才会在别人给出的答案里成了不了了之的结局。
人生过半,没有叫过任何人丫头,自己很渴望有一个丫头,在心里试着唤两声——丫头,丫头。嘴里和眼底泛起淡淡的苦涩和温馨的涟漪。
一个人的人生因果,反证没有对错,总结分析后,还是没有对错。挥挥手分别后,我失去你。现在,裂开嘴发出无声地嘶喊却不知向那个方向呼唤,呼唤丫头。瘦高,经常喜欢甩动长马尾,满头发卡的,背黑色双肩包越行越远的背影。跌跌撞撞找寻路途中更多的是捡拾、追忆和找寻。就是在这样的情形中,把自己湮灭在近乎一种疯痴状态中,定期游离于半梦半醒之中执着的活着,梦境如此美好,芸芸众生谁会在意一个傻子的世界呢!将过往封存,进入一种潜意识。早晨,按时起床、吃饭、上班、工作、一切的一切都没问题。只有思维被钉在曾经的原点不愿醒来。耳边出现曾经熟悉的声音时候,我会傻掉,会失聪,会无视斜睨双眼的人儿走过,或者骂我几句的人。行走在路上,机械地迈动步子,周围是些什么景,路过那些人,只是按照心意去该去的地方,做该做的事情。父亲心思特别重,从我身边几次擦肩过去,我完全无视,父亲给母亲说我不认他了,要死掉。其实从小时候我就一直有目不斜视的习惯,更何况特殊状态下神游于肉体之外。家人劝说了好多次父亲才想通。我依然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忙完手头工作,将屁股粘在凳子上,会对电脑述说心事,抽空才会抬头看看窗外南山上那一片葱茏的绿色。在记忆的资料库中挑挑拣拣,想从中翻出独行的背影和遍寻不到的远方,我的眼模糊了。手无意识敲击键盘,一个个字快速在屏幕闪现,什么样的句子,什么样的字不知道,敲击了多少字不知道。敲击过程中感觉脸有些痒,用手去摸,脸变的潮湿了。舌头在嘴角接住下滑的痒,味道是咸的,没有变得苦涩。原来古人和诗人多半也是骗人的,眼泪里品尝不出酸楚的味道,更没有幸福的味道,我没有从自己的泪水中品出苦涩、酸楚、幸福,只知道我的泪水是咸味的。
每当我以为从远望和书堆中找到了你的影子,舒心的站立伸展肢体,谁知道有风吹过,翻乱了书页,窗外有雾渐浓,又让我自以为清晰的风景在眼前模糊了,清晰的念想又变的迷糊了。意识世界中的我恨现实里的我,希望自己变成双手平举,将脚并起蹦跳着行走的物,永远不知道疲劳,没有了感觉,可以不睡。眼睛里只有干涩不会有泪水,这个年纪流泪会有羞愧的感觉。每天让自己忙碌,习惯一种紧张,从睁开眼睛起就会有书相伴,文字随时在我的眼前跳舞,我在寻找一种麻醉或寻求使自己解脱的方式。我问道,问佛,问儒,问老子,原来的清晰反而迷雾重重,跳动的心在清醒时会感觉到包裹着层层的石头壳子变得格外沉重。
我去问道,只会换一句:无量天尊,手指顽石,敲磬声,一指指天微笑中。我也打坐盘腿如莲花状,没有悟道,更没有悟出人生,满面风尘站起身,人生路的行踪更是走的跌跌撞撞。
我去问佛:阿弥陀佛,弯弯曲曲的幽深处寻一盏青灯照古刹,在佛前汗水嘀嗒,问一下内心,是否会弯腰屈膝鞠躬,心庙中的小沙弥(小沙弥是心中内化的自己)摇摇头,美女亦是红粉骷髅,无底船可否做渡舟,当头棒喝,空,空,空。
我去问儒:长胡子老者连说三声,中,中,中。我寻去杏树下,打转,如何唯我独中。人生之路我的肩上看不见天平,两头的砝码不会一样重,如何中,中,中。
我去问老子:走吧,牛。走吧,牛。和我一起逍遥游,我回头看看,我家圈里没有大青牛,让我拽上你的牛尾巴出发吧!伸手摸摸,已是几千年后。
我去问阿訇:如何洁净内心,阿訇眯眯笑的眼睛,望望远去的流水,指指我的心。我喜欢流水,喜欢圆月,喜欢皎洁,更喜欢洁净我的内心。可是身在尘世中,洁净的财、米、油、盐、酱、醋、茶更会深深进入心中。尘埃经常蒙心,情丝纠缠乱纷纷,三千烦恼丝,白发生。
我去问阿门:你有罪,我呸,我哼。生下孩子小白一个,我的罪何处生?父母良善,我又不是独自成长和修行。
越问越迷惑,丫头,丫头,我该何去何从,巨人的肩膀上没有我可以站立的地方,拽着他的裤腿吧,脚步太大我刚伸手巨人已经形影无踪。
丫头,我只可以从头寻。古时候的智者静坐,自思自量自修行,步量万里,读书三车。远行,远行,这才是人生之路的苦旅和修心。
人是高级动物,说明动物也是有感情的,感情伴随了这个球体上从有脊索动物那一天的开始到生命的终结。满足了生存必需之后,人就是从感情开始玩起或者讲起。品鉴过红尘万千滋味,尝试过人间百折千回,才有机会会达到“四十不惑,五十知天命”。
丫头,可惜我已经年过四十,万里路是行过了,万卷书还是没有看完,每年再怎么努力也不过几十本,我向来不喜欢囫囵吞枣式的读书。喜欢像揣摩不同人之间的感情一样去揣摩每本喜欢的书。有的书翻来覆去看过不下十几遍,却还是喜欢。也许有一日,丫头,终老于图书馆会是个不错的选择。
菩提树,当年佛陀坐此树下悟了。出游的一天,我从一堆白菩提果中挑选出十三颗,然后去皮,打磨加工后成串,里边竟然有颗罕见的“血菩提”。命也!缘也!四处询问和在网络上求证,都没有“血菩提”的说明,只可以理解为是菩提的变种。每日里坚持人生之路的慢行,将十三颗菩提子捻在手掌中,用心去感受那颗别致的“血菩提”。后来,无意识的停住就是唯一的“血菩提”。菩提串成了我最心爱之物,不喜别人沾染,心烦之时带腕上开始一段无言的对话。心中大大的菩提树下,我如同心庙中的小沙弥处一种非自然状态,刹那间苍老了。老花的眼看到的是依然青春靓丽的丫头远远的站立无定河边,等待无底船,渡去红尘岸,寻找来世的彼岸花。我想挥挥手告别丫头,手已无力抬起,是呀,我已经垂垂老矣,只有那粒“血菩提”依然在手指间捻动,我的心感觉到的是思念的温情。
远行,远行,一生一世中怎么也悟不到空。也许有来生,还会去追寻那个前世一个双肩包,披发而去的背影。祈愿孟婆不会强迫去喝汤,那样,才可以去世界的彼岸找寻我的丫头,深藏心底的那位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