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友战友亲如兄弟,革命把我们召唤在一起,你来自.......”这熟悉的歌声常常把我带回激情燃烧的青春岁月,回到上世纪八十年代与五湖四海的战友在一起的军营生活。
我特别想起了前后二任老营长,老营长是谁?一位是把我从连队调入营部侦察班的蒋华年,另一位是重用我的郑德玉。
虽然他们后来职务级级上升,但我仍称他们为营长。
我所在部队是南京军区司令部直属的,编制特殊,营下属五个连队和营部直属队,五百多人,一百多辆汽车和汽艇等水陆交通工具等等。全营驻扎在离南京部队首脑机关二百里外的安徽含山县的山沟沟里。天高皇帝远,一营之长,就是营区的最高首长,连队的新战士如果能够遇见营长聊上几句话,这战士当晚一定激动得失眠,并会连夜给家人写信,把这好消息告诉亲人,与大家分享。
我在营部时,这两位营长对我的人生产生了影响,当然,对我帮助的人还有很多,比如戴华、朱克富、李士祥、祝家华、马宝根、白继伦、王光忠、高乾稳等等。
我过去写过蒋华年营长关心我的事,今天讲讲郑德玉营长吧。
我与郑营长近距离接触,是1983年年度训练结束后,我从南京司令部特务连回到营部后开始的。他对我从南京回到山区的做法很不理解,他说:“你真傻,人家想去也进不去的单位,你竟然离开了。”但他还是在营党委会上推荐我为侦察班副班长。
有段时间里,郑营长让我监管24连一位犯错误的排长,给我提供了学习新闻写作知识的机会。
我和排长同住在营部一套房间近一周,我为防止他自杀,与他尽量避免对立现象。我们通过交流,他觉得我在文科方面知识面比较宽,就建议我学习新闻写作,他拿出自己发表的作品给我看,讲解写作常识,对我帮助很大。
后来,我被任命为营部代理书记(书记排职,相当于秘书、办公室主任),与营长对门各住一套60多平方住宿兼办公室的房子,他在主业外办的二件事让我记忆深刻。
郑营长重视外宣和军营文化建设,挖掘文化人才。他提出对成绩突出的新闻报道员进行奖励。同时,他授权我举办全营书法作品展,并对作品进行评奖。我记得旅政治部派驻营电影组的战士肖正宽的书法作品得了一等奖。
郑营长解决矛盾也有特有的方法。当时,汽车连有位山东籍战士,因思想红、技术精被转为志愿兵,他身份变了,婚姻观也发生了变化。他家乡的未婚妻和准岳父赶到连队告状,要求取消他的志愿兵编制。连领导做他的思想工作也无效。无奈之下,父女俩到营部告状。面对怒气冲天的这对父女,郑营长笑嘻嘻地与他们拉家常,并让我通知汽车连连长为志愿兵和她的未婚妻单独安排一个招待房间,让俩年轻人自己去决定婚姻大事。
等我通知好后,郑营长请这父女找连长去。
等他俩走后,我对营长说:“他们像仇人一样了,还会同坐一房间谈心?”营长笑道:“小杜你还小,不懂他们的心理,干柴遇烈火,俩人在一起,谁也舍不得离开谁,矛盾马上能解决。”
次日,这位志愿兵和未婚妻、准岳父高高兴兴来到营部,几乎异口同声地对营长说:“谢谢您,我们决定今天晚上在连队办桌婚宴,待探亲时再按习俗办婚礼。”
前年,我把这情节发到了战友群寻找这位志愿兵,经几个战友群转发,我终于与他取得了联系,建立了微信。
郑营长在我超期服役一年后,在部队去留问题上,对我的支持让我倍感亲切。
1985年6月,也就是我入伍的第四年,我想回家乡寻求发展。我经激烈的思想斗争,走到郑营长的房间,他正在阳台闭目养神。“营长,我有一点个人事想说下。”他睁开眼说:“什么事?”“我想请您同意我年底退伍!”“怎么?未婚妻催你结婚去了。”“不是的,我没有女朋友。”“不要急着回去。”“我哥在部队,我想回家照顾父母。”“这不是理由!”他停了一会又说:“你回去有没有工作?能不能吃商品粮?如行,我同意你回去,否则,再过一年转个志愿兵,对象也可以在合肥或南京找。”“我现是农村户口,但.....”“你到时别后悔就行了。你有什么要求?”他这一问,我不知所措,脑子快速转动,“我想学习汽车修理,到地方有所作为。”“好吧,你到南京去学习吧,去学习前到连队去物色好接班人。”
于是,我先到18连(原24连)物色文书吴以祥接我班,但被连队婉拒,最后到16连 (原21连)物色程金秋接我班。
我学习了三个月汽车修理并取得专业证书后退伍了。
我回到家乡后进入慈溪市长河镇人民政府工作。
我与程金秋保持通信联系,他自认为不适应营部工作,心想回连队工作,我支持他的工作。不久,我收到他来信,他回到了连队,吴以祥接了他的班。后来他俩都转为志愿兵,其中吴以祥还转干,先后任旅司令部副参谋长、无锡市某区人武部部长等职,他们对郑营长给予的帮助也念念不忘,当然这是后话了。
我退伍后,与郑营长分别在南京、绍兴、宁波等地五次见面,保持着微信联系。
值此八一建军节到来之际,祝首长和其他战友们节日快乐,身体健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