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马碧鸡

一

金马碧鸡是一句梦幻而响亮全国的成语。这成语故事就发生在我的家乡大姚蜻蛉河畔。

《汉书》卷二十八上《地理志》越巂郡青蛉载：青蛉,临池灊在北,仆水出徼外，东南至来惟入劳，过郡二，行千八百八十里,有禺同山，有金马碧鸡。《汉书·王褒列传》载：方士言益州有金马碧鸡之宝，可祭致也，宣帝使褒往祭焉，褒于道病死，上闵惜之。王褒在病危前作《金马碧鸡赋》向宣帝复命:持节使王褒,谨拜南崖，敬移金精神马，缥碧之鸡。处南之荒，深溪回谷，非士之乡，归来归来，汉德无疆，广乎唐虞，泽配三皇，黄龙见兮白虎仁。归来归来，可以为伦，归兮翔兮，何事南荒也。这就是史书上记载的我的家乡大姚蜻蛉河畔金马碧鸡的史实。

二

蜻蛉河是大姚的母亲河，武帝元鼎六年开设越巂郡的同时在我的家乡大姚设蜻蛉县。

蜻蛉河畔的东边十公里处有一座神奇的大山禺同山。禺同山，是彝语地名直译，“禺”彝语意为影子、灵魂，“同”彝语意为银子、白云、云彩，“禺同”意为有银子影子、灵魂，云彩影子、云彩神住的地方。春夏秋冬，晴朗之日，清晨六、七点钟，站在蜻蛉河边可看到一轮红日从禺同山慢慢升起，有时霞光万丈，彩云满天。

禺同山，系横断山脉中云领余脉和川西大雪山余脉，被金沙江切割后的以百草岭为主峰的山系，其走向是，青藏高原最高峰珠穆朗玛峰，到三江并流地区梅里雪山，下金沙江到玉龙雪山到百草岭，向东南延伸到昙华山，昙华山向东到姚安盘山、东山。《姚安县志》有载：《李通志》在府治东八里，昔有白马著形，立庙礼之有祷辄应。分支东行为分水岭，为一碗水山、雾露箐山。正支东行为石楼梯山，为马鞍山。分支东南行为菖蒲塘山。正支东行为沙家坟山，为石戴帽山，为老官山，入大姚县界，为白葱岭，东行至白土坡而上。又由分水岭分支经大峰岩口，为妙峰山，入大姚境，东北至大姚河（蜻蛉河）南经大姚南为四奇山，为啸螺山，为几山，又东北为禺同山，为乱石岗（龙街下河底），又东北抵金沙江而止。

禺同山最高点老银洞梁子海拔2704.1米，系金碧、龙街、赵家店三乡镇交界之地，有鸡鸣三乡之称。禺同山后山腰有一老银洞，是传说中的金马碧鸡飞翔出的地方。在很久以前，蜻蛉县（今大姚）境一片荒芜，日子过的十分清苦悲凉，一天清晨，禺同山顶升起万道霞光，山顶出现一弯美丽的彩虹。随后出现了金马碧鸡在禺同山上飞翔。金马毛色金黄鲜亮，阳光一照，浑身金光闪闪，神采飞扬，它无羁无笼，潇洒自如，足不点地，日行千里，金马跑过的坝子长出了庄稼，百姓有了生活的粮食，过上丰衣足食的生活也。一只碧鸡在大山中飞腾，碧鸡毛色青翠，如碧玉雕成，通体绿色，它栖居在禺同山中，踱步顾盼。它腾空而飞，所到之处，绿光闪闪。飞入高空，蓝天丽日把它映衬得五彩缤纷，绿霞万丈。啼声清清，数十里外都能清晰听到。碧鸡飞过的山跟碧鸡的羽毛一个颜色，大山变绿了,有了生命的气息。从此蜻蛉大地生机盎然。

蜻蛉的人们跑去禺同山顶寻找金马碧鸡，在飞翔出金马碧鸡的地方挖山，希望挖山金马碧鸡。金马碧鸡没有挖出，却神奇挖出了银矿，禺同山上有银矿，从古至今一直有人在禺同山上寻找银子、挖银子，至今在禺同山的一支山梁上有一过去挖银留下的老银洞。陪我们考察的当地人起开华回忆说在他小的时候，一起和长辈夜间打猎，猎狗追猎物进老银洞，一个小时才跑出来，后因不知那一年山体滑坡，最深的一个老银洞被土填了，现观地箐后山存有一个老银洞。当地彝族人认为禺同山是银子灵魂、银子神居住的地方，是风水宝地，一直在这里居住，守护着这金马碧鸡之神。

禺同山出现了金马碧鸡祥瑞现象，惊动了万里之外的汉宣帝，封建的汉宣帝认为禺同山出现了金马碧鸡现象这里就会出现匪王、土皇帝、杰出人物，必须把金马碧鸡请回长安，这就有了《汉书》记载的王褒用《金马碧鸡赋》请金马碧鸡回到长安，并在未央宫前建了金马门，碧鸡门。2020年9月我到西安寻找未央宫前的金马门、碧鸡门时，只有了占地200多亩未央宫遗址公园，导游在废墟城墙前指着当年金马门、碧鸡门的位置，介绍着将要建造的金马门、碧鸡门的规划图。

三

禺同山东南走向上有一小山名叫庙山营，站在庙山营顶可眺望永仁、元谋、牟定、姚安、大姚五县。历朝历代都在庙山营上设有哨所名庙前哨，是从成都经雅安、西昌、金沙巡检、芦头哨、过庙前哨上大姚姚安祥到大理永昌的灵关古道上的一个重要哨所。

真是无巧不成书，禺同山上出杰出人物的事不幸被汉宣帝言中，三国时期诸葛亮五月渡泸(今金沙江)来到禺同山庙山营安营扎寨，在此指挥，前沿人马攻打到永昌一带，庙山营由此而得名，在禺同山东南余脉的姚安东山上至今在存有武候祠。

元以前的南诏大理时期，云南的政冶经济文化中心一直在大理，经天宝战争南诏阁罗凤在吐蕃帮助下势力发展到了四川成都一带，宝应元年(公元762年)阁罗凤又亲率大军西开寻传、利木通道、造舟为梁，势力直达伊洛瓦底江流域，置安宁域监，发展与贵州及宜宾一带的经济联糸，永泰元年(公元765年)筑拓东城(今昆明)，以阁罗凤之子凤伽异为“二诏”(副国王)居拓东。

到元灭大理国后，忽必烈于至元四年(公元1267年)封其第五子为云南王在大理设“大理等处行六部”管理行政，设“大理等处宣慰元帅府”统领云南军事。至元十一年(公元1274)年赛曲赤来到云南任云南行省平章政事，至元十三年(公元1276年)正式建立云南行中书省，把行政中心由大理迁到中庆(今昆明)，并兴建昆明等地的民屯，首建孔庙兴儒学，元朝为了巩固对云南的统治，重用大理国段兴智、段实等的一部分官员，这些官员中的文化人，将金马碧鸡文化也带到了昆明。

2009年我在昆明学习时，昆明同学马贤龙做东邀请我们游昆明市区景金马坊、碧鸡坊,无意中发现一神奇现象，昆明与蜻蛉河畔的大姚都有金马碧鸡传说、金马坊、碧鸡坊、昙华寺、白塔、白塔路、金碧路、金碧广场八个相同的文化现象。这一文化现象在文化界一宣传，引起了黄毅陆、昂自明、杨海涛、马贤龙、赵翼荣、杨甫旺等专家的关注先后来蜻蛉河畔禺同山考察金马碧鸡,公开出版《大姚金马碧鸡文化解读》。

四

金马碧鸡文化是禺同山一带各民族追求美好生活的一种梦想文化，这文化也滋养着这一带人民向前发展。

江山代有人才出，各领风骚数十年。元末明初，禺同山又出现了一位像金马碧鸡一样带领人们追求像美好生活的英雄自久。

禺同山靠近姚安坝子东山一带，出身贫寒的自久，幼有勇力，乐于助人，渐长则屡为民解忧，有金马碧鸡的勇敢爱民精神，深得民众爱戴，被推为首领。自久带领筑坝成淜，早涝保收，民有储粮。元末明初。明军进讨云南。因万里征战，后勤供应不济，几十万大军陷于“好生实行、四补无粮”的境地，只得就地打粮。禺同山一带成为“打粮”重点，姚州知州田本、州判王俊、吏目杨信实等，也借“打粮”之机中饱私囊，遂引起人民反抗，洪武十六年(1383年)自久起义，活动的地点就是禺同山山脉的寨子山、营盘山、大块子、庙山营一带。营盘山、庙山营两个最高地可以眺望大姚、姚安县城。

自久率领彝族人民反抗明军，远近人民纷纷响应，声勢浩大，响应自久起义的军民西至品甸(今祥云)、东达定远(牟定)。不久，义军攻克姚州城，杀田本、王俊、杨信实等贪官污吏，威震滇西。自久乘胜北上，攻克白盐井(今石羊镇)，俘获提举熊以政。土司高保、高惠逃奔大理，向洱海卫都督冯诚求救。明朝镇守云南的平西侯沐英“奏以土官高保为姚安府同知，高惠为姚州同知”，“以洱海卫冯都督进讨，高保为先锋”。大兵压境，自久寡不敌众，于白盐井役被俘，其余首领张光远、高昌渐、阿普、杨通、普尺等均相继兵败身亡。自久被俘后，作为朝廷钦犯被押解京城，经明太祖朱元璋亲自审问，自久表示愿意归顺，并为朝廷效劳，明太祖遂授以燕山卫指挥之职，参与镇守北疆，子孙世袭其职。隆庆年间（1567～1572年)的《楚雄府志》仍有自久的子孙“至今世袭”的记载。

禺同山一带人民一是为了纪念自久，二是避免跟随自久的后人被追剿。将禺同山改为紫丘山（自久山），将乌鲁改名为紫丘海（自久海），“紫丘”即“自久”之音变。将自久变为紫丘，一直用这种特殊的方式纪念他、保护他。新中国建立后，彝族英雄自久的事迹从民间走向了前台，收录进了《楚雄州民族志》。

禺同山又多了一个名字紫丘山。

五

金马碧鸡成了美好生活的像征，一度时期成了大理国的山川的代名词，在大姚一带㳘传着《吞金马咽碧鸡之心》的江山美人的故事。

宋元时期大理总管段功为梁王效力，率军征战，立下汗马功劳，梁王把公主阿盖嫁给了段功，段功作为女婿，住在梁王府里，梁王怀疑自已的女婿有“吞金马咽碧鸡之心”，段功的妻子高氏预感到自己的丈夫的危险处境，从大理写了一首词给段功劝他放弃追求金马碧鸡的功名：风卷残云，九霄冉冉逐，龙池无偶，水云一片绿，寂寞依屏帏，春雨纷纷促，蜀锦半床闲，鸳鸯独自宿，珊瑚枕冷，泪滴针穿目！好难禁，将军一去无度，身与影立，影与身独，盼将军，只恐乐极生悲冤鬼哭！

段功收信读后领悟，告辞梁王回大理，半年后因思念梁公主阿盖又返回鄯阐（今 昆明），梁王见段功又回来送了一黄金做的金马，绿玉做的碧鸡给段功，段功不知是计收下了。梁王对女儿公主阿盖说段功有“吞金马碧鸡之心”，密令女儿公主阿盖用绿孔雀胆毒死她的丈夫段功，公主深爱段功，没有听从父亲梁王的计谋毒死丈夫，梁王便亲自派人将自己女婿杀死于通济桥。公主阿盖为此写了一首绝命诗：吾家住在梁门深，一片闲云到滇海，心悬明月照青天，青天不语今三载，黄嵩历乱苍山秋，误我一生踏锦被，吐哩叶哩段啊叔，施宗施秀同奴歹，云片波潾不见人，起死灵草颜色改，骆驼独座细思量，西山松林风潇洒！诗毕后为爱情绝食而亡。

金马碧鸡是历朝历代文坛挥之不去的一个文学情结，留下了许多俊咏的诗句，元人郭进诚作《碧鸡山诗》：“碧凤一飞去，空遗碧鸡名。寥寥千载下，徒仰山仪形。夕霞丽冠羽，朝阳纷彩翎。流响不复作，松泉自韶腆。”明人金秉清作《龙马蹄石》。“神驹从此骋驰驱，印出分明掣电蹄。一勒嘶风云外去，淡烟芳草落花溪”。在影视界也追求着金马碧鸡设了金鸡奖、金马奖，金马碧鸡文化飞出了蜻蛉、飞出了海外。

六

为解开金马碧鸡之迷，2019年、2020年7月黄毅陆、杨海涛、昂自明等一批史志、民俗、文化、地理专家学者先后两次到金马碧鸡出现地禺同山进行了实地考察论证，经从气象、地理、史志、文化、民俗等综合考察论证对2000多年前禺同山上出现的金马碧鸡现象有了一个历史科学合理的解释。出现金马碧鸡现象是地理气候天像综合因素的结果，2000多年前的那一天早晨禺同山上，太阳刚刚升起，彩霞满天，左边一片巨大的彩霞伴随着太阳的升起幻化为一匹金色的巨马在空中奔腾，右边一片的巨大彩霞变幻为一只绿色的鸡在空中飞舞，加之禺同山地里有银矿在太阳照射下也向处放射出银光，太阳光、银光，象马像鸡一样的彩霞在禺同山上被风吹动在蜻蛉河上空变幻无穷，彩云巨大，微风吹动，阳光银光照射，形成金马碧鸡彩霞胜境，在科学不发达的封建时代，这一奇特景观被认为是一奇特天像是神的旨意，惊动了朝庭上下。在史书和民间流传至今！

七

2020年高速公路通到了金马碧鸡发源地蜻蛉河畔禺同山脚，一生忠爱金马碧鸡文化的著名文化人赵翼荣从昆明座车两个小时赶到姚安大姚看到了自己书写的大姚金马坊、碧鸡坊的城门排坊时说，金马碧鸡是2000多年前人们追求美好生活的一个愿望，能为金马碧鸡书写排坊名是我作为一名文化人的荣耀!我终于实现同时为昆明大姚两地建的金马坊、碧鸡坊书写金马碧鸡名的心愿，也希望金马碧鸡文化继续给两地人民带来福祉，愿昆明大姚两地象金马碧鸡一样相映成辉、金碧辉煌、飞煌腾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