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城豆浆

【诗歌】西城豆浆

■杜振国

在天天加班熬夜的日子里

我最大的奢望就是

在这夜半三更

有一碗热乎的汤面

因为我受够了

泡面的“方便”

一个漆黑寒冷的冬夜

我踏雪寻“香”

找到了这家

县城边上的

西城豆浆

说是豆浆

其实就是间酒馆

不大的厅里

袅袅暖意

有酒味

也有饭香

静是这里的主场

临座这位装束雍容的女客

独自一人守着

一瓶啤酒

一碟腊肠

久久地侧身

望着她桌边的大窗

其实，漆黑的深夜

窗外什么都看不见

只有那玻璃的反光

偶尔也有异样

三个女人围坐一端

而只有胖女人在

喋喋不休

手舞足蹈地讲演

叙说她

连坐“五庄”

外加“杠上开花”的

辉煌

表达着她

成竹在胸

运筹帷幄

的智慧和思想

另两个只管吃饭

只有偶尔才抬头瞟上一眼

赢了是三只眼

输了是一嘛呼

的名谚再次得到了

应验

今天来了大单

一帮满身泥土的人们

拼桌围坐一团

烟雾缭绕

吆二喝三

大堂里再也没有往日的

宁静和安详

看着热闹其实也很简单

只有四五个简单的凉菜

和几瓶熟悉的

“老村长”

吵闹间

一矮个小伙子

突然起身亮了一嗓

“也许还是讨不到工钱

就让老赖们

在司法的红线上摇晃

现在你要问我的酒量

我抬头望一望黄壁庄的方向

让我们共同举杯

明天在这里启航”

欢呼举杯

高声附和

全然忘记这是深夜

还是白天

“生活不只苟且......”

原来诗人也一样在他们中间

当然

很多的时候

总缺不了流浪者在门口“站岗”

卷缩一团

躲在角落

闪在一边

任凭雪花飞舞

寒风凛冽

他们都坚守在那里

守望着新的一天

路灯早已下班

此刻

只有“西城豆浆”的灯箱

在闪耀着银灰色的光芒

映照着漆黑的冬夜

映照着城的边缘

注：黄壁庄，是位于石家庄边上的的黄壁庄水库。

（2021年3月写于平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