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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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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404/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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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树

碗口粗细的一株株“钻天杨”精神抖擞,昂首挺胸,傲立于老师家的房前屋后。为了不影响杨树的正常生长,确保树与树、枝与枝、叶与叶之间的和谐,使每株树都能够充分享有阳光,充分享有点头弯腰,蹬脚伸腿的自由,老师不得不在每年的春季或秋季对杨树逐个进行一番修理。该砍的砍,该锯的锯,该剪的剪。

一年春天,由于天气特别寒冷,冻手冻脚的,加上许多杂务缠身,老师没有来得及修剪杨树,错过了春季修剪树木的最佳时节,修树的工作只好等到秋季进行。到了秋季修理杨树的时候,正巧又遇上老师的身体不适,腰腿疼得厉害,不能像往年一样登梯爬树。为了不再错过修树期,经过再三考虑,老师征得家长同意,由我们几个胆子大,爬树溜的学生替他修树。

“把东面的那个枝丫锯掉”,“南边的那个枝条也不能留”,“注意,小心点,不要滑下来”,“头顶上面的那个枝芽去不掉就算了,千万不要硬取”。老师在树下按着腰,偏着头,左看看,右瞧瞧,仔细地观察着、指导着我们替他修剪树枝。

平日里,老师经常对我们讲:“小树,被风吹倒了,就得扶直,否则,就会长歪,枝丫多了也得修剪,否则,长得乱七糟八,东倒西歪,自己不好好长不说,还影响别的枝条也不能正常生长,如果修好了,长直了,长粗了,长结实了,将来在建造房屋时,就能派上用场,能用檩子的材料,就当檩材使用,能用椽子的材料,就把它当椽子的材料使用,能当栋梁的材料,就把按照栋梁使用。最后实在不行的,该当门槛木的就当门槛木,该当烧柴的就当烧柴使。树是这样,人也如此。人和树木虽然性质不同,但道理是一样的,你们这群顽皮的孩子,就像小树,今后如何长,完全靠自己。我把道理给你们大家讲明白了,你们自己究竟要长什么样的树,做什么样的料,那你们就自己看着办吧!”老师在课堂上的讲话,至今记忆犹新。

经过两天的上高爬低,修理杨树的工作总算结束了,整理完毕树枝残叶,老师留我们在他家吃晚饭,在老师家吃过晚饭后,老师喜滋滋的给我们几个同学每人送了一本书。我捧着新书瞪大了眼睛看。“怎么,你不喜欢?”老师问。“老师,你为什么要给我们送书?”我有些不解的问。老师说:“我的白杨树虽然已经修剪好了,可你们几个还没有修剪,在你们成长过程中,随着年龄的增长,会遇到不同的人,不同的事情,要跟社会上各种各样的人,形形色色的事打交道,还要进一步得到人生这把无形的剪刀的修理,当然这些都是别人对你们每个人的修理。要走好这条曲折而又漫长的人生之路,除了别人对你们不断进行情感、知识、灵魂的修理外,你们自己还要对自己不断地进行自我修理,这叫自我完善,如果不及时修理完善,长成歪七扭八的东西,那可就麻烦了。 当然,人是不能跟白杨树比,白杨树长歪了,我们可以把它砍掉、锯掉;人要是长歪了,长斜了,不但要危害他人,而且还有可能危害社会。书是自我修理、自我完善的良医良药。读书使人明理,读书使人明智,请回家后好好用功读书吧!”。

老师的一席话,那时我似懂非懂。老师送我的一本书是前苏联作家奥斯特洛夫斯基的名著《钢铁是怎样炼成的》。随着年龄的增长,后来我渐渐懂得了,读书就是自我完善、自我充实、自我发展、自我修树的一个过程。从此以后,我时刻牢记老师的教诲,以书为伴,以读书为乐,在书与知识架起的桥梁上穿梭,在智者与智慧开拓的海洋里遨游。用充满智慧的一本本书来打造自己,完善自己,用知识武装自己,在我这棵小树上,不断的培土、浇水、施肥,孕育冬的希望,展显春的画卷,信心百倍地向一个又一个硕果累累的人生金秋走去,努力地想生长成为一棵枝繁叶茂的苍天大树,等待人们和社会的挑选使用,自己用不着担心将来究竟会长成一根椽子的材料,还是一个檩子的材料。因为,到时候建设屋子的主人有他自己的设计构思,施工者心目中,人人也有一把不折不扣的尺子,他们绝不会轻易浪费任何一块好料!再说,把做梁的材料当檩材使,把做檩材的材料当椽子使,害得匠人没法使先放在一边不说,对建设者来讲,根本就不划算。于是,在我的心中始终有一个坚定不移的信念:是好料,就会早晚派上用场。好材料就像金子一样,不论埋在哪里,不论埋了多久,挖出来仍然会金光闪闪。至于说,发现不发现,那是别人的事,闪光不闪光那是自个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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