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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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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405/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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库车之旅

去库车时,正值金秋。丰收的气息在干燥的空气中弥漫。雪白的棉田铺天盖地,纷至沓来。绿油油的玉米,如同背着钢枪的军队整齐有序。低矮的荞麦,如同织出的毯子,扑朔迷离。还有那睡意朦胧,低垂在田埂上的西红柿,令人应接不暇。由于正好车子向西行进,红红的太阳劈头盖脸,耀眼夺目,好像我们在追赶着西下的落日,上演着一场“夸父追日”的经典剧目。

库车又叫龟兹,是古西域大国之一。古城遗址位于库车县城西约两公里的皮朗村,成不规则的正方形,城墙为夯土筑成,除东、南、北三面城墙尚可辨认外,西墙已荡然无存。昔日的繁华,悄无声息地被无情的岁月带走。脚下的一花一草,一砖一瓦,或是一枚锈迹斑斑,残缺不全的铜钱,仿佛都在述说着什么。我极力地解读它们传递出的信息,哪怕仅有只言片语。思绪中叮当的铜铃,缓缓行进的驼队,嬉笑而至的商旅,热闹的集市,忽隐忽现,在梦幻中绽放。

林基路烈士纪念馆里,陈列着烈士信件以及创办的《奔流》刊物等珍贵文物。林基路1935年加入中国共产党,1938年2月被党组织派往新疆,先后担任新疆学院教务长,阿克苏行政区任教育局长,库车县长,乌什县长等职。1943年9月27日逮捕入狱,年仅27岁,在狱中写下了悲壮的《囚徒歌》,和陈潭秋、毛泽民同时被盛世才杀害。睹物思人,抚今追昔,《囚徒歌》掷地有声——“掷我们的头颅,奠筑自由的金字塔,洒我们的鲜血,染成红旗,万载飘扬!”惜别时,在内心深处刻下了烈士们的名字,并朝着馆门,神情凝重地鞠躬致敬。

天山深处的大龙池,据说是唐玄奘去印度取经经过的地方。由于海拔较高,气候恶劣,多严寒天气,导致降雪终年不化,形成“白雪皑皑,原驰蜡象”的仙境佳地。名贵中药材——雪莲就生长在雪线以上。据说珍稀动物雪豹时常出没。可能是我运气不佳,所以未能目睹其尊容,一饱眼福。

南北走向的大峡谷,像一条横卧在天地间的巨龙,奇峰异石,千姿百态,有的如犬,有的似堡,有的像鹰,有的像猿猴般金鸡独立,宏伟壮观。豁然开阔的谷口,给人诡秘的感觉,越往里走,峰回路转,时宽时阔,时狭时窄,置身其中,千屻压顶,令人喘不过气来。狭窄处仅容一人能侧身通过,仿佛天有谷口那么大,真有坐井观天,“井底之蛙”之感。在红褐色的山峦中步行,仿佛踩上了红地毯,进入了一个幽静清凉喜庆的世界。那些高耸的石壁,软绵绵的细沙,仿佛觉得它们在齐心合力,让我品尝大自然“软硬兼施”,“恩威并举”的滋味。

“克孜尔尕哈土塔”的烽火遂遗址,在空旷辽阔的原野上显得分外耀眼。相传,这是汉代遗留下来的一处用来边防报警的军事建筑,这座残高为16米,东西底边长6米,南北宽5米的古代军事建筑,虽然历经了2000多年的风雨洗礼,依然雄姿犹存。看着上端望楼上尚存的木栅残迹,仿佛回到了远古那战火纷飞,边民流离失所的年代。守卫疆土保家卫国的将士们,就在这里随时观察敌国的动向,一旦发现有敌入侵,便会点起准备好的柴火,霎时,滚滚浓烟冲天而起,其它烽燧纷纷效法,即可把边关告急的信息传到指挥中心或上报朝廷,以便听后处置。整个烽燧主体用夯土所筑,上部以木柱做为骨架,顶部用土坯垒砌。成长方体的土塔,整年累月,面对凛冽的西北风,被残酷地削去了对峙的棱角。加之长期遭受风化蚕食,日照雨打的侵蚀剥离,形成“凹”槽。烽燧北侧坍塌的废墟处,原本可攀援而上,登临烽燧之顶,揽星摘月,鸟瞰库车全景及方圆百里之遥的壮观宏大场景,现在却难如人愿。

分布于铜厂河两岸苏巴什故城遗址,活像一尊正襟危坐在的确尔达格南麓的佛主,又像似一位被深埋了半截土,露出头,昂首挺胸,身穿盔甲威武不屈的将军,誓死保卫这里的一切。还有出土了大小不一,形状相同,连体“子母砖”的胡田阿达古城遗址,克孜尔尕千佛洞遗址,森木塞姆千佛洞。可惜未能前往,一睹风采。

漆门红墙的库车王府,如今是普通百姓休闲娱乐的好去处。它英姿卓卓,别有风味,融合了我国中原地区和伊斯兰风格的宫殿、凉亭、城楼等建筑特色,有配套完善,设施齐全的“王府客栈”、“王府家访”、和“篝火晚会”等特色盛宴,迎来送往着四方游人。返回时,我特意带了当地盛产的哈密瓜和特有的大馕饼。因为密瓜和馕饼是整台篝火晚会的高潮。香馕浓缩着汉、回、哈、维等各民族兄弟姐们翩翩起舞的身影,密瓜深藏着一张张质朴迷人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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