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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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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408/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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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夏看海

透过车窗望去,在高低错落的原野里,一条银色的亮点由小变大,由弱变强,慢慢扩大,渐渐变成一片细长状的白带模样,又像似一条斜躺着蜿蜒而行的白色巨蟒,从容不迫地凸显在远方。我心头一热,一个念头飞速闪过,是黄河!再仔细一看,喔!一点也没错,那晃晃悠悠,缓缓扭动着波纹的巨蟒,正卖力地向列车靠近,伴着伴列车并肩而行,这分明是在跟列车赛跑,这就是千百年来,一直哺育我们中华儿女的母亲河——黄河。在黄河的眼中呢,也许人类的列车就是一条小得不能再小的小蟒而已,甚至连个小蟒也算不上,纯粹是个异类。

忽然,蜿蜒而行的黄河水扭动了一下身子,在黄绿相间的杂草树木茂盛的大地上,来了个驴打滚,摆出一个平躺着的“S”型的造型,用它那显得有些笨拙的身子剐蹭了一下两边的沙丘,用它那温文尔雅的体温,滋润了一下周围干涸的低洼处的水草,便甩开河岸两边杂草的纠缠,头也不回地一股脑径直向着太阳升起的方向游去了。

终于眼前那黄色和绿色交织出的画图变得更加清晰明朗了,原来,那淡雅的黄,是广袤的大漠和一望无际的防风固沙屏障——草方格;那浓浓的绿,和黄绿相间的地方是茂盛的树木植被,还有丰收在望的田园稼禾。一片片低矮的稻田在清风中摇曳,一块块与人比肩高的玉米在悄悄地拔结,有的已经抽穗了。眼前,令人目不暇接的翠柳,村庄,楼群一闪而过。

不一会功夫,列车便心急火燎地和迎水桥打了个照面,就急匆匆地向中卫方向驶去。正午时分,便稳稳地停靠在了中卫站。下了车,出了站,打上车,顾不上吃饭,兴高采烈地向沙坡头一路狂飚,不一会儿功夫,就投进了沙坡头那炽热的怀中。

沙坡头旅游景区,位于宁夏中卫市城西16公里处,集沙漠、黄河、高山、绿洲、湿地、湖泊为一体,即具江南景色之秀美、又兼西北风光之雄奇。沙坡头作为中国沙漠旅游中一面耀眼的旗帜,得到了国内外专家学者,广大游客的充分认可,享有“中国沙漠旅游基地”的美誉。

来到这里,你可以站在王维观景台上,看沙漠、黄河、高山、绿洲相互映衬的壮观;也可站在沙漠大扶梯上目睹黄河290度大拐弯的那种神奇;或到附近的滑沙场,一边滑沙,一边欣赏治沙的精髓和这里所取得辉煌成绩;还可以坐在古老的羊皮筏子上,飘荡在滚滚的黄河水之上,又惊又喜地领略黄河的那种神奇,还可以不知疲倦地尽情享受这里每一片沙的细软,感受沙的火辣,呼吸在热浪中夹带着泥沙的气息,体验从未过的高强度的日光浴,然后,美美地吃一顿当地特色,令人垂涎欲滴,香气扑鼻的手抓羊肉,痛快地喝几杯啤酒,饶有兴致地随处转转,走走,看看,品尝当地的美食,感悟不一样的地域文化和风土人情。

过中宁,跨青铜峡,向银川方向驶去。

经过两个多小时的行驶,跨越200多公里的路途,看沿途的高山峡谷,看飞速而过的烟囱中吐出的袅袅的白烟。到站下车后,在银川站附近稍作停留后,就直奔目的地沙湖而去。

沙湖旅游景区原是银川平原西大滩的一片碟形洼地,后来成为沙漠腹地的一个初具规模的国营农场,再后来利用沙湖湿地养鱼,逐步改善,渐渐形成今天沙湖。沙湖景区总面积达到80.1平方公里,‌其中水域面积占45平方公里,‌是杭州西湖的8倍。

沙湖景区的沙雕格外引人瞩目,一座硕大无比成吉思汗大沙雕巨像前,挤满了七位较小的成吉思汗小沙雕像,在这八座沙雕像上,一目了然,可看的出沙丘的舒缓和沙浪的曲折,以及沙山的粗狂,整体造型,也许是表达成吉思汗的八大功劳和八次战役,结果不得而知,我只能诺诺地这么认为。想当年,成吉思汗可是历世上响当当的人物。

据史料记载,保义元年(1226),成吉思汗以夏献宗没有履约为由,兵分东西两路,向西夏夹攻,拉开了灭西夏之战的大幕。先是东路大军西进攻陷黑水城,迂回贺兰山,击溃阿沙干布,屯军浑垂山。西路军借道西州回鹘,攻陷沙州,肃州、甘州。降服凉州守将斡扎篑。同年八月,进军黄河九渡,攻占应理,今日宁夏中卫。包围中兴府,攻陷积石州、青海西宁等西夏领地,进驻夏六盘山。保义二年(即1227年)爆炒中兴府,夏末帝投降,西夏朝灭亡。再后来,能征善战的一代枭雄成吉思汗亡故了。在我看来,人生在世,只不过短短的百年,如果能像“只识弯弓射大雕”的成吉思汗一样,在人类历史长河里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也不枉此生。

美人鱼的沙雕更是生动形象逼真。走进抬头一看,活脱脱高大的一个美人儿,长发卷起,一缕垂在前胸丰满的左乳处,一缕垂在肩头,托举在右手的手掌心里,鱼尾巴型的下体安静地半蹲在长方体一块巨石上,也许是展示着自己丰美体态,也许是讲述着这里古老的传说。

民间关于美人鱼的传说和故事很多。什么人与美人鱼擦出了爱情的火花后,喜结连理的;什么白天是大美人儿,到了晚上就变成了妖怪,吃人肉,喝人血,祸害生灵;但也有的美人鱼是来人间报恩的。

传的神乎其神是1962年,一艘苏联的货船在古巴外海莫名其妙地沉没了。有关专家试图把它打捞上来。岂料,打捞上来它活像个人鱼宝宝,头部有鳃,身上长着密密的鳞片,绿色小手从伸动着,一对乌黑发亮的小眼睛显得十分好奇,惶恐地直勾勾瞪视着周围的人。人有的说这是“海底人”,但更多的人认为这就是美人鱼。

我国的史书中也有关于美人鱼的记载。宋代的《祖异记》一书中就曾详细描述:宋太宗时,有一个叫查道的人出使高丽(今朝鲜),看见海面上有一“妇人”出现,“红裳双袒,髻发纷乱,腮后微露红鬣。命扶于水中,拜手感恋而没,乃人鱼也”。宋代学者徐铉的《稽神录》中,也有类似的记载。无论是历史记载,还是现代目击者口说,美人鱼都有共同特征,即头和上身像人一样,而下半身则有一条像海豚那样的尾巴。

20世纪70年代初,在我国南海曾多次发现过“美人鱼”,有的地方还把照片在展览会上展出,认为属我国首次发现,有重大科学价值。

在地方有没有“美人鱼”,不敢妄加猜测,在宁夏的沙湖这地方绝对是有“美人鱼”的。在这里玩耍戏水,不论你是美女,还是帅哥,都会受到阳光沙滩不一样的礼遇。这里的水清且浅,你大可不必遮遮掩掩,干脆麻利地脱光了衣服,光着膀子,尽情玩耍,要不了多长时间,会被这里强烈地紫外线晒得浑身起皮,身披鳞甲,你会活脱脱变一个会行走的美人鱼,如果两脚并立,身后的影子就是完完整整的一条,美人鱼一条,不信,那你亲自来这里体验一番,就会心领神会,明白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了。

沙湖的水,绿的似镶嵌在浩渺沙滩之中的一块长长的碧玉,在阳光的照射下熠熠生辉。它时而繁星点点,时而波光粼粼,时而缓缓流淌,随风而动。个性鲜明是水中央不规则的片片,一块快茂密的芦苇群。芦苇群有的连贯,有的断开,像极了长满密密麻麻的毛竹小岛,一簇簇生机嫣然毛竹,在微风吹拂下不停地推推搡搡,摇头晃脑;又像是被串在一起,飘荡在水上的一只只绿色的小船,向岸的中央游荡。

整个湖水都划分了特定的区域,人与动物和谐相处,互不影响。这边的水面,滑翔艇在你追我赶,那边的水面上吵吵嚷嚷。突然,从芦苇丛里游出三五只水鸟,探头探脑,自由自在地前行,它们一点儿也不怕人。“哗啦啦”从头顶飞过一群野鸭,俯冲在一块较大的芦苇荡里,“呱呱呱”、“呱呱呱”地,齐声发出什么指令。原来这种鸭子是中华秋沙鸭,

这里也称之为鸟岛,沙湖鸟类保护区的核心区,鸟岛又叫百鸟乐园,栖息着178种150多万只鸟类,其中有国家一级保护鸟类大鸨、中华秋沙鸭、黑鹳、白尾海雕、金雕等国家二级保护鸟类大天鹅、小天鹅、鸳鸯等21种。

在浅水处露出两只大长腿,乌黑发亮,东张西望鸟叫黑鹳。看!快看,鸳鸯,有人发出呼喊,只见一对鸽子大小,花喜鹊模样小鸟整齐并排着珊珊而来,身后一前一后,一左一右,一对对从远处的水面游了过来,不论什么时候,不管什么场合,鸳鸯都是一对一对的,始终不离不弃的样子,可见它们对爱情是多么的忠贞不渝。有一天,其中一只鸳鸯遇到不测,另一只鸳鸯也会不吃不喝,伴随而去。

一只不知从哪儿受到惊吓的叫不名字的鸟儿,舒展开翅膀,一边跑,一边扑打着水面上,同时发出了“呱呱”的叫唤。另有一群水鸟“唧唧唧”、“唧唧唧”,在不远处的水草上低声附和着。

沙丘上,一对四五只骆驼走过,另一支驼对紧跟其后。骆驼被称之为沙漠之舟,以前的骆驼驮货物,现在的骆驼驮人,都是在为主人卖力,一点也不闲着,真是好辛苦嗷。就这样走着,想着,说笑着。我若有所思地说,有时候,我们人类还不如一只鸳鸯对待爱情的态度,这点,我们理应好好向鸳鸯学学。朋友却大不以为然,他反问道,难道你果真见过它们为爱殉情,忠贞不渝的样子吗?一句话问的我哑口无言。我说,这我还确实没有见到过,也许是我孤陋寡闻的缘故。朋友说,这就对了嘛,我觉得你刚才的观点过于偏颇。我微微一笑说,也许吧!算是缓和一下尴尬的气氛。

沙湖的美是独一无二的,沙漠,金灿灿黄色,四下里环顾,一眼望不边的淡淡黄色,抱起了一片绿色翡翠,绿的耀眼,绿的诱人;那一湾湖水,清澈的让人心醉,一尘不染的样子,犹如世外挑园一般,优雅别致。晃晃悠悠满满当当的湖水,就像为沙漠敞开的心扉,为每一位在沙漠中即将走向生命禁区的生灵献出一片鲜活的血液。试想,如果没有了这股涌动鲜活的血液,这里的一切将不复存在。沙湖的周围便一片苍凉,毫无生机,被无情的沙漠所吞没。于是我们不得不感谢沙湖。感谢上苍,赐予了这里一切美的存在,赐予了风景如画的塞江南这片茫茫沙海里明亮的眼睛。

沙湖是宁夏境内面积最大的自然湖泊,由于它的存在,起到了保护湿地生态系统,改善地区生态环境积极作用,也为迁徙鸟类以及其它野生动物提供重要的良好的栖息繁衍之地。这已成就的取得,与宁夏多年来实行的生态文明建设,坚持不懈防风固策略沙密不可分。

提到宁夏的防风治沙,不得不谈到王有德。白芨滩保护区全境处于黄河以东荒漠化区域。从上个世纪开始,宁夏灵武白芨滩国家级自然保护区管理局原党委书记、局长王有德和职工们,40多年如一日,来风里来,沙里去,战严寒,斗酷暑,在毛乌素沙地营造防风固沙林60多万亩,将沙漠向东推出去20多公里。有效阻止毛乌素沙地的南移西扩,实现“人进沙退”的局面,成功地走出了一条“以林为主,林副并举,多种经营,全面发展”的兴场之路。

2014年,退休后王有德,通过社会力量募集资金,继续从事荒漠治理,植树百余万株、生态修复一万多亩。在王有德防沙治沙的精神的鼓舞感召下,植树造林、绿化环境、美化生活,掀起从孩子们抓起,植树造林、绿化环境、掀起新的高潮。

站在沙湖放眼望去,在连天白云下,渐渐看出了点宁夏粗犷而又细腻,简单而又豪迈,淡雅而又别致,苍凉而又奔放的韵味来,总的来说就是一个“平静”,一个“火热”,“平静”的是不急不躁,稳扎稳打,脚踏实地的心态。“火热”的像盛夏阳光一样,如火如荼,高歌猛进的发展激情,这样的夏天怎么会宁静下来?有谁又愿意这样做呢?

看吧!贺兰山脚下是正在崛起的大大小小,密密麻麻,隐隐约约的无数的像沙湖一样的美景,水洞沟的人类古文化遗址,腾格里沙漠的风光,影视文化城里人头攒动的一张张笑脸,一切的一切向我们招手。在宁夏的热土上,追逐西夏王朝的兴替,目睹塞上江南最美的画卷,聆听大美宁夏谱写出的动人新曲,实在是一种身心愉悦的享受。

在骆驼走过的沙滩上,踏出摇出了一串串长长的脚印。渐行渐远的驼铃声,唤醒了一片片疯长的草方格,随着草方格弥漫开来的地方,一片片无边无际的绿沙障也跟着疯长起来,过去成吉思汗叱咤疆场的故事,与当代治沙愚公的故事也疯长起来,只不过今天的故事里写满贫瘠与艰苦,昨天的故事满是血腥与杀戮。今天对面的是这个穷凶极恶的沙魔,在这场史无前例的斗争,当然笑到最后的是宁夏和她的人民,因为他们手中有无数像沙湖一样能斩妖除魔的照妖镜,照妖镜是他们铲除贫瘠干旱与荒芜的法器。

海洋是深沉的,海洋是含蓄的,有时候,巨浪滔天,有时候,暗流涌动,真让人难以捉摸。也许有人说,宁夏根本没有海,如果这样想,那你就大错特错了。请问:那宽阔浩渺的大漠风光,不就是沙的海洋吗?那起伏不定,连绵不断,波纹清晰的沙丘沙岭,不就是黄色海洋的粼粼波涛和连天巨浪吗?还有那锁住腾格里和巴丹吉林两条黄龙的咽喉,日夜向前推进的人造草方格中极具生命力,顽强生长着苜蓿,梭梭等沙生植物,工防护林和防风固沙屏障,不就是它辽阔无垠的绿色海洋吗?还有,那清澈宁静,明镜般的沙湖水,不就是真真切切的荒漠海洋的吗?如果它不是海洋,又怎能引来来自世界各地成百上千数不清的海鸟,跨越大洋彼岸,不远万里,飞跃崇山峻岭,来到这里栖息,繁衍生息?如果它不是海洋,又怎么能装得下那悠悠的白云,蓝蓝的天空和漫天繁星?也许有人会说,那不根本算不上海洋,顶多可以称之为“海子”。谁说“海子”不是海洋,“海子”也是海洋啊,它是海洋的孩子嘛!是正在长大或即将长大的大海。难道你不觉得,也正是由于这些人造海洋的出现和存在,才燃起宁夏的希望,托举着宁夏的今天和明天。

宁夏是宽广的海,宁夏是辽阔的洋。来宁夏看海,你会有一种不同寻常的体验和感悟。这样的体悟,来一次,更加深刻一次,每次都有不一样的感受和体悟,我是这么认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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