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惠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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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110/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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杭州印象之西湖夜雨

之所以没叫夜雨西湖,因为梅雨给我的冲洗超过了黑暗中雾气深重,只靠灯火点亮轮廓的西湖。

先介绍下IT男老俞,我的直接领导,很有实力的技术总监,我们是最佳拍档。合力完成一个个项目时,虽被他折磨催促得筋疲力尽,然而每当攻克一个个关键点,很是由衷地欣慰,用刘大帅的话讲,已经无关乎钱的多少了,完全是一种并肩的战友情份。老俞,其实也比我大不了多少,浙江嘉兴人,金庸同乡,在读嘉兴一中时与回母校的査先生零距离接触。他隆重介绍烟雨楼时,我第一反应是杨康和郭靖18年后比武的地方。他一扫IT男内向木讷的传统,嘴巴很利索,看问题总能抓住本质,冷幽默十足。难得的是,此男工作之余有很多个人爱好,再次颠覆了IT男只知捞金不会生活的形象。喜欢收集古币,每到一处出差,闲下来必先问道当地的钱币市场;家里阳台上堆着土,里面爬着各个种类乌龟;喜欢陈百强,张国荣,曾拿下华立歌手大赛二等奖。美中不足的是,额前头发稀疏,是年少为前途奋力拼搏的代价,如今每天早上喝西洋参也挽不回的青春硬伤。还有吃东西嘴巴很响,他娘曾委婉地说他吃得很香。厨房绝活是打蛋,号称从小被老妈锻造出来的,炒米饭愣是炒了近一个小时,调的微火,将米饭翻成了碎渣。我想,我们总会碰到同类的人,在他们身上有很多共性,比如老俞和左老师,一样地严谨,幽默,不浪费地节俭,认真生活,享受其中乐趣。

描述西湖前花这么多文字给老俞,是因为他陪我淋了一个多小时的梅雨,告诉我怎样认识一座城市。

从“外婆家”出来,穿过马路就到了西湖边。雨不是很大,有人已经很应景地撑了伞沉默地望着湖面。西湖给我的第一印象是很安静,就像杭州这座城市,绿色掩映中,不疾不徐地前行。也许我来的不是旺季,又在下雨,湖边人很稀少,却阻挡不了卖花老太太的脚步,看到走在一起的男女,就上前兜售。西子湖畔的恋人,想来是不吝惜一朵花的浪漫。犹如湖面上茶亭里,一对对坐在一起,守着中间的一点如豆灯火,不用窃窃私语,雨夜里也很有情致。湖中的音乐喷泉正在表演,有游客远远地拍录,另一位踮脚撑着伞,两人一起念叨这是别处没有的。我喜欢上了湖边长了很多年的香樟树,老俞告诉我,白天松鼠会从树上下来,接受路人的喂食,留给他们一张人与自然和谐相处的底片。我指着香樟树粗壮的主干上缠绕的藤条他这是紫藤吗,我们一起走近看,根部露出包裹的电缆,这样的障眼法让我们在雨中开怀大笑。老俞对他成长的这座城市的每一个角落,自豪到把归属感想强加于人的冲动。他告诉我,杭州这座城市是要慢慢去品味的,他当年上学时,并不以为然,后来处在其中久了,发现很多景致,在不同时候和角度去看,总有不同的感受,慢慢就爱上了。他感慨,还是苏东坡老先生有眼光,在西湖中修一座长堤,苏堤春晓便有了,不然绕湖转,单调多了!雨越下越大,我的头发已经一缕缕了,老俞也不停摘掉眼镜,抹去脸上的雨水。我特想去的苏小小墓,他说马上到了,走近了亭子看,上书四个鲜红的大字:断桥残雪。那么面前的这座,也就是所谓的断桥不断了。几乎没什么人,除了年轻的男孩子骑单车从身边疾驰而过,下坡的时候,双手放开车把的一潇洒。感谢老俞的家人打来电话,将我俩从雨中解救出来,否则,我们谁也不肯舍掉这难得的夜雨中的西湖漫步。出租车上,我的短袖裙子紧紧贴在身上,我们俩的第一个动作都是拿张面纸开始擦脸。司机开得很快,回房间,奔去浴室冲热水澡。

我与西湖的第一次相遇,有一场梅雨,有一个真诚地做我向导的男人,对此,我深深感念。太多时候,我们心心念念地去追逐某一个风景,打量的第一眼,总免不了怅然若失,一直以来的憧憬,横在眼前的突兀。而不经意间的安排,我们在一片朦胧中相逢,你像站在屏风内的大家闺秀,向我甩出了轻柔的长袖,暗香盈面。你静静地立在那里,接受我们的衷情,让我分不清,画里还是画外。

西冷湖畔,我那么想去拜会苏小小,因她的才气,因她拿得起放得下的超脱!然而,她最终没能挣脱西湖的归属,选择了埋玉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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