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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百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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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009/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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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了老槐,洁白了岁月

县里水厂老板卷走了钱跑路了,经营了这么多年的水厂原来也会倒。母亲估摸着一时半会都供不上水了,便央我去老屋翻找小水泵。

老屋!当耳朵听到这两个字的时候,一丝沁人心脾的冰凉刷的一下直灌心底,随之缓缓泛上心头的是一抹接一抹无法形容的温暖。冬日里微微的寒风夹杂着飘零的小雪在童年里盘旋着,橘猫蜷缩着慵懒的身体在冬日的暖阳下在老屋窗台上。

昨夜一杯浓茶让我整个人都浑浑噩噩的,一听说去老屋竟又想起了那茶,踩着单车就出门了。

自行车在狭窄的田埂上起伏着,鼻间弥漫着的是新翻的泥土腥香。那一瞬间,我又得到救赎了,迷途的孩子找到了回家的路。

风在车轱辘间穿梭着,我在天堂与地狱间穿梭着。犁田机哼哧哼哧地拍打着岁月,我骑着单车从学校往家赶,奶奶已经做好了饭站在屋后等着田埂上迷迷糊糊的孩子。当那孩子被沿途的风景迷住了眼睛时,她便扯开嗓子喊一声“伢嘞,吃饭咯!”

那时的池塘是禄色的,天空特别蓝。鱼儿会跳出水面,跳出自然的束缚,和飞鸟一起去天空遨游。

离得近了,闻着槐花香了,很轻很淡,是那种从心底飘过却留不住的味道。你不在意的时候整个世界都在芬芳,急于贪婪地吮吸时一切又都无影无踪。

我看见了,我看见了漆黑的树桩上长满了青苔,那抹翠绿是老屋最后的倔强。我的槐树呢,我的槐花呢,我呆呆地站在原地,心甘情愿地接受脚下土地的惩罚。

青苔下隐约有一圈圈的年轮,原来你也被岁月惩罚过啊,我的老槐!

我静静地看着,看着这波纹荡漾着自己荡漾着我。我推开水面,一颗老槐缓缓地露出头来,她用尽仅剩的营养努力生长,然后愈合伤口,然后枝繁叶茂。

细碎的岁月挂满了枝头,稀碎的花朵铺满了童年。偶尔还有不易察觉的嗡嗡声,是谁在采我心底的蜜?翠绿的是花朵吗?洁白的是树叶吗?奶奶说我是一个小傻瓜。

老屋是土,老槐扎根其中,吸收的营养是奶奶,枝头盛开的是我的童年,洁白了谁的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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