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啸于云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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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笔杂谈
201903/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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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父亲

               我的父亲

    请允许我以一个成长中孩子的眼光来一点点的说说父亲吧。

    父亲为人厚道,工作努力。他对我教导不多,可一句句话都是至理名言。

    父亲1995年参加工作,在基层乡镇工作长达22年。2017年,父亲又调入县扶贫办工作。两年后,离职。

    父亲样貌平平,身高只有一米七左右。头很大,也许是时常烦的焦头烂额的缘故吧。他的嘴角至今还有一道伤疤,是刚刚参加工作时在山里车祸留下的。之后他回忆说,车子翻滚了二十多次,狠狠地摔到沟里。只有他,一心为了保护公款,将怀里的钱包抱得紧紧的,好在自己也受伤不大。父亲是幸运的,也是不幸的。

    2007年,我六岁。一家人挤在一间二十多平米的宿舍里。每天半夜,我都会被父亲回家的开门声吵醒。以至于后来,梦境和现实都分不清了。听母亲回忆,我那时候半夜说梦话。爸,你终于回来了,早点睡。突然有一天,父亲回到家,喜悦都写在了脸上。他告诉母亲,他成为副镇长了。他觉得,自己的能力还远远不达。为了名副其实,勤能补拙,父亲更加的努力。那是他工作能力增强的开始,也是一个不合格的父亲、丈夫、儿子的开始。

    2012年,我十一岁。那时的父亲已经调到水峪贯镇。为了我的学业,父亲不惜全力把我送到交城一小。就这样,爸爸在深山里,妈妈在山区的另一处,而我,在城里。40里+40里。三条曲折的线重合一次的周期在一个礼拜。当时,日子过得捉襟见肘,连车票钱都舍不得频繁的付。过年了,父亲母亲没有换一件新衣服,却特意给我置了一身。那时候傻,不理解父母的苦。

    2016年,爷爷病重。父亲工作很忙,甚至在爷爷走的最后一程也没能多陪陪爷爷,爷爷后事的操办也没能多搭一把手。那天,我抱着棺材悄悄回忆爷爷的一点一滴。目光一撇,父亲还在打着工作的电话。可当我看到父亲的正脸,惨白。

    2017年,我十六岁。高中生活很苦,早上六点出发,晚上十点才能回家。而父亲,往往,比我起的早,比我回的晚。往往,开门声依旧能把我从睡梦中吵醒。一天,他醉醺醺地回到家,看到我在扣手机,不分青红皂白给我来了一巴掌。还记得那晚,我钻在冰冷的被窝里,眼角夹杂着泪水,嘴里留着咸味,暗自发问,我的父亲,为什么在工作上受得气却要发在发在家人身上?

    2018年,流行性感冒席卷而来。母亲不幸遭遇,半个多月也没能见好。她本想找父亲让他陪自己去医院看看。还没等开口,父亲就先说:“让你妹妹带你看看去吧,这么病着也不是一回事。”母亲无法忍耐,跟父亲嚎道:“那你呢,你又是干什么的?”父亲来不及跟母亲还口,就已经去接工作的电话。母亲房间的门被狠狠关住。我不能想象母亲有多么得伤心。

    父亲过得很朴素。曾经200元买的买的两件衬衣,洗了这件穿那件,洗了那件穿这件。领口和袖口都穿烂了,母亲劝他扔了再换一件,他一直说再穿一周,说了很多次。再穿了很多个一周。

    父亲踏实肯干。受到过上级领导的很多次口头表扬。但每当书面性的表彰名额分配到自己单位,他从没有给自己揽一个回来。他常说:“那些都是虚名,争那些干嘛?”他很关照下属,其他人只要有调不开的日子,他就是“兜底”的。过年那几天,记得母亲跟我抱怨:“陪他的是工作,不是我们。你说他爱的到底是谁?重点还是没什么本事。”

    父亲很老实,不喜欢为难他人。父亲工作过程中,曾被人指出,他的公务员身份,并没有书面性的证明。2016年的父亲,又回到了2007年的职务。父亲没有气馁,他说,清者自清。只可惜,水至清则无鱼。上级喜欢老实的人,可好处却往往分给闹腾的人多。当年,由于种种原因他们一批人没有及时录入,上级承诺会将他们补录进去。可是结果呢?和上级闹腾过的,都补进去了,而他,并没有。我得知后,为父亲暗暗不平。为了党为了人民,他舍小家顾大家。拼死拼活干了这么多年,他为什么不是公务员?

    2017年,扶贫攻坚战打的如火如荼。前几位主任都因为心理压力过大,无法承受这般工作强度转调他职。而父亲,奉命于危难之间。关键时刻,任职交城县扶贫办主任。两年来,父亲没有丝毫的懈怠,硬生生闯过了一道道风浪。转眼我也已经高三了,即将迎战高考。还记得前些日子,父亲满腔热血的对我说:“2019年,这个家,在你,也在我。让我们一起,夺取属于自己的荣耀。加油!”可惜,随着父亲的离职,这番话,也便成了无稽之谈,过眼云烟。

    最近,和父亲相处的时间多了起来。可我却发现,父亲闲不下来。他的任务还没有完成,他的心中还留有这么一道遗憾。他不想就这样有始无终。

    我长大得越来越快。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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