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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敏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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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003/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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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叔

                

               韦敏桢

       

小时候的一天,我到四叔屋前的水井里舀水(那口井出水量不大,得等水慢慢渗出,走进井里,双脚踏在不着水的地方一瓢一瓢地舀。),听见四叔娘因为四叔生病而啜泣,当时我便感觉不妙,为四叔的身体隐隐担忧。

沒过多久,在奶奶家,听见奶奶一而再地叮嘱四叔娘去医院看四叔的时候,不要流泪,否则反而加深他的病情。从那时候起,我便给四叔贴上了“病人”的标签。

然而,就这样被我从小就贴上“病人”标签,看起来骨瘦如柴,羸弱不堪,不善言辞,耳背腰微驼,从来挑不了重担,干不了重活的四叔,经历了我记忆中的病痛后,却没有倒下,反而一年四季,不分春夏秋冬,早出晚归地种水稻、蔬菜、甘蔗等等。看到四叔在田里劳作,让人自然而然联想起老牛耕田的精神;看到他用手推车把稻谷、蔬菜、甘蔗小心谨慎,一步一步艰难地推回家,让人好容易联想到老牛拉车或蚂蚁搬食物的情景。

  这个看似风吹就倒,说起话来颤颤抖抖,木讷笨拙的四叔,为什么能够这么坚韧地支撑着他的生命度过八十多高龄的春秋岁月?这个问题一直缠绕在我的头脑中。有一天我似乎恍然大悟。

 是不是四叔年轻时侵入体内的病,犹如铁锈腐蚀了机器。四叔后来无论是年轻,还是年迈,一年四季,不分春夏秋冬,坚持早出晚归,平心静气地劳作,身体的运动犹如机器的运转,体内的病如同机器上的锈,经过不停地运转,摩擦,逐渐消失?

四叔既勤劳又善良,年已高龄,但是从来不责怪过任何人,不跟任何人红过脸!

四叔的勤劳善良,他的家人耳濡目染,同样的勤劳善良。

四叔娘跟四叔相濡以沫几十年,对人对事一样平心静气,一样的善良勤劳。每次我回娘家走进她家,四叔娘对我说得最多的话就是,回到家看见什么合适就要。四叔娘的体贴关怀,让我感觉虽然母亲不在了,但是母爱还温暖着我的身心。四叔娘也年近80,身材矮小,前些年四叔种菜种甘蔗,四叔娘出圩入市摆卖。去年四叔娘生了一场病,初出院躺身床上好多天,依然羸弱不堪,浑身绵软无力,连起床都困难。幸亏有众子女和四叔关怀备至,无微不至地照顾,才逐渐康复。康复后的四叔娘依然想继续进圩入市买卖,只因为免得孩子们为她担忧才作罢。

四叔的儿子儿媳,我的同堂三哥三嫂,八弟八嫂也一样的勤劳善良,他们家种的甘蔗、红薯、青菜每年都让我大饱口福。三哥的小女儿有一次看见我在她家摘青菜,笑眯眯地对我说:“二姑总是回家来要青菜的。"

四叔一家不全部同吃,但同住一幢楼,这么多年来全家老幼心无芥蒂,互相体谅,彼此谦让,不争不吵,和和睦睦,其乐融融!

四叔的勤劳善良带出勤劳善良的一家人。四叔的家是和谐的。世上多少这样和谐的家庭促进国富民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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