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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敏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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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003/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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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丑毛衣背诵

第一编织毛衣,大概是我十八九岁的时候。

当时的我耻于向别人请教,也懒得编织繁锁的图案,第一次织毛衣,我只懂得织正反针 。

织之前,我一直以为织毛衣是相当轻松愉快的,不费吹灰之力,好容易一两天就可以织出一件漂漂亮亮的毛衣。

事与愿违,亲自动手,才知道是多么的劳心劳力。编织的时候要低头弯腰,眼到手到心到,心无旁骛地一针一线,一上一下地织,不一会,便觉得头晕脑涨,腰酸背痛,颈脖子僵硬,可是所编织出毛衣的长度跟付出的劳动远远不成比例。

我狠下心来,花了好几个日夜,终于编织出了一件直筒、窄小、暗淡无光的紫色的“小丑毛衣背心”。我把这件毛背心称为“小丑"因为这件毛衣背心的确丑,要图案没图案,要衣型没衣型,特别是本应该还要给衣袖、衣领再单独编织毛线边,可是我惰性一发作,在意志·毅力·耐心严重不足中无可救药打了退堂鼓,一撒手便彻底不干了。

我心虚地把“小丑毛衣背心",压在床上的枕头底下,生怕一不留神,毛衣就溜出来,丢人现眼。

不知道什么时候,我惊奇地发现,母亲对我的“小丑毛衣背心”竟如获至宝,冬天里美滋滋地穿到身上,一穿就是二三十年,直到去世。

每当看到母亲将我的“小丑毛衣背诵”跟六姨娘编织的颜色鲜红,美观精致的长袖毛衣一里一外穿着的时候一一六姨娘编织的颜色鲜红,美观精致的长袖毛线衣穿在里,我的暗淡无光的紫色“小丑毛衣背心"穿在外,我都羞得不忍直视。

可是,妈妈丝毫没有嫌弃的样子。每年天寒地冻的时候,她总是自然而然地穿上身。

我知道,母亲包容有诸多缺点的我,如同包容我的“小丑毛衣背心”一样。生我者母亲,养知我者也是母亲,但是母亲从不对我提任何要求,从不长篇大论地跟我讲为人处世之道,从不要求我这样做不哪样做,向东走或向走。知我者母亲,爱我者母亲!母女连心,母亲如春雨一样润物细无声的良苦用心,我看在眼里明白在心。母亲的赏识,母亲的爱给我欣慰的同时,也让我学会"每日三省吾身",也让我学会今生今世自强不息!

从此以后,在人生的海洋里,无论遇到多大的风浪,我都“逆水行舟用力撑";在人生的路途我都像一匹不待扬鞭自奋蹄的马。

曾穿在母亲身上的“小丑毛衣背心”,永远暖在我心里,成为我今生前行路上披荆斩棘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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