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女孩

         韦敏桢

二三十年前，有个姐妹出嫁，我作为一名送嫁姨陪伴她到了她所嫁的村庄。此前有个远房的老姑婆也嫁到这个村庄，并和新出嫁的姐妹夫家是邻居。俗话说:"甜不甜家乡水，亲不亲故乡人”，“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远房的老姑婆见我们众亲人，十分热情，用木盆端来温水邀请我们一个个地洗脸、擦身、洗脚。讲实话，看到那条脏得黑乎乎似乎祖辈三代共用过的毛巾，我内心十分抵触，但是众人无一推辞，我也无话可说，轮到我时只好用那一条公用的毛巾洗脚洗脸，直到现在每当我一想起当时那脏乎乎的毛巾捂在脸上时，那份恶心感尚存。

也许有人会问当时为什么不拒绝？我也曾反复地问自己，为什么当时不勇敢拒绝？当时的我如果拒绝，那就跟众人格格不入，就如同昨天我写的小说《围老师》中的韦老师不懂得人情世故，必将受众人的排斥。此外，我更多的是想到当时的贫穷，贫穷得超出如今的想象！

无独有偶，六七年代的人，小时候回外婆家，晚上洗澡的时候，取外婆或外公的毛巾用，每一个人心里都别有一番滋味吧？更别有一番滋味的是，有的人家，一条洗澡的毛巾新三年，旧三年，破破烂烂又三年，毛巾烂得不能再烂的时候用来洗碗，鬼叫你当时实在穷！穷不可怕，最可怕的是无知！小时候，我去别人家，看到别人家的娘煮菜的锅里放一小瓢的水洗一家七口人的饭碗我里觉得很了不起，心想回到家我也仿效她那样节省用水洗碗，这样既省时又省力(因为当时得用扁担挑着木桶去远离房屋的井里挑水)。只是母亲从小到大从不让我们几兄弟姐妹洗过碗，我的计划一直未能躬身力行;看到有的同龄人，一天到晚稠浓的鼻涕常塞着鼻孔，也想有样照样，可惜无论怎样，我的鼻子里都挤不出一滴清涕;看到有个姑姑，说话或张嘴一笑，便露出一排整齐的牙齿，也想像她那样谈吐之间露出一排牙齿。后一种无知尚可谅解，前两种十足的无知的确贻笑大方！

昨天我写的小说《围老师》，脸上有一颗毛痣的韦老师中考结束后，以高分报考中师，但是按照成年人美的衡量标准，面试时被刷了下来，后来作为有教师资格证的韦老师在教师队伍中屡屡碰壁，但是张玉柳这个三四岁的小女孩却从韦老师全心热爱孩子，倾诚教育孩子，欣赏到了韦老师的美丽！机缘巧合，现实生活中确实有张玉柳这个女孩，也有《围老师》这样的韦老师。昨天我把《围老师》发到朋友圈，马上得到张玉柳爸的点赞。所幸现实中的韦老师不至于如小说《围老师》中哪样悲惨，韦老师在教育的事业中遇到过余校长、余老师等等的坦诚相处。

儿时因为生产条件落后等等造就了很多穷窘的局面。现在改革开放，就业多元化，无论男女，不管高矮胖瘦，即使身残志坚，只要不怕吃苦，或善于动脑筋，到处都能捡到"金元宝"，一个普通的家庭，大到买车买房都不是难事，小到买衣服鞋袜根本不用皱眉头，一次网购三几十条毛巾随便换用，更是易如反掌！

日渐长大后的张玉柳女孩，我想取其“柳"谐音“留”。“柳女孩”，即留女孩，留下的是智慧，成就的是人才，创造出社会的更加繁荣昌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