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歌在哪里

韦敏桢

昨晚我做了一个梦，

梦见一个诗歌研讨会。

大家在研讨，

什么是诗歌？

诗歌在哪里？

什么是诗歌？

在菜市场，

有的人说诗歌是红通通的西红柿，

有的人说是绿油油的油麦菜，

有的人说是砧板上油腻腻的肉，

有的人说是那一条条活蹦乱跳的鱼。

还有人说，

诗歌是菜市场一隅的咸菜。

诗歌在哪里？

一位常居家的妇女回答:"

当我洗干净换洗的衣服后，

诗歌在衣服的清香里露出了笑脸;

当我把地板打扫清洗得锃亮的时候，

诗歌在地板的光亮里露出了容颜；

当我洗锅.下米.煮饭.炒菜的时候，

诗歌的色香味随炊烟袅袅升起！”

山上的诗歌在哪里？

二三个小孩抢着回答，

一个说:“在叮叮咚咚的泉水里";

一个说:"在漫山遍野的野花里。"

另一个说:“在树上鸟儿动听的歌声里……”

守山护林的人说:“在我们头上风吹雨打的草帽里，

在我们饱经风霜的脸上的皱纹里，

在我们每天行走于崎岖的山路蹒跚的脚印里……”

田野的诗歌在哪里？

在甘蔗林，

在稻花香，

在一畦畦，

长了一茬又一茬的菜花里？

我很想回答：

“在农民赤脚踩着的泥土里，

在农民辛勤劳作的汗水里，

在农民压弯了的腰上，

在农民挑着岁月，

挑着太阳星星和月亮，

挑着家庭生活重荷的肩上······”

诗人说：“大而言之，

诗歌是旭日东升的一道光，

是暖春的一抹嫩绿，

是鸟儿翱翔的双翅，

是碧海蓝天广阔无垠的胸怀，

是巍巍高山挺直的脊梁;

小而言之，

诗歌是黑夜中的点点星光，

是寒冬腊月里的一炉火，

是行走于泥泞路上拄着的一根拐杖……

究竟什么是诗歌，

诗歌在哪里？

众说纷纭，

云里雾里······

就在这云里雾里的迷茫中，

我一脚踩空，梦醒了

我想起了一首诗

“横看成岭侧成峰，

远近高低各不同。

……”

这首诗让我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