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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新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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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201/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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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叶情怀

范新华

  一年一度秋风劲,又是金黄叶红浓。

辛丑年生日这天,我还是依旧不想惹得亲朋戚友劳心费力,早饭后,便与家人一道,自驾跑到网红圣地——天堂寨红叶风景区,一来享受日子的清闲,二来躲避亲友的厚意,更重要的,还是想来感受一下“红叶节”的喜庆氛围。

一进入鸠兹古镇,沿途便有些许游客,停驻路边,以三三两两的红叶为背景,幕天席地,拍照,留影,嬉闹,悠闲惬意。

因是本地景点,我们是轻车熟路,没有被零星的红叶诱惑,便直达“红叶节”主阵地——圣人堂游客接待中心。

到达圣人堂村,游客还真是不少,听口音大多来自武汉,且老年人居多,男的大度优雅,手持单反相机忙拍照,俨然是服务生。女的清一色汉服装束,如春燕一般穿梭于稻田,有一股浓浓的顽童味儿,或匍匐在田埂上,或斜躺在草垛里,摆弄着各式各样的造型,俨然忘记了身份,忘记了年龄,拍视频,发抖音,陶醉于红叶背景下大自然的怀抱之中。

我们一家人也很快融入其中,加上小孙子的顽皮、淘气,拿着他妈妈的手机,乐当我们的摄影师,还不时有幽默、俏皮的话语爆出,引得我们全家人捧腹。所以我们的游乐氛围更热烈,话题更多,笑声更浓。

天堂寨的红叶,其实不过是木梓树秋天的叶子,历经酷暑严霜后,变成了红色而已。在我还小的时候,我老家山冲里、田畈上,木梓树也是比比皆是,只不过后来实行责任制,分田到户,湾里人觉得挡住了粮食作物的光照,盛产的果实——木梓,市场不景气,价值不大,就乱砍乱伐,如今再也寻觅不到高大、伟岸的木梓树踪迹了。

提起木梓树,那可是我们老家大集体年代的一大经济支柱。因我老家坐落在半山腰上,又坐南朝北,光照时间短,气候不宜种植粮食作物。那个时候,尽管全生产队的男女老少,不分昼夜地勤扒苦做,但稻谷、小麦还是不够吃,除去上交公粮任务,所剩无几。到了收获的秋季,唯一能够变钱的东西,只有那些田边地角上,野生的木梓和桐子。

记得大约七八岁光景,湾里跟我差不多大小的孩子,动不动利用放学回家的空隙,到树上偷点木梓或桐子,拿到代销店里换钱,然后给父母买盐买油,补贴家用。而我,生来胆小怕事,一向谨小慎微,从不敢偷鸡摸狗,不管别的孩子怎么偷,我也受不了感染,始终保持循规蹈矩,洁身自好。

有一次,母亲看见邻居家小孩偷来的木梓和桐子,拿到代销店换了不少钱,便责问我怎么不学样去偷点木梓和桐子,还骂我没用,赶不上人家的孩子有能耐。而我不屑一顾,头也不回,理都不理母亲,径直跑出门外,气得母亲拿起扫把,追出门外赶着打我。

其实,我母亲也是个地道的守规矩的勤俭人,没进过学堂,识字不多。她心里想着,既然别的孩子可以偷,那我们家的孩子怎么不可以偷呢?小孩子偷东西应该不算偷。在她的潜意识里,也无意要把我培养成喜欢偷鸡摸狗的坏孩子,完全是那个贫穷年代逼出来的怪异思维罢了。

再后来,湾里有两个孩子长大后,似乎是受了那个穷苦年代的熏染,手脚不检点,进过拘留所,坐过牢房,我却成了一名“学高为师,身正为范”的老师。每每提及此事,母亲总是笑而不语,惭愧不已,很是为当年不妥的念想自责。

看着满畈的木梓树,吸人眼球的当然是那飘飘然的红叶,要不然,怎么会有“红叶节”的诞生呢?而那密密的,白白的小圆球,宛若豌豆大小的木梓,被红叶包裹着,却不待游客宠爱,当地人也无意去采撷。或许,如今的木梓,失去了当年的自身价值。或许,它的价值远远不及它那饱人眼福的红叶。

改革开放带来了沧桑巨变,木梓换油换盐的年代一去不复返,即便我们这些过来人,也颠覆了传统的认知,更何况城里人和新一代的年轻人呢?随着物质生活水平的不断提高,红叶,才符合当代人的价值取向;红叶,才是人们或缺的精神之钙。

秋风无意,红叶有情!世人恋上红叶,淡然木梓,恰是“世事如云任卷舒”的真实写照,唯有放飞自我,和谐共生,才是人生最完美的诗意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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