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泛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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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笔杂谈
201904/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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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青年的一封信:不如像个诗人一样浪漫地生活

 

恒久且温柔的青年:

你好啊,见信如面。

我是你未曾谋面的朋友。近来读鲁迅,“在我的后园,可以看见墙外有两株树,一株是枣树,还有一株也是枣树。”同样的秋夜,两棵枣树在我心中的小院拔地而起。似颇受鲁迅先生文风之染,想给你写的寻常的信也多了一些雅致的意味。

写过的信不少,但给蓬勃的青年寄予一些热切的希望,于我而言却是不可多得的契机;迎着北方已然凛冽的风,一边想念浓浓桂花味儿的师大,一边想象你收到信时的模样。

望你有所得。

 

第一,力争向独立思考的青年看齐。

我总也喜欢给身边的人讲小马过河的故事。每当朋友困惑时,小马就会登场为大家答疑解惑。小马过河的故事是什么故事呢?简而言之即小兔、小猪、小象都有各自的说法,却都不能代替小马来感受河水的深浅,只有小马亲自上阵才能真切地体悟到汩汩流动的力量。

河水或许就是我们的生活或者所遇的疑惑,这茫茫的生活没有标准答案,当问题来了,我希望你能独立思考,保持清醒,同时勇敢地做自己过河的小马。

李大钊说:“青年不可一日无觉醒。”这句话我一直作以心灵的警醒,今日赠予你。

 

其次,我想遇见一朵关照和敬畏自然的灵魂。

梭罗《瓦尔登湖》中有一段话,我以为是描写自然的精髓,在此摘录下来与你一同欣赏:

大自然中永远有我们学习不完的东西。那永不枯竭的生命力、巨大无边的地貌、残骸满布的海滨、幼苗和枯树共存的荒野,劈开云层的雷电、持续三周的暴雨,以及雨后的洪流,看到这些景象,我们应该受到鼓舞和激励。

在这样的鼓舞与激励下,我曾作《躬行以作新瓦》,其中写:“对万事万物皆有关照与敬畏。担心涨潮的海滩,怀想一朵花的魂灵;不从一本书上跨过,不小看每一颗粮食。我在心中想着,不觉中又添一瓦:这令人欣喜的践行的守则。”

那你呢?你愿意同我一起成为大自然忠实的朋友吗?

 

接下来,让我们做一名看清生活的真相后依然热爱生活的英雄。

诚然,刚入大学那些日子里,我总也在忙着赶路,在夸夸其谈的同时,撑着空壳般的虚荣和欲望。这就是我们逃不脱的生活吗?我曾深深地自问。

后来,“理所当然的反抗,平和的勇气,崇高的冲动,质朴的庄重,不张扬的胜利与坚定不移”给我以最熨帖的长久陪伴。

且不论通往理想的道路是命运的挣扎还是内心的指引,你只需要深深记住,所有这些你躲也躲不过的苦痛和疑问,都不是不治之症,也不是没有答案;太阳的照耀并非徒劳,只是生活会同你游戏。所以别服输,不必怕,也不必烦忧,只管走下去——作为一个崇尚英雄的主义者,一切都是值得——让我们一起认清生活的真相后依然热爱生活吧。

 

最后,让我们美一点,像个诗人一样浪漫地生活。

我以为美是难的,美也是极容易的;这并不矛盾。

漫长又短暂的在一起漫步的时间、四季春在味蕾中绽放的各色花朵、流浪者爱上的绵延的下雨天、极度贫乏的视力爱上的深邃的眼睛,还有令人心动的巧合与令人心跳的刻意,统统打包捆扎在一起,成就美的存在;但美不可多得。

但诗人曾说:“生活嘛,慢慢去做就好了。”

比如难得好天气,邀请你来,同我到亭子里见面,午后的和煦的阳光很适合坐下来静静读马尔克斯,也很适合只是坐着吹风,夸夸世间万物。

我只愿你能无比浪漫地生活在此时此刻,像个自在如风的诗人。

 

如果有机会,我愿意当面同你讲小马过河的故事,一起吹吹风;或许我还可以再写信给你,然后踩着吱吱呀呀的落叶一路走到邮筒旁寄信给你。想象着长长的信,一笔一划的,每一处字迹都是对你最诚挚的问候;即使不能,好在我们曾经以文字为媒有幸相遇。

秋安。

 

 

与你同在的泛泛

2018年10月7日夜,天津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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